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监朝恒王竖起大拇指：“王爷果然英明，竟能想出一箭双雕的法子。”
此事桓王确实筹谋有道，就算琅阁的人没把宋琤杀了，只要行动或是杀他个贴身护卫，宋家也会追查幕后人，待他们查出是晏建知的岳家所为，定会生出嫌隙，晏宋两家要联手怕也不是那么顺利的事。
“你吩咐下去，监视将军府的人切莫被发现，寻着机会本王还会派人行动。”
老太监点头应‘是’。
主仆刚说完话，门外侍卫来报。
老太监拉开门，一位侍卫在他耳旁嘀咕了几声。
“何事？”恒王随手抱起窝在软榻上的白猫。
“禀王爷，探子来报，晏建知半个时辰前匆匆进了皇宫，不知所为何事。”
桓王撸猫的手一顿，“进宫？今日早朝后便是沐休，他进宫做什么？”
“王爷，不如让老奴差人去打听打听？”
桓王沉思，这么匆忙进宫怕是遇到什么棘手事，“嗯，尽快让宫里的人查清这老贼进宫为何事。”
“是，老奴先告退。”
“等等。”桓王又道，“你差人把万子奉给我叫来，我有事吩咐。”
老太监应声离开。
万子昂被杀后，万家便把万子奉提了上来，目前除了接管万子昂生前的活，还帮着恒王处理一些事。
*
晏书回到相府后直接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老夫人常年吃斋念佛，深居简出，府里的晚辈平日也无需请安，只逢初一十五问个安便是。
今日是腊月十五，晏书是拎着食盒来的。
老嬷嬷看见他来了，忙把人请进屋里。
“祖母。”晏书低唤一声正在榻上打坐的晏老夫，老夫人虽然满头银线，但面容光滑白皙，气雅高雅，瞧着比实际年龄小了许多。
“三郎来了。”老夫人睁开眼，指指旁边示意他坐下。
“带了祖母爱喝的腊八粥。”
老嬷嬷接过他手中的食盒：“老夫人知道三少爷会带腊八粥来，早早就让老奴把炭盆子全点了。”
“你把粥温上，我与三郎说说话。”
“是，老夫人。”
待下人离开，老夫人拉着晏书的手，一脸慈爱：“也就你记着祖母喜欢的口味。”
“祖母近日身子可好？”
“好吃好喝，好着呢。”老夫人瞧了瞧他的脸，“倒是你，瞧着比上回来瘦了，可是为了你父亲安排的亲事？”
近十个孙辈中老太太最偏爱晏书，这些年吃斋念佛有一半的原因是因当年晏书与宋琤传出断袖时忧郁到差点送了性命，为了这个孙子她从此入了佛门。
老太太以为晏书对宋琤只有恨。
“最近忙着编修院的事。”晏书不想与她解释宋琤的事，有意让全府的人都误以为他恨着宋琤。
老太太叹息，“你与那丫头的事你父亲事先与我商量，你若实在无法接受，待过了这段日子祖母出面，寻个由头把亲事退了。”
晏书抿嘴一笑，“孙儿谢过祖母，我与宋琤虽已订亲，却也各不相干，若提出退亲定会坏了父亲的大事，孙儿不愿做不孝子。”
老太太伸手捏了把晏书的脸，“为了晏家，实在委屈你了。你放心，待你与宋家那丫头成亲，想娶几个平妻都依你。”
晏书点头应是，陪老夫人喝了腊八粥，又陪她下了几盘棋，待老人睡下后，晏书直接从院子偏门出了晏府。
门口的马车已等候多时，晏书坐进车厢换了套衣裳，马车行了半个时辰后在东城一座闲置的宅院门口停下。
出来时他身穿一袭紧身青衣，头上戴着遮挡面容的帏帽。
“主子，人已在秘室。”
晏书点头，熟门熟路地朝后院而去，来到一间卧房，关押嫌犯的密室就在卧房下面。
晏书负手走到刑架前，刑架上已用铁链吊着两人，两人已被用过刑，全身血肉模糊。
“说出托家，饶你们不死。”
两人闻声，微弱地抬起头：“公子，属下说的句句属实，托家确实是西域来的一个商人，那人当天晚上就被人刺杀了。”
“为何人所杀？”商贾委屈暗杀组织杀人，然后又被不知来历的人暗杀，定然想才杀人灭口，这么推算，商贾也是受人之托，实正的托家隐藏后面。
宋琤不经商，与商贾并没有利益关系，定是有人故意混淆视线。
“属下不知。”
晏书盯着参与刺杀宋琤的琅阁人，他知道再问下去也无果，但他不会放任无用之人。
“可记得我曾说过的话？”
晏书声音低沉冰冷，把两人吓得一个激灵。
“公子，是陈总执事收了佣金，是他让属下执行任务的！求公子明查！”
“没错，陈总执事说有事他担着！属下这才.....”
\"我说过动她的人都得死。\"晏书冷笑，“既然无视本公子的话，留着何用？晏火。”
他话音刚落，晏火两手一晃，两个杀手便睁大眼，很快就停止了吸息。
晏书转身走出密室，
“公子，刚收到秘信，万少爷去了恒王府，公子还去秋风楼吗？”
晏书点头，桓王找万子奉那是情理之中的事。万子昂死后万家老太爷忧郁过重，一病不起。而作为桓王府银库的万家便把庞大的家业分别交到万子奉与万家老三手里。
但万子奉是庶出，哪怕得恒王赏识，最终万家也不会交到他手里。
“去秋风楼。”
晏书与万子的成长经历相似，晏书虽然是平妻所出，可在晏府的身份与庶出差不多，常常被两个兄弟欺负压制。
他们若想出头，必须靠自己谋划。
*
皇宫，太子君生前的寝宫下的地牢。
“陈公公，为何会发生这种事！？”晏建知看着空空如也的铁笼子，满脸肃杀之气。
陈公公跪趴在地：“晏相，老奴发誓并无人发现地牢，就算发现，要救出此人也不是易事！”
晏建知低头看着尽数断开的玄铁链，看着像是自己挣脱，可离此人出世还有一个多月，他没饮自己的心头血，哪来的能量挣脱玄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