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肉往贾家门口一放,顺着黑就回了前院,
半途回头看了一下,肉已经被拿进去了。
三两步悄悄的回了屋,躺下接着睡觉,至于钱,明天贾东旭会拿过来的,
这要是贾张氏在家,打死马六都不敢这么操作。
这要是贾张氏,准得觉得这肉是老天送给他们贾家的,给个毛的钱。
你要是敢去找她要钱,她能跟你闹上一整天。
翌日一早,虽然今天不上班,但是他大哥今天要走了,得去送他大哥,所以马六也赖不了床了,
早早地就起床了。
等他起床一看,马娟正在厨房做着早餐,他娘正在屋里给他哥收拾这东西,
马六来到厨房一看,
“嚯,姐,妈今儿这是日子不过了?这么舍得!这些好东西都拿出来了。”
马六看了看,有鸡蛋,鲜肉小米粥,还摊了不少饼子,锅上还蒸着包子馒头。
他娘怕是半夜就起床准备了吧。
马娟白了他一眼,不耐烦的说道:“赶紧洗你的脸去,干站着也不来帮忙,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哼。”
“得得得,我这就去洗漱,然后来帮你。”
“这还差不多,赶紧洗你的去。”马娟挥挥手,示意他赶紧滚蛋。
马六提上热水壶,拿着洗脸盆,牙刷毛巾走到中院,
得,围着一圈人等着洗漱,他也等着吧。
谁让就这么一个水池子呢n。
正巧轮到许大茂接水,这小子眼尖刚好看到马六,
朝马六挥了挥手,喊道:“诶,六子,把盆递过来,我顺手帮你把水接了。”
后边排着的人不乐意了,不满的说道:“许大茂,还兴你这样啊?”
许大茂可不在乎他们乐不乐意,“我乐意咋的?六子是我兄弟,我帮他接个水怎么了。”
马六连忙拒绝,他可不想跟着许大茂一起吸引仇恨,
“大茂哥,我不着急的,马上也要到我了,你先洗吧。”
“那行,六子你慢慢排着吧。”
洗漱完,马六又帮着他姐把早餐准备好。
房间里,马铁看着他老娘给他收拾的一堆东西,
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妈,您这是把咱家都给搬空了吧?”
他娘眼一瞪:“瞎说啥呢?妈给你收拾的这些东西,都是你路上用得上的。”
马铁拿起几双千层底布鞋一脸疑惑,“妈,这也能用得上?部队里有专门发的鞋子的,
你说我在部队里穿这老布鞋像样吗?”
放下布鞋又拿起一床棉被,“妈诶,我是去当兵的,不是去要饭讨生活的,你咋把这棉被都给拿上了。”
把马六他娘脸都说黑了,
马大栓看得都不耐烦了,没好气的说道:“给你收拾了你就拿着吧,都是我和你妈的心意。
还有,你俩再磨叽赶不上火车了。”
马铁无奈的点点头,唉,真是幸福的烦恼啊。
马大栓一脸欣慰,然后对着厨房里喊道:
“马六,早餐弄好了没?”
“好了好了,赶紧来吃吧。”
一家人吃了早餐,马六他娘把剩的包子,饼子都给马铁装上了,
一大包的全塞马铁的行李里去了。
马铁刚想阻止,就被马六拦住了,
“哥,拿着吧,留着火车上吃,等会我还有东西给你呢。”
“嘿,真是服你们了,”把马铁都给整无奈了,还有东西没给?这是把他当铁人呢。
“行了,都弄好了吧?别磨叽了。”
马大栓开始催了。
马娟已经先跑出去叫了一辆人力三轮车等着了。
带着马铁的包裹,一家子坐着人力三轮车直奔火车站。
等到了火车站,马六跑去买了四张站台票和一张到哈城的坐票。
至于卧票,那玩意马铁还坐不了。
想要卧票靠的已经不是买了,而是介绍信了。
买完票,刚好火车进站了,一家子又连忙带上包裹进了站台。
马六和他爸帮着马铁把行李弄上车,等他坐好,才一脸不舍得下了火车。
站台上,马六他娘已经泪流满面了,连马娟也是眼珠子通红,
马六他娘擦了擦眼泪,带着颤声隔着玻璃对着车厢里的马铁说道:
“老大啊,你在那边要注意安全啊,要好好的啊,家里边你不用担心,你爸我俩还年轻呢,还有你弟弟妹妹在呢啊,”
马大栓转过头擦了擦眼泪,然后沉声对着马铁说道:
“老大啊,你妈说得对,你老子我还没老呢,你在部队里要好好的干,争取干出个人样,给咱老马家长长脸,听到了没。”
马铁现在也是情不自禁的哽咽道:“爸妈,你们放心,我在部队里会好好的,爸,再过几年,我让你当排长他爸。
妈,你在家里也要好好的,有啥事你就让六子去干,别累着了啊,我还等着你给我带孩子呢。”
“妈听你的,你要注意安全啊,”
马铁擦了把眼泪,又把马六叫了过来,“六子,你过来,”
“哥,有啥事,你说。”
“记住我昨晚上跟你说的话,照顾好爸妈,做人做事别那么张扬,记住了啊。”
“我记住了,哥。”马六重重地点头。
站台上不止他们一家在话离别,这个站台不知记录了多少悲欢离合。
一家子轮番和马铁告别,等该说的话说得差不多了,火车也鸣笛了。
马六连忙把一个小包裹扔给马铁,——
“哥,这是给你战友和领导带的北京特产,别弄丢了啊。”
随着火车缓慢启动,梗多的悲欢离别也上演了,无数人追着火车对即将远行的人送上了祝福。
马六他娘要不是被马娟扶着,差点没跟着火车一起跑了,
马铁把头探出窗外,大声得对着马六喊道:“六子,爸妈就拜托给你了,你要好好的照顾他们,爸妈,你们也要照顾好自己,等着我回来。”
随着火车越行越远,马六他娘的情绪再也崩不住了,泣不成声。
马大栓等马六他娘的情绪平缓了点,这才闷着声说道:
“走了,别看了,回吧。”
马六他娘不舍的多看了两眼火车离去的方向,
一言不发的跟着马大栓离开了站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