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爹!。。。。
娘!娘!娘!不要!不要。。。。。。”
几个丫撕心裂肺地喊道。
“你们几个赔钱货,那再把家里的事,跟大老爷好好说说!”
梁三呵斥道。
除了大毛,另外三个丫似有些犹豫。
看见泪如雨下,又眼神坚定的大毛。
另外三个丫,忽地也变得坚定起来。
“梁三!你可想好了?”
宝柱爹刀了一眼大毛,见几个丫跟着大毛铁了心不改口。
梁三狠厉又坚定地大声说道:
“想好了!请县老爷出文书!”
“娘!~!”
三个丫转向旁边的母亲,齐声绝望地喊道。
宝柱娘转过脸,只一味不停的哭。
出了文书后,宝柱爹决然地说道:
“青天大老爷,这四个现在已经不是我的女儿了,她们说不了我家的事嘞。
那个老爷家的小少爷被治死,都是那个小赔钱货自己的事情嘞!”
早已寒透心的沈槐有些想苦笑:
果然在梁三眼里,挣不了银子的女孩子,统称‘赔钱货’。
自己并不是那个意外。
大汉一听,气得青筋暴起,冲上来就给了宝柱爹一拳。
紧接着,被衙役拦下了。
县老爷惊堂木一拍,宝柱爷立马跪下来说:
“青天大老爷,这个人家仗势欺人,当堂打人!
他家小少爷的死,与我家并无半分关系!
还请青天大老爷做主!”
县老爷头疼道:
“那就打他一板子吧!”
“县老爷!我们不要这些,我们要赔银子,一两银子!”
大汉气得跳脚,也不等县老爷说话,掏出一两银子扔在地上:
“狗东西!”
县老爷见状循例问道,还有何冤屈速速报来,无事退堂!
县衙门口,天已经黑了,‘小少爷’的家人哭得死去活来。
宝柱一家子,忙不迭的走了,毕竟回去没有马车,要走一天一夜。
宝柱娘回头边哭边看几个丫,一步三回头的跟着走了。
大毛‘噗通’给‘小少爷’的家人跪下了,哭着说:
“老爷,我愿意当牛做马,请饶了五丫一命!”
别的三个丫在旁边一直哭。
大汉说了一声:
“先都带走!”
便找了个头套把四个丫套起来,带走了。
这边钱二郎赶紧给沈槐上了药,刘叔给小浅言喂了解药,一行人按计划往磐龙郡去了。
子时末,才到了磐龙郡城外的官驿。
这是计划好要偶遇‘贵妇’的地方。
众人进了驿站,就看见了侯府的马车,心里安了安。
上值的小二把众人领进去,要了两个房间,妇人孩子挤了一间,男人们一间。
众人都没吃饭洗漱,倒头就睡了。
四个丫经过极度悲伤消耗过度,被罩着头已经在车里睡着了,刘叔安排了两个人看着。
第二日,众人把‘小少爷’和五丫放置原样后,叫醒了四个丫。
掀开她们的头套,有‘大娘’一人给她们两个白面馒头。
四个人也没想到,当‘罪人’吃到了白面馒头~
平时除了五丫给过,只有过年才吃到的白面馒头。
四个人狼吞虎咽的吃完,大毛问‘大娘’五丫如何了。
“出气多进气少,在少爷棺材旁边给少爷赎罪呢!”
‘大娘’刚说完,只听得外面有喧闹声。
‘大娘’又给她们把头套套上,下车了,只听得马车外头一人说道:
“夫人!您如何在此?”
“管家说西郊有处良田旁有眼泉,我去看看能不能做个避暑的庄子。
你们缘何在此?”
只听得外面的人又把事情哭诉了一遍。
“哎!你们难得一子竟得如此遭遇,既遇到我也瞧一眼,送送那孩子~”
“犬子得夫人贵眼相送,想必会早登极乐的~!
夫人,您请!”
就听得一群人往旁边马车去了,掀开帘子的声音后,
“啊!”
一声惊呼,立马有人跪地的声音,
“小人该死,惊到夫人了,这便是那个害死我儿的庸医!”
“你们给打死了?”
“还有一口气在!她还有姊妹说要与我家当牛做马,让我饶过她一命。
上天有好生之德,小人昨日不知如何是好,便把人都绑了带回家再说。”
“等下,那个没死透的孩子有点眼熟,再掀开我瞧瞧~
侍琴,你看看是不是眼熟?”
“回禀夫人,是眼熟。。。。
呀!是不是去年救治小公子的那个小大夫?”
“啊呀!还真是,虽被打的不成人形,细看是那个孩子呢!
刘员外,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啊!这孩子救过我孩子的命呢!”
“什么?她既有这番能耐,能医治夫人的小公子,怎会把我家孩子害死呢?”
“你家小子还看过别的大夫吗?”
“看了呀,只是那天这娃来看病开的药孩子一喝就没了。”
“那之前大夫开的药呢?喝了没问题吗?”
“之前大夫开的药一起喝的,丫鬟先给喝了之前大夫的药去忙了。
夫人就把孩子抱过来吃了这个女娃开的药,没一会儿,好好的孩子就没了!”
“你两个大夫开的药一起给孩子喝?”
“都是看同一种病,多喝点好得快啊~”
“你糊涂啊!你儿没了之后,这孩子没承认自己开的药有问题吧?”
“没有啊,打死她都不认!”
“你糊涂啊!你这是自己害了自己的孩子。
你随便找个大夫问题,哪有人一下子给人喝两个大夫开的药的?
虽是看同一种病,用药都不一样,乱吃药会害死人的!
哎!你糊涂啊,快快快,把孩子松绑抱下来。
刘员外,这孩子我带走了,你节哀顺变吧!
哎~看你也可怜!
回头你来磐龙,我认识个妇科圣手。
你把你的夫人、姨娘都带过来调理,再生个儿子,你可真是糊涂!”
外头又是一顿捶胸顿足的哭。
“姐。。。。姐。。。。”
五丫虚弱的声音响起。
“知道了,放心吧!
先把她抱到我的马车上,再把她的姐姐们也先带回去。”
“是!夫人!”
四个丫听完,又惊又喜。
没一会儿,有人来给她们解开头套松绑,带她们上了一辆马车。
下车时,看见一辆大马车出了驿站。
大马车里,沈槐面目全非,浑身没有一个好地方。
马车的一边铺了软垫,沈槐平放在上面。
钱二郎面露不忍的坐在旁边,侍琴和香竹在一旁。
侍琴眼里噙着泪水,香竹在流眼泪。
小浅言坐在沈槐旁边,小手轻轻捧着沈槐的一只手,眼睛红红的。
一马车人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