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落落在离开他们之后,就跟着大家回到了轩辕古国,轩辕古国本是失落的国度,先前乃人皇之帝国,如今人皇出现,古国也自当重现于世。
古国是人皇的象征,它的出现,让各大仙门以及明、黎两国都陷入了震惊当中,众人起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天地异象,霞光万千,那一方天地被金光所笼罩,百兽俯首,拜服于此。
所有的一切,都无不是在向他们宣告着什么。
那时候他们派人过去探查,直到古国的人出现,他们才明白这一切。
人皇出现了。
是以,仙门百家,乃至明、黎两国的人都开始提心吊胆,他们不知道那忽然出现的人皇是什么来历,也不知道人皇的出现意味着什么,直到人皇法旨出现,两国被迫俯首,他们才意识到事情似乎已经在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去了。
风落落被迎回了轩辕古国,除了几个较为亲近的人之外,没有知道她是谁,更没有能直视她的容颜,她回到那属于人皇的古都之后,下达了一系列的命令,发布了新的律法,并且,在处理好这些事情之后,以人皇的身份,下了旨,召黎、明两国之人前来相见。
她下达的旨意,乃是人皇法旨,没有人可以违背。
只要他们是人,就不可以忤逆。
黎、明两国之人,不管是帝王还是太子,自然都是要遵从她的旨意的,所以没多久,两国的队伍就已经来来的路上了。
彼时,风落落还在大殿之内跟柏灵寻讨论政务。
讨论完了之后,柏灵寻前脚刚离开,一道熟悉的身影便是出现在了大殿之内。
“你已是人皇,如今,还想要什么?”
雪云尘的身影出现。
他的话音听不出喜怒,但隐约好似带着几分无奈。
“你来这里干什么?”风落落面色划过几分不悦。
“我先前说过了,我会来找你的。”
雪云尘说着,手中多出了一只毛茸茸的白猫,白猫见到风落落那一瞬间,嗖的一下就扑向了她!
“绒绒?”
风落落下意识接住绒绒,她皱眉道:“你怎会来这里?”
镇宗灵兽不是不能离开宗门么?
“你既认得它,那为何不肯承认自己是雪落,亦或是风落落?”
雪云尘开口道:“你我没有正式行过拜师礼,你本质上算不得是我的弟子,但你拿了我的红线,与我是夫妻,这是抵赖不了的事实,你想躲我躲到什么时候?”
她先前作为邪修,不愿意承认之前的一切,他可以理解。
可如今,她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权势地位,那为什么至今还不肯承认身份?
是因为……
她不爱他么?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孤不懂这些,不过仙尊大人既是为了红线而来,你放心,孤日后定会找个机会,将红线给你,如此,你便不会再纠缠了,对吧?”
风落落没有承认身份,而是直接说了红线的事情。
雪云尘皱了皱眉:
“我不要红线。”
“不要红线?”风落落冷笑一声:“那你可以走了,不必留在我这里。”
“……我不会走的。”雪云尘固执。
风落落觉得有些头疼,这人已经成仙,她的话对他来说是没用的,如今这个情况,就算是赶走他,他也还会有办法在再回来的,毕竟这里的侍从实力没他高,想要拦住他,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对此,风落落深吸了一口气,不耐烦的甩袖离开:
“随你。”
风落落丢下这么一句话后就消失不见了,就连绒绒都被她丢在了殿内。
绒绒看着甩袖离开的风落落,又看了看雪云尘,顿时炸毛,没好气的瞪了雪云尘一眼。
都怪这个可恶的男人,竟然害得它也被牵连!
这下它要是没有小鱼干吃的话,它是不会告诉他落落之前就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
哼!
雪云尘得罪了一人一猫,但他不甚在意,毕竟能先留在这里,对他来说,就算是好事。
至于其他的事情,他会好好调查的。
……
雪云尘忽然到来,这是风落落没想到的,她不想见他,所以一连好几日都躲着没见,毕竟黎、明两国的使臣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她需要提前做点准备。
特别是还要好好想想,要怎么样才能将虞无伤的势力全部清除。
有这么多事情需要处理,风落落的理由十足十的多,根本就不让雪云尘有机会见到自己。
尤其是她现在身为人皇,身上难免有点气运加持,雪云尘哪怕是仙尊,也不是想见她就能见她的。
对于这一点风落落非常满意,是以,因着一连好几日都没见雪云尘,她忙着忙着,最后竟然忘记了他的存在,在等待两国使臣到来的日子里,风落落还在做别的打算,忽然间,就收到了一些消息:“
“陛下,扶摇宫,乘风阁,以及渺羽宫之人都送来了拜帖,想要求见陛下,不知道陛下见还是不见?”
“什么时候?”
风落落面色冷了几分。
“若是陛下愿意见,那日子,可以安排在黎、明两国使臣到来那一日。”柏灵寻帮助风落落成就人皇之位,如今已经是作为轩辕古国的国师而留在这里了,很多事情,都是由他协助风落落的。
那些仙门的事情,也都是经他之手的,如今这么安排,便是因为明国那边,实际上都是被扶摇宫这几个仙门势力所掌控,而这些势力,本质上其实是虞无伤的。
所以见明国的人,和见这几个仙门的人并没有什么区别,安排在同一天,正好也可以看看他们到底还有什么打算。
“既然都送上了拜帖,那孤自是要见一见的了。”
风落落说罢,又问了一句:“那两国之人何时到?”
“就在明日。”
柏灵寻回答。
“嗯,孤知道了,你先退下吧。”风落落闻言,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陛下,还有一件事情,不知道您要不要听一听。”
柏灵寻没急着走。
“何事?”
“臣听闻,雪霄宗之人也在来的路上了,估摸着,也是来见陛下的,他们极有可能已经知晓了陛下您之前的身份,况且如今仙尊大人还在此处,雪霄宗的人若是来,您是见,还是不见呢?”
“不见。”风落落吩咐:“他们若是来,直接拦住即可,至于雪云尘,孤会找机会让他离开的。”
“是。”
柏灵寻说完这些后就应声退下了,大殿之内,只留下了风落落一个人,风落落坐在那至高的位置上沉思了许久许久,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后,一道小小的身影不知道从哪里出现,跳到了她的怀里。
她的手上旋即传来毛茸茸的触感。
风落落低头一看,发现是绒绒来了。
“绒绒,你来这里做什么?”
绒绒蹭了蹭她的手心。
风落落熟练的拿出小鱼干喂给了它,她一边喂,一边感叹道:“你是魇兽,你一定看过我被封印的记忆了吧?”
绒绒是能制造幻境的魇兽。
制造幻境的时候,它能看见人所有的记忆,而之前,风落落进入雪霄宗之时,绒绒给她放了水,没有给她制造幻境,并且还帮她过关,其实那时候,它就知道了一切。
听到风落落的话,绒绒点了点头。
风落落摸了摸它的脑袋,问道:“那你一定是支持我的吧?如若不然,你早就将你知道的,告诉他了对不对?”
绒绒再次点头。
得到了它的肯定回答,风落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她的目光忽而飘远,好似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中。
无法自拔。
好半晌,风落落最后的话音才在大殿之内落下:
“有你支持我,这就足够了。”
少女的话音落于寂静的大殿之内,随着她话音的落下,她的身影便是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了大殿之内。
而殊不知,在她离开后,一道人影自暗处出现,男人的目光深邃而危险,眼底是快要压制不住的惊涛骇浪。
雪云尘面色冰寒,魇兽果真知道所有的一切!
看来,他要找个机会,将魇兽知道的一切都套出来才行。
想到这里,雪云尘几乎是没有犹豫,他迅速离开大殿,来到了都城外的一片荒地之上,分别给叶青昳和明月舒以及利不朽和蓝水萧都传去了消息。
做好了这一切,他又重新返回了那被黑夜笼罩的皇都之中。
……
风落落还不知道雪云尘依旧不死心,直到现在还在调查她为什么要成为人皇的原因呢。
她昨夜跟绒绒谈了一会儿,解开了不少的疑惑,而等到第二日,她上完早朝之后,就在大殿内等着黎、明两国使臣的到来,等了许久,终于有侍从前来通报了。
侍从通报过后,风落落让人去将他们带来。
两国的使臣几乎是同时入殿,当中有不少熟悉的面孔。
其中,黎国那为首且穿着华贵之人就在看见风落落的面容后,露出了万分的惊诧。
夜程昱在进入大殿之后,尤其是在看见那至高之位上坐着的人的面容后,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那……
那不是他的师尊么?
师尊为什么会坐在那个位置上……
她就是前不久,凭空出现的人皇么?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夜程昱的脸色苍白了几分,他有些无措的回头看向夜云裳,夜云裳抿了抿唇,什么都没说,但这个样子,也算是间接性的回答了夜程昱。
事情,就是他所看见的那样。
风落落,他的师尊,黎国的国师,如今已经成为了轩辕古国的人皇,这真正的天下之主。
见到风落落,此刻不仅仅是夜程昱震惊,那连带跟随着夜程昱进来的雪霄宗众人也都是直到现在,他们才敢真的相信夜云裳等人的话。
落落,真的是人皇。
两国的使臣都已经到了。
两国来的都是太子,因着明国的太子不认识风落落,所以,在见到风落落之后,明国太子率先向风落落低头俯首:“吾等,拜见陛下。”
“嗯,免礼。”
风落落淡淡出声,说罢,她的目光落在了夜程昱和他身后那一群雪霄宗之人身上。
“吾等,拜见陛下。”
夜程昱在恍惚中行礼。
只是这回风落落没说免礼,而是直接问:“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太子殿下,您要不要解释解释?”
“不用他解释,我们来说就可以了。”
宗主上前一步:“是我们胁迫他带我们进来的,吾等来此,只是想来看看,传说中的人皇陛下,是不是我们先前的故人罢了。”
宗主痛心疾首:“只是现在看来,似乎是我们痴心妄想了。”
“是么?”
风落落面色依旧平静,她闻言淡淡道:“痴心妄想乃人之常情,诸位不必自责,孤初次登基,难免会有些流言蜚语出现,让诸位困惑,这是可以理解的。”
她说完,摆了摆手,下一秒,就有人出现,对着雪霄宗众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而这时风落落才继续道:“不过既然远道而来,那礼数自是不能少,诸位可以先到旁边休息片刻,等孤处理完政务,在与诸位讨论故人的问题如何?”
她这话虽然听起来像是在征询大家的意见,但实则是已经决定了,根本就没有他们说话的机会。
诸位峰主和宗主闻言,互相对视了一眼,最终什么都没说,就到大殿旁边坐着了。
其中当然也包括了楚凤归等人。
雪霄宗的人被安排到旁边刚坐下,夜程昱就忍不了了,他直接跪了下来,直接道:
“弟子夜程昱,拜见师尊,师尊在上,请恕弟子冒犯之罪,弟子今日见到师尊,实属震撼,弟子想问,为何……为何师尊好端端的,竟然在一夕之间,成为了人皇?”
她原来可是他黎国的国师啊!
忽然摇身一变,变成了天下之主。
他实在是想不通,这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有什么不对么?”风落落坦白道:“孤虽是你师尊,但孤可没说,孤只是你师尊,今日之事情,是孤的意愿,孤成为人皇,是孤苦心孤诣而来,如此说,你明白我的意思了么?”
她都已经说了这么明白了,他应该懂了吧。
她这话言下之意就是,她是他的师尊没错,但她可没说她不会有别的身份。
这人皇之位,是她苦心筹谋已久的,黎国和明国的事情,只不过是她登上人皇之位的垫脚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