松永久秀见三人面色凝重,已经猜出他们此刻心里想着什么,在松永久秀看来,这次高山氏宗的突然出现应该只是个巧合才对。
首先,谋杀幕府将军之事,只有自己等四人与那一乘寺国兴知道,而且能顺利的斩杀足利义辉,并且夺得其全部领地,也可以证明消息并没有泄露出去,不然的话,足利义辉又怎么不提前防备,还有,如果织田家在之前便得到消息的话,若是想帮助公家,又怎会只派高山氏宗率领一百人前来呢,这也太过儿戏了吧。
再说,如果想帮助公家,其也应该前往二条城,而不是一乘寺才对,从这种种迹象表明,这肯定是个巧合。
想到这里,只听松永久秀开口说道:“三位大人,不用担心,在下认为,此事织田家并不知晓,只不过是个巧合而已,诸位还是不要再为此事伤神了。”
说道这里,只见松永久秀面色一变,正重的说道:“现在,当务之急便是解决觉庆的逃跑,将会给本家带来的影响。不知三位大人有何高见?”
刚才在进来之前,松永久秀说过,他已经想到了补救之策,而自己又实在想不出办法,何不听听他的想法?
只听三好政康急不可奈的说道:“松永大人,现在都火烧眉毛了,大人就别卖关子了。”
松永久秀见其说的如此直白,知道他心急。也不再言顾其他,直接开口说道:“三位大人,在下认为目前的当务之急就是另立将军,只要新任将军站在三好家这边,那么大名若是在来进攻的话,那便与谋逆无异。想必他们绝对不会冒天下之大不为的,如此一来。三好家便能转危为安了,不知三位大人意下如何?”
“好办法,怪不得之前大人要留那足利义荣的小命,原来是留了后手,大人之才智用等远远不及。”三好长逸听完。兴奋的率先开口说道。
待他二人说完之后,三好政康与岩城友通也表示没有意见。
“好,既然如此,那么就有劳三位大人去与那足利义荣商谈此事,而在下明日一早便前往京都,向朝廷申请。”
这边松永久秀和三好三人众已经商议妥当。而觉庆与细川藤孝经过两日奔波,也已经来到观音寺城外。
“来者何人,快快报上名来。”在城门口站岗的两名六角家足轻见有生人来到城外,连忙将手中长枪一横。开口问道。
只见细川藤孝上前一步,开口说道:“我乃公家幕臣细川藤孝,此乃幕府将军之弟一乘寺觉庆大师,有要事与你家主公商谈,快去禀报。”
那两名足轻听完,完全被这名头给吓傻了,公家的幕臣,将军大人的弟弟。这得是多高的身份啊,恐怕就算是主公见到他们也是要行大礼的吧。
此刻。他们又想跪下行礼,又想进去通报。已经有些不知所错了。
细川藤孝见他们惊慌的样子,并没有怪罪,毕竟他们现在的心情还是可以理解的,只听他有说道:“快去通报吧,若是耽误了,又岂是你等能够承担的。”
“是,是,小人这就前去通报。”说完,其中一名足轻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跑了进去。
这时,天守阁内,六角义治正在起居室内揉着太阳穴。足利家被灭,领地被夺的事情,他昨天就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顶多让他加强领地的戒备,以免三好家趁势来攻,可没过多久,他便又得到消息,足利家上下皆已在此战中阵亡,为独那个在平日里与自己来往甚密的一乘寺觉庆逃过一劫,现在不知所踪,这让他感到十分头疼。万一他要是找到自己,让自己帮其恢复家名,这可该如何是好?
六角义治知道本家与三好家相比,不管从哪方面讲都要弱于对方很多,若是与三好家开战的话,无异于以卵击石,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祈求上天保佑,希望那觉庆已经死在荒郊野外,或是根本不来找自己帮忙。
不过,他的愿望很快便破灭了,待他刚想到此处,只听门外近侍开口报道:“报,主公,城外有两人求见,一名自称是幕府将军之弟,名叫一乘寺觉庆,另一人自称是幕臣,叫做细川藤孝,他二人已经在城外等候多时了,还请主公定夺。”
“不见。”六角义治听那觉庆过真来找自己,不由脱口而出。
“是主公,属下这就去办。”
近侍答了一声之后,刚想离开,只听六角义治连忙将他叫住。刚才自己说不见,那只不过是气话而已,现在对方已经找上门来了,若是不见上一面,如果其未能恢复足利家的声威,还则罢了,万一要是他真能将足利家复兴,那么南近江离山城国如此之近,对方一定会第一个拿自己开刀的,所以,这面还是要见上一见的。
不过,见面之后,对方一定会让自己出军帮其夺回领地,这都怪自己当年向其承诺过,若是有需要,可以来找自己,可谁有能想到,真有人敢去打公家的主意,而且还一下子把足利幕府给灭了,要是早知如此,自己一定会躲这觉庆远远的,就更别提什么承诺了。
可一会儿又该找什么说词来推托呢,六角义治突然想到,自己刚和浅井家大战,不但损失惨重,而且就连军费来源的目加田町也被对方夺去了。
之前自己不是一直在想着此事呢,怎么关键时刻就给忘了呢,对,一会儿待见到他之后,就用此作为借口,也不说帮其血耻,也不说不帮其血耻,好吃好喝好待遇的供着他,等他呆烦了,或是见在这里寻求不到帮助,定会离去,而自己,顶多命令几名无用的家臣转仕于他,如此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而且,自己无力出军也是事实,就算其想怪罪也找不到由头。想到这里,两天来的困扰一扫而空。
只听六角义治开口吩咐道:“知道了,我这就亲自前去迎接,并立刻招集家臣前来,摆宴为觉庆大师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