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赵飞宇那洋洋得意的嘴脸，似乎是已经在着手幻想下一秒杨涅被自己踩在脚下的感觉。
而杨涅的表现也同样让不少人感到意外，不紧张，也不凝重，甚至还在一旁吹起了口哨。
充当裁判的贺晴眼神复杂地看着眼前的青年，十七八岁的模样意气风发，不畏强权，就好像，好像……
恍惚间，杨涅的身影仿佛和佘书的身影相重叠，这一切似乎是那么熟悉。
他真的要和赵飞宇比试嘛？
难道他真的不知道两人之间的差距，难道不知道赵飞宇就是在和他作对，想将其解决吗？
又或者是说，他对自己真的有百分百的信心？
可是当初的他不也是如此吗，而如今……
这一刻，贺晴的思绪万千，与其相仿的，还有同样站在台下的佘书，他很想大喊制止，可以他的地位和实力，却什么也做不了，又是这种无力感。
终于，佘书还是忍不住大声问道：“杨涅，你真的想好了吗，上了演武台，只要不认输，只要不会死，那就不会结束，你真的要……”
杨涅的口哨声一顿，看着佘书的方向，眼里满是感激，短短一个月，杨涅心里很清楚，所有杂役弟子中，就佘书一人是实实在在对自己关心。
但是，今天这场比试，他必须要打，因为他不会输，也不可能输！
“呵呵，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呀，你们说是吧？”
“可不是吗，我想这小子为什么敢挑战赵师兄呢，敢情是‘裤裆蛇’的小弟呀，怪不得这么有勇气。”
“我说也是，一个人丢脸还不够，现在还拉着小弟一起丢脸，而且这回怕是要自寻死路咯，面对此等身份不明的玩意，我们赵师兄可绝不会手下留情。”
“就是，赵师兄，废了这小子，让他也钻一次你的裤裆！”
议论声，声声入耳，每一句话，都被杨涅听得一清二楚。
看向佘书，一张老脸早已红透，可他的双眼却依旧死死盯着杨涅，有祈求，有紧张，还有着……不甘。
反观赵飞宇，他脸上的笑容是越来越盛，杀人诛心，一场比武，战胜对手的第一步就是击垮对方的心灵。
而此时的杨涅满脸阴沉，死一般的阴沉，如此看来，他的心理防线怕已经被众人击溃。
“杨涅，本场比试虽不可使用武器，但依旧会有受伤可能，所以……你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贺晴再一次走到场中，她的声音略带祈求，或许当年佘书的那场耻辱她也不想再看一遍。
可是杨涅却在沉默许久后，突然仰天长笑，一时间所有人都以为这小子得失心疯了。
“贺师姐，佘师兄，你们放心，我是不会认输的。”
“还有你，赵飞宇。”笑容收敛的那一刻，杨涅所说的每一个字都仿佛把刀不断扎进赵飞宇体内，“佘师兄的胯下之辱是你做的吗？”
赵飞宇原本自信的笑容突然显露出几分慌张，一时间竟忘了回答。
“我问你，当初的胯下之辱，是你做的吗？”杨涅声音再次拔高，这一回，他成功了。
摸向口袋的赵飞宇又一次有了底气正面回答杨涅，“是，就是我，当年那小子竟然敢为了……”
“够了！”贺晴突然喊道，“比赛开始！”
佘书不敢置信，他已经丢过一次脸，再丢一次也无妨，可是杨涅他……
然而，当佘书注意到贺晴的眼神后，他收起了激动的神情，那是多么不忍与难过的神色。
这一刻，比赛开始，佘书也静静看起了比赛。
霎时间，杨涅与赵飞宇体内的灵力疯狂翻涌，仿佛奔腾的河流惊起层层叠浪。
气势在一瞬间暴涨，倒是让所有人出神了一下。
但是紧接着，这些人不过是将这当成自己的错觉罢了，一个杂役弟子怎么可能有如此实力和气势？
更何况，当初也有个人不也和其一开始的状态一样吗，但如今却成为了一条只会钻裤裆的“蛇”。
“不自量力！”
赵飞宇眼中怒火熊熊燃烧，新仇旧恨，这一回他要一起清算！
吃了上次的亏，这一次他上来就祭出了最强杀招，只可惜，此等比武不得使用武器，不然必定再来一次“风卷雷剑杀”！
赵飞宇双拳紧握，炙热的灵力犹如太阳般炭烤着大地，火红的色彩瞬间将其双臂包裹。
“这是阳炎拳！”台下一人突然喊道。
下一瞬，赵飞宇一步跨出，细微的闷声从其脚下传来，带起飞溅的石子，而其身子却犹如迅猛的雷电暴射而出。
轰！
包裹着炙热灵力的拳头顷刻间逼近杨涅，灵力压迫着空气，发出“嘎吱嘎吱”的古怪声音。
然而杨涅却仅是斜侧身体，就在赵飞宇的拳风擦身而过的刹那，其右手猛然劈出，指尖所缠绕的青色灵力犹如锋利砍刀，毫不留情的斩向赵飞宇的手腕。
但这赵飞宇果真是吃一堑长一智，虽然自傲，但此次的反应却也超出了杨涅预料，果然，这外院数一数二的弟子还真有几分本事。
只见赵飞宇立即化拳为掌，拧身反手迅速发力，本来的阳炎拳瞬间化作手刀迎上杨涅。
嘭！
低沉的声音响起，在两股灵力的碰撞下，二者皆是退了半步。
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杂役弟子的实力最多不超过心气境，可赵飞宇却是有着兵玄境的境界，如此灵力的碰撞，怎么可能只是各退半步这么简单？
他们不相信，就连贺晴与佘书都露出吃惊的神情。
“灵力见涨啊！”
赵飞宇偷偷甩了甩手，冷笑一声，双脚一跺，只见其火红的灵力立马将其双腿包裹起来，那种灵力的强横程度，比起之前阳炎拳似乎还提升了不少威势。
“怎么可能，赵飞宇已经能将阳炎拳的劲力随意转移了吗？！”佘书的指甲死死地扣住手心。
唰——
灵力灌注在赵飞宇双腿，他速度也是在瞬间提升，身形掠出，整个人如同一道赤红的闪电般向杨涅攻去。
砰砰砰！
似乎是空气摩擦产生的音爆。
赵飞宇那有些模糊的身影犹如一阵火焰旋风包裹住杨涅，拳，脚，肘，膝，一道道凶狠且凌厉的攻击，夹杂着狂暴的灵力，铺天盖地的朝杨涅笼罩而去。
“赵师兄，漂亮！”
场台之外，众多弟子在见到赵飞宇突然爆发出来的猛烈攻势后，那叫一个欢呼雀跃，仿佛这一刻胜利的天平早已向赵飞宇倾斜。
反倒是贺晴与佘书的脸庞上的亢奋写满了担忧，如此攻势下，杨涅哪还有机会喊认输，又哪还有完好无损的可能。
可是这时，几个紫衣弟子竟一路说说笑笑被此处的演武台所吸引。
“哟，今年的杂役弟子中倒是出了一个有趣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