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琤掏出一瓶药递给晏书。
“剿匪的事你不必多言,如你真关心我,就不要插手此事。”
宋琤负手看着他,知道晏书也不简单,若他想插手,事情反而变得复杂。
但这事晏书注定要让她失望了。
从将军府出来,晏书急匆匆又回了晏府,他去了晏建知的院子,正巧遇上晏建知与人在谈事。
他等了半炷香,只见一个道士打扮的男人从书房出来,男人穿着连帽斗篷,大部分脸都被遮挡住。
晏书记得前几天也见过此人。
“进来吧。”书房里传来晏建知的声音。
“父亲。”
晏建知当着他的面把一盒东西锁进柜里,抬头看他,“有何事?”
“孩儿是来向父亲禀报琅阁的事。此事已查清,刺客是齐云阁的人,他们嫁祸给琅阁。”
晏建知点头:“琅阁的幕后可是姓陈?”
“确实姓陈,此人来自西域,但这人行踪神秘,没人见过他的真实面目。”
若不是方才离开的大师也证实了这事,晏建知自然不信他查到的消息。
“很好,终于可以为父做点事了。”
晏书一脸欣喜:“若有孩儿能为父亲分忧的,请父亲吩咐。”
“还真有一事需要你替为父去做,听说齐王府的世子病得严重,明日你替为父去探望探望。”
晏书知道晏建知派他去齐王府探望的主要原因,无非就让他与郡主多接触与交流。
“是,孩儿明日便去拜访齐王府。”晏书应承完,正想着如何开口询问宋琤剿匪的事。
“怎么?还有事?”晏建知见他没离开的意思,扭头看着他。
“孩儿听传闻,朝廷准备派宋琤去剿匪,不知是真是假?”
“怎么?你担心那个丫头?”晏建知嘴角带着一丝冷笑。
“父亲,宋琤毕竟已成为孩儿的未婚妻子。”晏书垂下双肩,摆出一副委曲求全的表情,“再者,昭亭山都是悍匪,她对那处地形也不熟,若出了意外父亲也不好向她兄长交代。”
这话让晏建知正视了晏书,“那你有何建议?”
“京郊营地如此多的将领,父亲为何不随便指派一位去剿匪?”
“放心,她也算是我晏家的人,我岂能让她在这节骨眼上出事?”晏建知踱到他跟前,“我会派最精锐的将领与她同行。”
说着叹息一声,“三郎,为父这么安排自然是想让她在某些人面前露一手,让他们知道我晏家儿媳的厉害。若此时维护她,只会让某些人以为她好欺负。”
晏书心中冷笑,说得如此冠冕堂皇,若不了解他性子的还真向他感恩戴德。
“可是,父亲.....”
晏建知摆了摆手:“皇上择日便下诏书,此事无需再议。”
话音刚落,门口便传来晏青的声音。
晏青走进书房,看见晏书也在,明显愣了下。
“三弟也在啊!”晏青一脸欣喜,“父亲,您吩咐的事孩儿已办完了。”
晏建知看向晏书,“你先回去。”
晏书行礼,转身出了书房。他在院外的荷池等了好半晌,才见晏青满面春风地走出来。
“哟,三弟还没走啊?”晏青一脸得意,嘴角溢出笑意。
“大哥,”晏书上前见礼,“昨日外祖府里送来了西域的烈酒,想请大哥一道品尝,却听大嫂说大哥最近在忙。”
晏青得意地抻抻手衣袍,“嗨,可不是嘛,最近父亲吩嘱大哥办几件事,哪有空喝酒。”
说着拍拍晏书的肩膀,“你啊,安心把编修院的活做好,哪天做出成绩来了,父亲也就给你指派大活了。”
晏书笑了笑,“为弟不才,光编修院的活就够吃力了,哪还有精力为父亲理,再者,父亲手里的活也只有大哥二哥才有能力协办。
晏青哈哈大笑,又重重地拍拍他的肩,“别气馁,改日大哥在父亲面前替你美言几句。”
“那为弟先谢过大哥了。“晏书说着望向他的脚,“对了,大哥这是刚从郊外回来?”
“哈哈,可不是嘛,父亲让为兄随兵部去了趟军营,给你婚妇儿......哈哈,为兄还有事,就不同你闲聊了。”
晏书看着率先离去的晏青,嘴角抿出一抹冷笑。
他回到轩辕庭匆匆写下一封急信,差晏火以最快的速度送去昭亭山。
*
宋琤看着桌上的三粒石子,她在猜测这些石子到底来自何处。
“二郎,你在干什么呢?喊你半天也不见回应。”元伯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出来,这才把宋琤的思绪拉回来。
“元伯,何事?”
元伯见她一脸苦恼,循着视线看去,发现她正盯着几粒石子发呆,心想这孩估计闲出毛病来。
“我与你福伯明日出街采买过年用的物品,顺道备些香烛元宝,想着年前去祭拜夫人,你可要与咱们同行。”
宋琤这才醒起,过几天就是大年夜了。“我怕是赶不上,朝廷让我带兵剿匪。”
元伯愕然,“你答应了?”
宋琤点头,“元伯,你可还记得叶兰符?”
“那个叛徒,化成灰我也能认出他。”元伯恶狠狠道,“当年若不是他替人虚假指证将军有造反意图,将军也不会.....”
宋琤冷静道:“他回来了,就在京郊的军营里。”
“这个狗东西!”元伯眼里喷着怒火,过后才想起不该在宋琤表现仇恨,他知这孩子为父报仇的执念有多深。
“二郎,这些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咱不去想了。这种人总有一天会得到报应的。”元伯怕自己流露出太多的情绪,忙转身欲离去,被宋琤喊住。
“对了,元伯。咱们府里可有这类石子?”宋琤把石子送至元伯面前。
“有,修缮院里用的就是这种石子,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事,您忙去吧。”宋琤心里的疑惑总算有点即将开解的头绪。
元伯走后,宋琤把石子塞进衣袖,唤来长生长胜。
“赤青这两日怎么样?”她问。
长生:“挺好的,宋大哥修好床就再没有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