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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那安慰了老头几句,说等希泽把第四区合完了之后就把他送去约克城和赫伦团聚。老头很激动,连声道谢。

“哎!没想到连累了这么多人。”走出医疗中心,阿那漫不经心,很不是滋味。

“没想到青鸿手段那么狠啊……”弗伽罗还沉浸在老头的遭遇中,一个人连续倒霉了二十多年是一种什么体验?不敢想不敢想!

“闭嘴!”阿那小声呵斥。

“噢……明天我下午要去中区指挥部开会,你要不要去齐齐那里玩玩?那管子还是别吹了吧。”弗伽罗想给阿那安排节目,但是又怕太刻意,只能左右寻思,找点突破口。

阿那知道弗伽罗在想什么,她只觉得没劲,大家都瞒着她,现在也不好说自己已经知道了,不然她的丈夫们都要为这件事操心。

“嗯……我再研究一下,我知道怎么吹了,吹不好就多练练嘛,你生出来就会吹小口笛吗?”阿那斜了弗伽罗一眼。

“是啊,我生来就会……”弗伽罗舔着脸标榜自己。

阿那迅速从腰包里拿出小口笛塞进弗伽罗怀里。“来啊!吹啊!”

“嘿嘿。”弗伽罗想逗阿那高兴,拿着口笛吹起来,曲调活泼,路边草丛里的小动物听到笛声都跑出来看。

“哎?真的能控制小动物吗?”阿那觉得新奇,走到小动物面前。

弗伽罗继续吹,天上的小鸟也飞下来站在枝头鸣叫,医疗中心门口瞬间被小动物占领了,好多好多各式各样的小动物都来了。

“哇!这么神奇的吗?”阿那高兴极了,跳起来拍手。

曲调突然急转而上,鸟儿们纷纷跃起飞向天空,它们排着队从阿那头上呼啸而过,在阿那头上盘圈,飞了一圈一圈又一圈,好壮观!

正当阿那高兴之际,忽然啪嗒一声!“啊!”

嗯嗯嗯!女王陛下被鸟屎袭击了!

“啊!!!”弗伽罗放下口笛惊叫起来,快跑啊!

阿那抱着脑袋惊呼!“你吹的是上厕所的曲子嘛!!!!”

两人疯跑进停机场,跳上穿梭机,阿那大哭大闹,活了这么久头一回被鸟屎袭击,头上身上乱七八糟!惨不忍睹!弗伽罗也蒙圈了,没想到这口笛的威力这么大!

医疗中心的台阶上站着一个人,镜头拉近,是阿提亚诺。

“该告诉她吗?”阿提亚诺问剑鞘。

“其实现在说了等于没说,卡鲁格已经决定了。”剑桥回答。

“她有权知道。”

“那你刚才怎么不走上去告诉她呢?其实你也怕她知道了之后会不同意,可是卡鲁格说的也有道理,他是天神,他头上的印记是瓦尔的,也许瓦尔就是想告诉未来的天神,他们可以用这个办法从另一个角度来解决重启秩序这件事,如果对立者不行,那么天神就要做出决断,总不能让这两条路都堵死。阿提亚诺,你的印记虽然来自最终秩序,但也属于生命的轮回,站在秩序的角度,我认为天神可以做出自己的选择,你们的选择不必要论对错,既然选了,就要承担后果,蔚蓝国度就是你的选择,本以为没有重建的可能,但是你也用自己的行动在证明你可以选,你能承担,卡鲁格也是。”剑鞘说。

阿提亚诺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看着穿梭机飞入云端。

“莱雅……”

安提亚诺喃喃着莱雅的名字,还记得莱雅在神殿的时候,她说过,她的责任就是要守护被封印在能量石里的天神,她全部的人生就只有这么一件事。阿那呢?阿那也是,其实她们一样,一个守护天神,一个守护生命,阿那并没有什么不一样,她们一样。

“走吧。”

阿提亚诺决定不把这件事告诉阿那,因为这是天神的选择,无论阿那答不答应,卡鲁格都会去做。

回到蔚蓝国度,阿提亚诺站在楼下的花园里沉思,他愿意陪上自己的性命和阿那一起重启秩序,不就是搭上自己的性命吗?这和陪伴莱雅永生永世待在神殿里有什么不一样呢?都是一样的。

“怎么了?想什么呢?”剑鞘问。

“没什么……”阿提亚诺轻叹。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那你还问。”

“我觉得你可以把心思放到下一个印记上,可以去翅膀里见一见米格里斯。”剑鞘提了个好建议,很久以前它也说过这句话,当时阿提亚诺并没有做出什么决断,现在正是好时机。

“去见米格里斯?为什么?”

“瓦尔去见过米格里斯,回来之后他参破了秩序的真谛,找到了秩序的破绽,他开启了那道门,你要知道,一切都是联动的,他要是不开那道门,卡鲁格也不会走今天这一步,米格里斯肯定跟瓦尔说过些什么,所以我觉得你可以去见见他,找点灵感。”

剑鞘的话在理,今天的一切都是因为米格里斯。

“瓦尔会想到这个办法跟米格里斯有关系?那他为什么不继续往下做呢?”

“因为那时候生命秩序的天神并不帮他,因为那道门破坏了秩序的进程,但是现在不一样,卡鲁格是生命秩序的天神,造神者特意这么做的,三下五除二,卡鲁格是在帮瓦尔完成未完成的事。”剑鞘把卡鲁格的想法道出,它认可卡鲁格的做法。

“剑鞘……如果阿那能重启秩序,你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吗?未来会怎么样?我们都会消失吗?”阿提亚诺在思考未来,他是愿意和阿那一起对抗湮灭的,但是他不忍心看生命凋零。

“我也不知道。”剑鞘回答。

这个回答不是阿提亚诺想得到的。

秩序的起点和终点是因为秩序之源的存在而出现的,它承载生命轮回的秩序,它知道过去,也知晓未来,但是它并不知道对立者能否真的重启秩序,它也不知道重启秩序之后本宇宙还能不能有生命存在,一切都是未知的。

“他的翅膀……”阿提亚诺又犹豫了,到底要不要去见米格里斯呢?

米格里斯是初代天神,他是印记投入秩序之源之后第一位降世的天神,造神者把自己的剑给了他,并告诉他请他创造秩序的对立者,对抗本宇宙的最终秩序。不过最终米格里斯没有能完成这个任务,他用剑斩下自己的翅膀,将自己的灵魂封印在翅膀里,永远留在秩序的轮回中。

以前阿那说过一句话,不知道她自己还记不记得,她说如果重启秩序会毁掉所有生命,那么她会选择在得到所有的印记之前封印自己,不让灾厄降临,她认为湮灭生命的灾厄是她带来的,但是现在呢?所有的真相浮出水面,她会如何抉择呢?

阿提亚诺不会再退缩了。

“走吧,去见他。”

中心区,弗伽罗的驻地。

阿那回去之后大骂弗伽罗,她说那些鸟儿肯定是听了他吹的乐曲乱拉粑粑,弗伽罗要为此付出代价。弗伽罗很委屈,他也被空投了,没处说理。

“这口笛确实是天神的东西,也有神力,所以那管子若是吹起来也能有效果,明天我抓紧时间再练练!”阿那呲牙咧嘴坐在梳妆台前用毛巾擦头发,刚才洗了好久,累得够呛。

弗伽罗从洗漱间出来,低头闻闻自己,不臭了不臭了!很香!

“以前我怎么没发现还有这效果!我妈吹的时候小狸鼠都绕着她转圈,可开心了,怎么会这样啊!”

“不管了!明天我继续练!我就不信了!”

阿那嘭一声把毛巾摔在梳妆台上。

第二天一早阿那吃完早饭就进入了状态,拿着管子和乐谱坐在后院开始吹,吹得上气不接下气,小动物都不敢冒头,躲在窝里瑟瑟发抖。

一想起昨晚被空投的事情就很郁闷,忽然,她灵光一现。

“对啊……天神的东西当然要用天神的方法……我怎么给忘了!”

紧接着阿那额头上的印记亮起,感应潜藏在管子里的神力,深吸一口气,吹出,一道长音直冲天际。

哈哈!顺利进入!阿那是解决问题的小天才!

阿那睁开眼,眼前只是一片平整的空地,前面有些起伏,但也不是很高,视野开阔,看起来很荒芜。

“什么啊……没东西?”阿那小声嘀咕,这里的环境也很潦草!转身看后面,突然看到有一只硕大的四不像!

说它是鹿吧,身形过于健硕,看起来很肥,说它是羊吧,皮毛却是很光洁,说它是角犀吧,可是腿很细,总之看着怪怪的,噢!白狐说它是吃了毒蘑菇的傻狍子!还真是啊!画面感十足!

“你好……你……是……”阿那开口问。

肥鹿眨了眨眼,紧盯阿那额头上的印记。

“你是鹿神阿礼吗?”阿那又问。

肥鹿呼啦一下变换形态,变成了一个只穿着一片兜裆布裹着宽大腰带的银发男人!

“哎呀……怎么不穿衣服!”阿那撇过脸,嫌弃。

“怎么了?什么事情不高兴?”鹿神歪歪脑袋,觉得阿那的反应有些滑稽。

阿那砸吧两下嘴,还是说正事吧!

“你好我是秩序的……”阿那刚想说自己是秩序的对立者却停住了,不能这样说。“我叫阿那,我有一个朋友让我来找你,你认识一个小树人吗?”

“噢,秩序的对立者,你好,我叫司礼,你也可以叫我傻狍子。”司礼撇嘴一笑,以自嘲开场。“你找到果果了吗?他还在罐子里吗?”

“嗯!他很想你。”阿那点点头。

“可是我也出不去,怎么办呢?你帮我跟他说,再等等,等你重启秩序之后我们就可以见面了。”

司礼笑得有些灿烂,他好像不觉得只剩下灵魂有什么坏处,他还能和果果见面吗?

“重启秩序……”阿那呆住。

“你已经得到这么多印记了不是嘛?你可是第一个来见我的人,加油吧,我看好你哦!”司礼点点头,赞美。

阿那很不好意思,把手放进裙摆的口袋,不由自主摇晃起来。

“不瞒你说,我最近遇到些麻烦事……”

司礼笑了笑,坐下,他伸手示意阿那也坐下,有话坐下说。

阿那有些不好意思,坐得近些吧,怕看到司礼光溜溜的上身辣眼睛,坐远了吧,怕失礼。阿那走上前一步,找了个合适的距离坐下。

“什么麻烦事?是专程来找我的吧?”司礼开口问。

“嗯!关于重启秩序的问题,你也知道我是秩序的对立者,我也得到了很多印记,最近我也知道了本宇宙会湮灭的事情,死神瓦尔用自己的神力把本星系群封起来是为了要防御外部湮灭的攻击,这些我都知道了,我也认同对立者要献祭自己对抗湮灭的命运,但是我有一点没搞明白,米格里斯为什么要斩下自己的翅膀,他想告诉天神什么呢?他是不是认为重启秩序这件事行不通?我该做什么呢?”

阿那提出了一系列的问题,司礼挠挠头,无从作答。

“我也不清楚啊……米格里斯是谁?我只知道湮灭会到来。”

司礼的回答让阿那崩溃,“啊?你不知道米格里斯是谁?”

“不知道。”司礼摇摇头。“不过果果说花草树木的归宿是泥土,一切都会回到起点,我觉得很有道理。”

“回到起点……就是生命的轮回……没错……所以米格里斯觉得重启秩序行不通,所以他告诉瓦尔让天神自己想办法!”

“瓦尔……我记得他们说过,瓦尔是红头发,很帅气呢!”

“帅气顶个球用……那你们这一代的天神有矛盾吗?是不是有人给对立者使绊子?”阿那追问。

“使绊子?是搞破坏的意思吗?有啊,反正我是不参与的,他们打得很凶,对立者只得到了两个印记就挂球了,本星系群一片火海,哎!我也没办法。”司礼微微摇头,无可奈何。

阿那有些失望,司礼也不清楚破局的办法,果果说的林子着火大约就是这件事。

“那……你为什么要把小树人封印起来?你为什么要留在乐器里呢?”

“果果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我知道封印灵魂的办法,我希望他能有重生的一天吧,也没别的办法了不是吗?”

“果果在我这儿,我把他挪过来吧?”阿那站起身,额头上的印记亮起,她要把果果的灵魂挪过来,这样也算是让他们团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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