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带着晚上上课,谢云舒都有点心不在焉。
季思远心里好像也有事,下了课有些迟疑问她:“你说如果我转到绘画专业……”
谢云舒心不在焉低头看着书,敷衍地回了一句:“那不是挺好吗,你本来就喜欢绘画,那会来建筑专业,你还不愿意呢,现在得偿所愿了。”
季思远被她噎了一下:“那我们以后连下课都没有办法说话了,夜大的绘画专业不是晚上上课。”
夜大的课程安排都是按照社会人员的需求来设置的,像绘画艺术类的专业课普通人也不会学,因为它学费昂贵,单是那些绘画材料就不是一笔小数目。
当然,这些对于季家来说都不算事。
谢云舒这才奇怪看他一眼:“下课有什么好说话的,除了上个厕所,还不如抓紧时间学习。”
季思远果然又无话可说了,他早该知道,在这个木头疙瘩没有心的女人面前,他是一点点希望都没有了!
“你知道我哥为什么突然同意我去学绘画了吗?”季思远冷笑一声,斜睨她一眼:“和你家沈苏白脱不了关系!”
虽然他哥没说,但他也能猜得出来,不然沈苏白上午去找他哥干什么?
只不过他也确实没有办法拒绝罢了,他是喜欢谢云舒,也想和她在一起,可明显谢云舒对他没有一点男女之情,还时不时戳一戳他心窝子。
更重要的是,他没有办法拒绝去学绘画这个诱惑……
放学的时候,谢云舒下意识往外面看了一圈,没有看到那辆车自然也没有那个人。
季思远奇怪:“你家沈苏白不是今天休息,竟然舍得不来找你?”
平时防得那么严实,现在突然想开了?
谢云舒心里头有些发酸,她想他出现又不想他出现,矛盾得很:“我先回去了。”
季思远豁然开朗:“你俩终于吵架了?”
他语气颇有些幸灾乐祸,虽然白天送了小狗给她,这会谢云舒也恼了,不轻不重给了他一脚:“和你什么关系,先吃萝卜淡操心!”
也许沈苏白在筒子楼等她,和昨天一样?
这么想着,她立刻骑了自行车就走,虽然沈苏白又骗了她,但是如果这一次他愿意好好道歉,她也不是不能原谅他,但是他要保证以后再不能骗自己。
但是走到筒子楼下面,她还是没有看到那辆车。
小院里李芬兰和谢明城都在兴致勃勃逗弄小黑,看到她回来,笑着问道:“这小狗哪里来的?”
小黑一天的功夫就熟悉她了,摇着尾巴在她脚下转悠。
谢云舒心情不好,她摸了摸小黑的耳朵:“季思远送的。”
提到季思远的名字,李芬兰眉心微微皱了下提醒道:“云舒,你现在和小白马上结婚了,和季思远别走这么近。”
谢云舒眉心皱起来:“妈,我没打算现在就嫁人,而且和季思远也只是朋友。”
“但他到底是个男人,小白肯定会介意的,你反过来想,上次出现一个唐琳,你心里面难受了多久?”李芬兰叹口气,她并非偏向沈苏白,而是更希望女儿能幸福。
谢云舒嗯了一声:“他下个星期就不在建筑专业了,我们也见不了几次面。”
她对季思远,就和对李胜利、强子、杜向龙一样,只是一个关系还不错的朋友。沈苏白一直介意,她心里清楚,所以考试完就打算去找李教授说调位置的事情。
现在不用了,因为季思远直接转了专业,而她和沈苏白也不欢而散。
沈苏白只有周四一天的休息时间,现在大概已经回到东区了吧?
海城医院,田浩唉声叹气跟在重新包扎,又输了液的沈苏白身后:“沈哥,你在医院休息两天不好吗?东区那边又不是多着急,你非要把所有的工作都压到一个月来处理,真是不怕累死自己。”
因为失血的原因,沈苏白脸色有些苍白,但十分平静:“我的工作不是体力活,没有大碍。”
田浩埋怨了一句:“谢云舒也是,你都伤这么厉害了,她连个面都不露,就算再忙好歹也得看看你吧?哪里有这么当人对象的,就算是普通朋友也得关心下呀。”
下午他送了谢云舒过来才放心走的,哪里想到处理完项目部的事情,再来找沈苏白的时候,人就不见了!
沈哥自己一个人包扎了伤口,弄得手上都是血,差点没吓死他。好在沈苏白身体素质过硬,要不然伤口感染了才是大麻烦……
想到这里,田浩对谢云舒也忍不住生了一丝怨气:“我明天非要找她问问,哪有这么狠心的?”
沈苏白眼神凌厉下来:“不准告诉她。”
田浩不解:“为什么?你怕她担心?可是下午她也知道你受伤了呀!”
但她并没有相信。
沈苏白闭上眼睛,神色疲惫:“我明天一早回东区项目,现在想早点回去休息。”
大概没见过这么虚弱的沈哥,田浩心中有点发酸,只好闭了嘴默默开车往回走。到了地方又把药一一放好,烧了开水才离开:“沈哥,你自己开车肯定不行,我明天一早过来送你。”
沈苏白露出今天第一个微弱的笑意:“浩子,你果然讲义气。”
田浩也跟着笑了:“沈哥,咱俩什么关系,那是肯定的呀!”
沈苏白勾了勾唇:“如果哪一天你发现我利用了你,你会不会和我生气绝交?”
田浩立刻拍了胸脯保证:“绝对不可能,我沈哥就算利用我那也是迫不得已,再说了兄弟不就是用来利用的吗?”
他可不是没良心的,沈哥对他多好呀!
这个傻子!
沈苏白无奈低笑一声:“我没你想得那么好。”
田浩嘿嘿一笑也不接话,心里却盘算着,他好歹也处过两次对象,多少有点经验。
沈哥这半死不活的状态,而谢云舒下午又冷着脸,他估摸着这两个人十有八九是闹别扭了。虽然沈哥不让他说受伤的事情,但他得想办法让谢云舒知道……
兄弟嘛,就得想兄弟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