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聿礼听到她连名带姓没好气地叫他,眉心微微动了动。
但考虑到她刚受过惊吓,也就没跟她计较她的没大没小。
他按下呼叫铃,医生护士们急匆匆赶来,给她检查。
还好没什么事,只是情绪激动产生的应激反应。
闲杂人等都离开以后 ,谢聿礼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深邃狭长的眸锁定她已经恢复血色的娇俏脸庞,显然一副秋后算账的架势。
叶柠被他盯得心虚,转过头去,索性闭眼装睡。
“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人家让你去你就去,自己一点判断力也没有吗?”
男人的语气有些严厉,像是在训斥不听话的小辈。
叶柠背对着他,不发一语。
“说话。”
男人冷冰冰地掷出两个字,半点都不温柔。
“他们给我发我妈和辰辰的照片了。”
女孩弱弱的声音缓缓传来,“如果只是叶柏生叫我去,我肯定不会去。”
“就为了一张照片?”
“那不止是照片,还是我家人的线索,你这种人是不会明白的。”
豪门多无情,大多利益至上,看谢聿礼平时行事作风就知道,他做事首先考虑的是自己,只要他高兴了,别人怎么样又有什么所谓的。
他自然也体会不到她为家人牵肠挂肚的滋味。
“我哪种人?”
谢聿礼从椅子上起身,坐到床边,将她的脸转过来,这才发现她紧闭的双眼带着湿痕。
他接下来谴责的话就这么梗在了喉咙里。
“为什么不等我到了再进去?”
“时间来不及,他们只给半小时的时间。”
“假如我没有及时赶到,凭着那只小破水果刀,你觉得你能全身而退吗?”
“都到了那个地步,我也没想过全身而退。”
她拿着钱去的,本以为他们拿了钱就会放人,但她还是低估了叶柏生的禽兽程度。
谢聿礼听她这么说,是有打算同归于尽的意思,更觉得气闷,“现在你倒是不怕死了,家人的线索也不要了?”
一听他提到这个,叶柠突然睁开眼睛,问道,“叶柏生在哪儿?”
“在医院。”
“你把他打了?”
“不该打?”
“不,打得好!”她从床上坐起来,“不过我有点事要问他。”
她作势要下床,谢聿礼又把她按了回去,“哪都不能去,先歇着,你要问的事情我让江屿帮你问。”
叶柠觉得也行,叶柏生欺软怕硬,没准江屿问,效率更高。
她又去观察谢聿礼的脸色,瞧不出喜怒,清了清嗓子,试探性地问,“你真跟这件事没关系?”
“这句话你不是问过了。”
“可我又不知道你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
“那我更没必要回答你了,反正你也不信。”
她现在非要把他当成十恶不赦的坏人,又是几句解释能说的清楚的?
叶柠发现想从他嘴巴里套出点什么有用信息是真难,主要他说谎话也能做到面不改色,真假难分。
她突然想到叶柏生之前跟那个债主说的话,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他。
谢聿礼蓦地倾身下来,双手伏在她的脑袋两侧,距离近到稍微一动,嘴巴可能就会碰到一起。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他的手拨弄了一下她耳边的发丝,似笑非笑,“故意招我?”
男人的低音缓缓灌入耳道,叶柠立即偏过头,躲开他的唇,“我有事想问你。”
“问吧,看在你今天很可怜的份上,也许我会考虑回答你。”
谢聿礼埋头在她的颈窝,细致美好的一小片天地,香喷喷的,让人忍不住品尝味道。
脖子上传来湿热,叶柠羞的耳朵如血玉,“你能不能好好听我说话?”
男人理智气壮地占便宜,“又没亲你嘴,你说你的。”
说就说!
叶柠任由他小狗一样又咬又啃,问了一句,“我听说你要订婚了,是真的吗?”
男人瘦削修长的手刚刚拨开她病号服的第三颗纽扣,闻言忽然顿住,抬眸望着她,“谁跟你说的?”
“是不是真的?”
“不全是真的。”
谢聿礼的手探进宽松的病号服,感受到掌心下极具弹性的光滑肌肤。
她伸手抓住他的手腕,“不全是真的,什么意思?”
谢聿礼空闲的那只手解开自己身上的纽扣,不甚在意地答,“是有订婚这回事,但我还没答应。”
“那你准备答应吗?”
今晚的小姑娘像是十万个为什么,问个不停。
谢聿礼上床覆在她身上,问,“你很介意吗?”
“当然介意了!”
听到她这么说,谢聿礼黑眸里闪过一缕幽不可见的光,嘴角微挑,“为什么在意?”
叶柠轻声道,“.......如果你要是有了结婚的对象,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结束了?”
谢聿礼眼底游丝的笑意渐渐敛去,语气中掺了几分寒意,“你说什么?”
以为他是真的没明白,叶柠认真的解释,“你马上订婚了,我们总不能还这样不清不楚的在一起吧,我不想当小三,更不想插足你们的感情,如果你确定了,请马上告诉我,我一定会不声不响的离开,不会给你添一丁点的麻烦。”
她说的头头是道,好像他明天就要结婚,她恨不得立即远走高飞了。
谢聿礼心里讽刺自己,竟然还会指望这小姑娘为自己争风吃醋?
他轻笑了一声,拨开她身上的病号服,露出一侧白皙的小肩膀,毫不犹豫地咬了上去。
“嘶~~谢聿礼,你干嘛咬我?”
他咬完又在那排牙印上亲了亲,“放心,我结婚那天一定给你递请柬。”
她暂时忘了痛,“真的?”
“但是这次你就别想了,订婚是没影的事。
“这次为什么——那个,你干嘛脱裤子?”
“谢聿礼,这里是医院!”
“不行,那里不行........”
“谢聿礼,你这个混蛋.......”
小姑娘的嘴巴聒噪的狠,他气极狠狠吻住,让她再也说不了话。
病床禁不住两个人的重量,发出吱嘎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