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刘二位夫人听完这番话,都红了眼眶。
一时心中五味杂陈。
拉住槐生的手,良久刘夫人开口道:
“此番,是我们姐妹唐突了。
自以为是为你好,就找你说了。
真是。。。”
沐槐生反握住二位美人的玉手,诚心道:
“二位夫人的一片真心,我铭感五内。
就事论事。
二位夫人的美意,于我而言,恐怕是最好的归宿了。
是我有些不知好歹,拂了二位夫人的一片心意~”
“不,你的志向不在内宅!
这份志向很好~”
蔡夫人感念道。
“曾经闺中读书时,我也想过:
自己读书并不输兄长。
为何兄长能读书考功名,为家族争光。
我却只能等着找个好男子嫁了,给家族助力。
若不是心悦的是三爷,家中觉得我嫁与三爷对家中有助益颇多。
料想,也不会容我任性的。”
“蔡夫人您不用感怀。
我只是打算了,不嫁人也行。
可是,若他日真遇到个适合我的男子,成亲后,还能让我继续行医的。
我肯定会嫁人的~”
“是,你会遇到的!”
蔡夫人真诚的说道。
“你肯定会遇到的!”
刘夫人也诚挚的说了一句。
后面又给二位夫人把了脉,把药膳改了改,便去与手帕交也辞行了。
手帕交要留她吃晚膳,沐槐生推说:
“多谢世子妃美意,明日就要出发,晚上还有事,等返京了一准儿来。”
手帕交笑着点了下她的额头,放她走了。
沐槐生暗暗叫苦:
刚经过那么尴尬的事情。
就是吃龙肉,也不能留下来啊!
哎~
回去之后,槐生好好歇了一下。
第二日,就带着浅言和武师帅,跟着侯府的商队出发了。
都是熟人,一路上倒是说说笑笑。
每走到一个地方,休息时,沐槐生和浅言去义诊。
侍书夫妻或者香兰夫妻,买些黑馍在旁边布施。
别的人,去置办一些当地的特色货品,带到大凉国去卖。
审核了通关文牒,从彭城入境往应天方向。
一路向南,果真越发的富饶。
风景也逐渐秀丽起来。
商队一路过了几个州县,行至扬州。
过了扬州,便是应天。
大凉国定都上京,姑苏地界还往南。
商队便打算一路从姑苏绕过上京,往南绕一圈回头。
到扬州时,以每天给商队买十日口粮的借口,已经屯了不少粮食了。
商队到一个地方,便在这个地方进货。
到下一个地方,便卖上一个地方的货。
在扬州,便让大队人马,护送第一批的粮食回程。
别的几个人,在应天府等着。
至于运粮回去的路子,据平伯说各家真是百花齐放。
少的时候有些化作好几个婚队,把粮食藏入轿子、聘礼。
有些就就做棺材生意的,把粮食藏入棺材里。
家里有开饭店的,就是正大光明的运。
到边境时,悄悄翻过边界山脉。
还有走漕运、海运的等等,都是各显神通,花样百出。
每家都熟悉官场运作,沿路都花银子打点好。
货量又不惹眼,都是采用化整为零的方法,运回了大昊。
沐槐生心中佩服:
古代人民的智慧,真是无穷无尽啊!
到了江北地带时,大伙儿就有些受不了,天气又湿又热。
每个人都觉得,浑身都像爬满细密的虫子,用触角扒着自己的皮肤。
沐槐生的身体,翻出遗忘的滋味:
好熟悉的气候~
在扬州时,沐槐生还有些遗憾,没有见识一下,古代的扬州瘦马~
为何选择在应天等,一来一回要好些天,大隐隐于市。
一行人到了应天,找了一间小小的、不起眼的客栈。
装作不认识,每人一间,把客栈占住下来了。
平伯带着几个人,各处走访。
熟悉当地民情和收成情况,为接下来收粮做准备。
应天富庶,每隔五日,都会有各大医馆派人,到城门口义诊。
沐槐生便带着浅言,从这个渠道探听消息。
只是,这次分工换了一下,浅言号脉沐槐生写方子。
倒不是别的,浅言的字太惹眼了,只能沐槐生这个半吊子上手。
刚好,沐槐生义诊惯了。
边写方子,还能与那些人闲聊,探探消息。
每日晚间回客栈,大家就把各自收集的信息,汇总给平伯和侍书。
让他们后期,做统一的规划和安排。
这一日,两人又来义诊。
快结束时,隔壁摊子来了几位女子,隔壁摊子拒诊。
几个女子就又问了几家,都不应诊。
到沐槐生这里的时候,浅言二话没说诊治了。
沐槐生看了一眼几个姑娘:
不能告诉浅言,这几个女子是青楼的姑娘。
这孩子哪儿哪儿都好,但是这个时代的人都是古板的。
浅言抬眼看了下几位女子,便正常诊治开了方子。
看诊完,几个女子千恩万谢的走了。
隔壁的大夫见几个女子走了,义诊结束走时,还好心的提醒了一下两人:
“看你们两个小后生,虽不知是哪家药房的。
奉劝一句,以后遇到那样的。
最好不要诊治。”
两个人也不敢多话,只唯唯诺诺地应了。
虽学了一些口音,跟看病的穷苦百姓说话,没有人在意。
反正,大家都不怎么标准。
但是,跟这些名医馆大夫多说,肯定会露馅。
大医馆人的都走了,沐槐生和小浅言也收拾准备回了。
“槐生,那几个是烟花之地的女子吧?”
“嗯~你知道?”
“看他们的态度,再一看几个女子的神色,一搭脉就知道啦~
我记得你说过:
我们医者看诊,只要是人,就应该看。”
“好浅言,正是如此。
刚刚我还担心,你若知道了。。。”
边收拾东西闲聊时,来了一个暗纹玄衣汉子。
来治胳膊上的刀伤,对着两个人看了又看。
沐槐生看汉子伤挺严重,以为他不相信两个孩子,赶忙说道:
“能治!”
汉子坐下了,沐槐生指了指汉子腰间的酒壶。
“酒,给我!”
刀口很深,已经流了不少血,沐槐生赶紧先用烈酒消毒。
用随身携带的绣花针掰弯,把伤口缝起来,浅言用棉布条包扎。
“去最近的药铺,买伤药,重包扎!”
汉子又看了他们几眼,抱了个拳走了。
再次义诊时,不知为何多了些把脉之后,身体挺好的人。
浅言以为自己经验不够,还让沐槐生也号了几次。
接下来一次义诊时,便又恢复如常了,只是浅言变得有些沉默寡言了。
在一次义诊结束时,来了一群风尘仆仆的汉子。
衣着低调而华丽,为首的更是气宇轩昂。
“曜儿~
果真是你!真的是你!”
气宇轩昂的贵气男人,开口道。
沐槐生脑中一激灵:
谁?我?
难不成,我还有什么隐藏身份?
妈耶~我就知道,我不可能是简单的梁五丫。
旁边的浅言站起来了。
沐槐生一看,收起遐思:
我到这个世界来,依旧是个泥点子?
能不能听,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不行,还是得听一下。
不能丢下小浅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