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琤肃容:\"听晏伯父的。\"
“好孩子。”晏建知像儿时一样拍拍她的肩,“行了,你们后生聊聊,宫里还有事,我得赶回去处理。”
宋琤看着晏建知有些佝偻的背影,心想若是阿爹没被他所害,今日站在这的.....
\"宋琤,我知你......\"佛堂前就剩两人时,晏书看着发呆的宋琤,知道她此时在想着什么。
“我想一个人静静,你先走。”宋琤望着眼前巨大佛像,并未看他。
晏书垂眸,知道她一时半会还是无法接受自己。
他抿了抿唇:“好,我去查查今日之事,定会给你一个交待。”
待他走后,宋琤走进佛祖后面的小门,出了佛堂往左拐是一间禅房,她抬手敲了敲门,得到应允后才推门进去。
禅房的软榻上坐着的正是方才赶客的了悟大师,老主持架着小炉子正在煮茶。
宋琤脱了靴子坐在他对面,“多年不见,大师还是如此老当益壮!”说着正要端起一盏茶暖暖身子,却被大师拍打掉手。
她撇嘴:“小气,连杯茶水也不让人喝。”
了悟大师没理她,从旁边拿起一只锦盒。
宋琤伸长脖子往锦盒里瞧,只见里面放着两颗一黑一白的药丸,了悟大师拿出其实白色那颗扔进茶盏,药丸遇水速融,瞬间就消失在茶水里。
宋琤紧张地看着他:“老头生病了?哪儿不舒服?需要我给你传太医吗?”
了悟大师撩了下已苍老的眼皮,把茶盏放至她面前,“喝了。”
宋琤皱眉,“我喝?这是何物?”
“出息!怕贫道毒死你?”了悟大师中气十足,此时哪看得出来是百岁人。
“我没病没痛,干嘛让我吃药?不吃!”宋琤撇开脸。
“这是你父亲生前交待让我办的,你爱喝不喝。”了悟大师也懒得管她,径自闭眼打坐。
“阿爹的意思?!”宋琤却被他的话给镇住了,父亲生前与大师是知已好友,她自懂事就常随阿爹来佛宫寺玩,调皮捣蛋的她常常把大师气得胡子都快掉光了。
“那您跟我说说这是何物?”宋琤盯着茶盏呆呆问道。
了悟闭着叹息似的道:“喝了你便知。”
既然是阿爹让喝的,那自然不是什么坏东西。宋琤没多想,仰头便把茶水喝完。
“喝完了。”宋琤摊手,除解渴,她身上什么变化也没有啊。
了悟大师睁开眼,朝她伸出手。宋琤乖乖把手送上。
了悟大师替她把过脉后,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随即又是一声叹息,“这是天意啊!”
宋琤收回手,“您老到底在嘀咕啥呢?快跟我说说我爹让喝的是啥玩意儿?”
了悟大师抱着锦盒,一脸嫌弃地看着宋琤,“贫僧一生的心血却便宜了你这个女瓜娃子,实在可惜了。”
“嘿,您这糟老头为何老看不起女.....”宋琤气咻咻地扔下茶盏,她自认放下茶盏的力道不轻不重,绝不至于把千年老玉的茶盏震碎。
可茶盏却着着实实在她手里碎成粉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