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因为自己帮师兄们作弊?!
怎么想都很严重啊!
想不到这位素不相识的师姐看起来文文弱弱,居然是个可怕的卧底!
居然还要抓自己去见清虚长老!
完蛋了完蛋了,不会因为这事就将自己逐出山门吧?
不要啊!!!
眼见那弟子进去通传了,贺子枫明白再不求饶就来不及了:
“师姐师姐!好师姐!”
“我知道错了!你别抓我成不?”
“呜呜呜啊啊啊呃——”
“只要你别将我逐出山门,我什么都会做的呜呜呜——”
贺子枫忘情地放声大哭,心道:
大丈夫能屈能伸。
而且,不都说眼泪是男人最好的嫁妆么?
自己哭得这么大声,即便是铁石心肠如师姐这样的铁血女子。
也一定会动恻隐之心的吧!
然而邢问思掏掏被吵得生疼的耳朵。
心中第一次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了犹豫。
啧。
这人炼丹天赋是怪好的。
就是哭得有够难听。
*
此时,通传的弟子再次出现。
他正要慢悠悠开口,说师尊在殿内等他们什么的。
那弟子尚且只说了一个字,邢问思便道:
“知道了!”
随后不管还在哭嚎的贺子枫,提溜着人,一溜烟儿闪身进去了。
只给那弟子留下了一道风风火火的潇洒背影。
*
贺子枫反应过来的时候,正直直跪在地上。
他怀疑自己是进了什么贼窟。
而自己对面那老头儿,已经喝下第三杯拜师酒了。
贺子枫眨巴眨巴眼睛,眼泪还挂在脸上。
这都是他刚刚大声哭嚎,伤害他人耳膜的罪证。
不过他此刻完全被眼前无厘头的场景震慑住了。
吸吸鼻涕,十足的茫然。
嗯?
一旁的邢问思一把按住老头儿将要倒第四杯酒的手,道:
“师尊!说正事儿啊!”
那老头儿恋恋不舍地看看空空如也的酒杯,又看看地上的贺子枫,一脸慈祥,中气十足:
“你今后便是我的徒儿了!排行十九!”
“以后,你就搬来灵犀峰吧!”
嗯嗯?
老头儿还笑嘻嘻地:
“好徒儿!这是你大师姐邢问思!快叫大师姐!”
嗯嗯嗯???
“等会儿等会儿————”
hold on hold on。
贺子枫努力理清思维,并试图为自己争取发言权。
“这什么情况?”
这老头谁?
我一句话没说怎么就成为你这老头儿的徒儿了?
这年头拜师还兴强买强卖的?
而且,刚刚你这老头明显是为了喝那一杯酒才答应收徒的吧!
这俩人都这么风风火火、这么草率的么?
怎么看起来这么不靠谱!
简直有种被人贩子卖到泰国,一夜之间变成女孩子的荒诞感觉!
还有,不是。
自己刚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来着?
老头儿依旧笑呵呵,不理会贺子枫的疑问。
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掏出一本蓝色封皮的小册子,一把拍到贺子枫手里,道:
“小十九,今日时间匆忙,为师没准备什么好东西,先将这丹方赠与你。”
“这可是师尊我潜心研究上百年的旷世奇作!要好好珍惜啊!”
——————
拜师仪式光速结束。
贺子枫被告知了邢问思的名号,以及玉简法诀之类。
便拿着那蓝色小册子,被无情地送出了自己那便宜师尊的洞府。
他感觉自己是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什么物件儿。
贺子枫简单翻看了那册子。
虽说这小册子看起来不算厚,但的确是货真价实的丹方。
一些基础的、进阶的丹方,上边都有记载。
旁边还有一些朱红色的批注,包括材料的分量、火候等等。
这足以说明那老头身份的真实性。
灵犀峰的清虚子长老。
其实,进宗门这么久以来,贺子枫等人是没有见过丹修这一峰的长老和弟子的。
因为丹修修行的心法和功法并不相同,而且又需要一些丹炉之类的器材。
所以每日的早课,轮到灵犀峰长老时,便总是一个普通的丹修弟子来作简单的讲解。
讲的也无非是一些灵草和丹药的特性,都是极其基础的知识。
因此贺子枫大多数时间都是睡过去的。
总之,他刚刚离开灵犀峰的时候,还是觉得今天的遭遇很魔幻。
他还在回落霞峰的路上,正打算跟石钦、白鸿两位师兄联系一下,然后好好问一问。
刚刚这踏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自己为何莫名其妙便拜师了?
贺子枫愤愤地向玉简注入灵力,念出石钦的法诀。
恶声恶气道:
“石师兄!刚刚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师姐是灵犀峰的大师姐?”
石钦心虚道:
“你已经知道啦?”
“唉,今天早上我便想联系你,让你别来的!”对面声音停顿了一秒,然后带着哭腔道,“可是我们的玉简全被大师姐拿走了,刚刚才还回来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贺子枫进入洞府,准备叫停对方比自己还难听的哭声。
顺便找个地方坐下,然后气沉丹田,火力全开,向对方表达自己的愤怒和不满什么的。
然而蓦然抬头。
然后,在耳边绵绵不绝的“呜呜”声中。
他发出了“嘎?”的声音。
只见自己的洞府被洗劫一空,像大雨冲刷过一般干净如新。
“我没走错吧?”
退出去,重新进入屏障结界。
没走错。
“不是,我家呢?!!”
自己一定是又穿越了吧。
一定是吧!
不管对面石钦发出的疑惑,贺子枫兀自关闭了玉简。
他屋里屋外仔细找了一圈,他的衣物、书籍,以及院中那唯一的一把竹椅,全都消失了。
就连银柘这狗家伙也不见踪影。
贺子枫忽然想起自己许久未使用过的识海传音,不知道这家伙是否还在这护山结界内。
只要还在结界内,它便能听到自己的传音。
他在识海中疯狂呼唤银柘。
[银柘!银柘!]
识海中传来银柘懒洋洋的声音。
[干嘛啦~~~]
一听这动静,贺子枫就知道,这家伙一定是偷溜出去晒太阳了!
他几乎能想象得到,这家伙趴在地上,晒着太阳,摇着尾巴那懒散的样儿。
都什么时候了。
家都被偷了!还在晒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