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迪斯心中下定决心,等回去以后一定要召集兄弟们去围杀呓语。
而此时,远在天边的呓语突然打了个喷嚏。
o(-`д′-?),怎么感觉背后凉凉的,一定是我的好心腹们在歌颂我吧。
“这里我守着,你过不去的。”
方觉手持长剑,轻轻一挥,剑尖在地面上划出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他用剑指着那被翻起来的泥土,目光淡淡地凝视着前方,接着说道:
“我不想杀你的,至少现在不想,所以你还是乖乖退开吧,我要去找别的人......呃,神去了。”
黑暗中的哈迪斯听闻此言,顿感自己遭受了奇耻大辱。
他那隐藏在阴影下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愤怒的火花,仿佛燃烧的烈焰一般炽热。
“凡人,你说,杀死我?”
随后,哈迪斯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滑稽、最荒诞不经的笑话似的,仰天狂笑不止。
不得不说,哈迪斯的嗓门很大,一旁山林间的飞鸟惊起,方觉也不禁捂住了耳朵,嘟囔一句。
“有什么好笑的,连嬴政那小子都能杀你。(出自《终末的女武神》中国的一个省里的一部漫画)”
哈迪斯听不懂方觉在说什么胡话,看着他渺小的身影,嗤笑一声:
“孤陋寡闻,我拥有神格,就凭你,拿什么杀我?”
方觉老实巴交的眨了下眼,晃了晃手上还在鞘里的【霞离】。
“就用它啊。”
看到这把无格的黑剑,哈迪斯心中猛然一缩。
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传闻,几百年前,奥林匹斯被入侵过。
那是奥林匹斯众神齐齐出面迎战,身为神王的宙斯更是亲自下场。
而他们的敌人,不是来自他国神明的入侵,也不是来源于信仰的崩塌。
那只是一个白衣人,和一柄黑鞘剑。
听上去很可笑的故事,也需要一个很可笑的结局。
直到希腊众神死伤惨重,宙斯重伤不谙世事,奥林匹斯被毁去一大半,那个人依旧白衣飘飘,黑色的剑在空中闪着光。
最后,以他的一句“没意思”,为这场有史以来奥林匹斯损失最严重的惨剧划上了一个句号。
哈迪斯那时在冥界,因此并没有参加这场战斗,经历过此战的神对此闭口不谈。
只描述了那一把,没有剑格的黑剑。
思绪翻回脑海,哈迪斯面色凝重地打量起方觉手中的【霞离】。
嗯,虽然样式差不多,但好像这剑鞘长得和那把剑不太一样。
呼,还好,不是那把剑。
盯了好一会后,哈迪斯才松了一口气,又嚣张了起来。
“凡人,我在最后警告你一次【湿婆怨】不是你们能守得住的,赶紧让开,本神还能留你一命!”
哈迪斯怒声咆哮道,随着他话音落下,其身体一侧已然汹涌起遮天蔽日般的滚滚黑气,宛如一头狰狞巨兽,张牙舞爪地向着四周蔓延开来。
黑气所过之处,原本的景象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死气沉沉,毫无生机可言的荒芜之地。
花草树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枯萎凋零,最终化作一堆堆焦黑的泥土散落在地面之上。
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方觉那孤零零伫立在原地的单薄身影。
在那仿佛蕴含着无尽毁灭力量的滔天黑气映衬之下,方觉整个人都显得格外渺小和脆弱。
仿佛只需哈迪斯轻轻吹一口气,就能将他彻底抹杀于无形之中。
若是换作旁人来此,恐怕早就被那神威吓得胆寒。
“嗯,让我想想,虽然没什么人能听到,但是我还是要说一句超级牛逼的话。”
方觉只是站在那里,一只手随意地揣进下巴处,双眼微眯,似乎正在心中暗自思索着什么
“哦,我想到了!”
他一拍手掌,随后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轻咳一声,将自己的声音压低压沉:
“大夏境内,神明禁行。!”
......
奥林匹斯。
在这座崇高的神境中,一座宫殿伫立着,墙壁呈现出一种纯净无瑕的洁白之色,仿佛是由最上等的白玉精心雕琢而成。
在其深处,一个男子静静地坐在王座上,紧紧阖目。
即使闭着眼,一股无比强大、令人窒息的神威仍源源不断地从他周身散发出来,如同一股无形的风暴席卷四周。
但从他那微微颤抖的身躯和紧蹙着的粗长的眉示意他此刻并不好受。
“踏,踏,踏。”
就在这片寂静得让人感到压抑的氛围中,忽然响起了一阵清脆而有节奏的脚步声,这声音在空荡荡的大殿内回荡开来,显得格外清晰响亮。
紧接着,只见一位身姿婀娜,面容绝美却的女神从连廊的另一端徐徐走来。
她缓缓走到宙斯身后,伸出一只纤纤玉手,轻柔地拂过他刚毅冷峻的脸颊,最终将手指停留在他两侧的太阳穴处,开始轻轻地揉捏起来。
一时间,整个大殿再度陷入一片沉寂之中,两位神只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唯有那若有若无的呼吸声以及赫拉手上轻微的动作打破这份宁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许久之后,宙斯终于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来,原本紧皱的眉头也逐渐松开,而他的后背不知何时已然悄悄地爬满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谢谢,赫拉。”
他抬起手,揉了揉自己因为长时间紧张而变得发酸的眉心,然后转头向身旁的赫拉投去一道充满感激之情的目光,并微微颔首说道。
赫拉闻言只是轻轻叹息一声,美眸之中流露出深深的忧虑之色:“宙斯,几百年了,你的伤势还没好吗?”
宙斯沉默了许久,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凝固。
他缓缓地低下头,透过衣袍凝视着那一道深入骨髓的剑痕,嘴角勉强挤出一丝苦笑
“会好的,已经快了。”
快了......吗?
宙斯自己最清楚,自己这伤,多半是好不了了。
即使经过几百年,这道剑痕依旧时刻灼烧着他的身躯,即使是以他至高神的力量也无法压制半分。
而这,只是当初的时候,那个白衣飘飘的人影,目光穿过众神,锁定在自己的身上一瞬。
他只递出了一剑,只一剑,毁去了半个奥林匹斯,只一剑,灭了奥林匹斯的大半神明。
不知是不是那人的戏谑,那道剑光在斩过自己的胸口时,莫名其妙的消散了。
他没有死,而是陷入了长久的苦痛当中,受尽剑伤的折磨长达数百年。
白衣,黑剑,斩神仙。
宙斯那因痛苦而微微收缩的瞳孔中,恍惚间又浮现了那道绝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