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完毕,阿珍带曹超在商业区外围转了转,将商业区的情况略略作了介绍。
随后,随意往马路对面的花园小区指了指:“我就住在那,十楼。阳台正对商业区。很多夜深人静的晚上,我经常坐在阳台上发呆。”
这句话,透露了几层意思。
其一,向曹超表明,她的富贵身份。
其二,深更半夜,独自一人发呆,证明内心空虚。
曹超敏锐捕捉了这一点,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愈发信心满满。
以上种种,都在暗示曹超,今晚将有一场好戏上演。曹超这么想,阿珍也是这么想的。
她已经设计好接下来的安排,做完介绍,略作停留后,阿珍微笑着征求曹超的意见:“才五点钟,吃晚饭有点太早了,要不,去吃牛排怎么样?附近有家牛排店,超好吃的。”
阿珍脸上涂了一层粉彩,还画了眉,抹了口红。
曹超觉得,一切都恰到好处。
迷失于温柔乡的人,不管对方讲什么,他都会答应。两个人并着肩,去牛排店。阿珍本就不矮,又穿着高跟鞋,两人走在一起,显得相差不多。
路上,阿珍不时说着话,讲她的童年趣味,说着说着,就咯咯笑起来。笑着笑着,阿珍不时往曹超身上撞。
虽是无意识的,但阿珍也掌握着极好的分寸,仿佛生怕越了界。然而,正是碰撞之后,又迅疾离开。
走着走着,竟然到了梦幻酒店。曹超想起之前,自己的设想,差点笑出声来。阿珍带着曹超,穿过一片竹林,去了另一个地方。
原来,酒店左侧,还有一处雅舍。走进去,就看到了牛排店,名字也有很创意,叫火之舞。
牛排店有些隐蔽,但顾客并不见少。靠窗的地方,正好有个空位。坐下来,阿珍招手叫服务生。
拿来单子,让曹超点单。曹超接过来,价格稍稍有些贵了些。他点了一份菲力牛排,要七分熟。
然后把单子递给阿珍。阿珍没看菜单,对服务生说:“我和他一样,再另两杯橙汁。”
待服务生离开,阿珍咬了咬唇,问曹超:“酒就不喝了吧。”
曹超忙点头:“听你的。”
阿珍的嘴唇很厚,涂了唇红色的唇膏,显得光彩夺目。厚厚的嘴唇,让阿珍多了许多明艳。相反,她那对高高的颧骨,反而不突出了。
牛排送过来了,阿珍打开餐巾,摆在胸前,手持刀叉,切了一小块牛肉,送进嘴里。一边吃,一边静静地看着曹超。
她动作优雅,动作娴熟。相反,曹超倒有些不够自然。曹超吃了一口,味道的确不错,但偏淡了些。如果再加点盐就好了,曹超好。
正这样想着,便见阿珍伸手抓起一只瓶子,往牛排上洒了洒。洒完,问曹超:“要不要加点盐,更有味。”
曹超道了声谢,接过瓶子,在牛排上轻轻洒了洒。有了一层细盐,再吃牛排,味道果然好多了。
吃着牛排,喝着橙汁,听着西洋乐。这是曹超的恋爱史上,独一无二的经历。
牛排要慢慢品,曹超尽快保持和阿珍相同的速度,不时停下来,饮一口橙汁,听阿珍讲一讲话。
曹超本来很善谈,知道讲什么,更能讨女人欢喜。但和阿珍在一起,被她的气场镇住了,并不能像以前那样,滔滔不绝,神采飞扬。
所以,很多时候,他只能埋头吃牛排。尽管吃得缓慢,但他仍比阿珍先吃完。
西餐厅不同于中餐厅,阿珍还没吃完,提前买单不礼貌。曹超静静望着阿珍,她的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都让人着迷。
吃饱喝足,总得做些更有意义的事情,曹超开始想入非非。
阿珍吃完了再最后一块牛肉,放下刀叉,擦净双手。曹超恰到好处地,招手喊服务员买单。
这次晚餐,消费了598。曹超抓起手机,意欲买单,阿珍伸出玉手,拦住了他:“你是客人,怎么能让你买单呢。”
阿珍的手又白又软,抓住他的手,连带着让他的心,也融化了。买了单,从火之舞牛排骨出去。
走了几步路,阿珍试探性地问:“附近有家茶馆,推出一项新服务,挺好玩的,要不上去体验一下?”
曹超已经没了任何抵抗力,点头说好啊。
依然并肩而行,吃了牛排,两人关系愈发近了,走在路上,胳膊与胳膊的碰撞,不再像之前一样,蜻蜓点水,而变成了两块磁石,一旦吸引,便很难松开了。
茶馆在一处独栋房舍的五楼,环境布置像酒店,又与酒店有所不同。阿珍带曹超进到一个房间,里面有茶台、麻将桌,这没什么奇怪的。
最令曹超惊讶的,是房间里竟然摆放着一个大型浴缸。浴缸里放满了水,相当于一个小型游泳池,可以供两个人欢泳。
曹超正在揣测,会是什么样的新服务,屋里又进来两个人,一男一女,年龄和阿珍相差不多。
阿珍热情地作了介绍:“我朋友,曹总,大型电子公司副总监。”
曹超愣了一下,很快明白,阿珍故意这样说,是在给他涨脸面。来的两人,也是带“总”的。
他俩满脸是笑,看起来很好相处。
饮了一杯茶,另一位女人提议:“打一圈牌吧。”
阿珍望着曹超,用目光征求他的意见。曹超想了想,事已至此,硬着头皮也要上。四人依次上桌,讲好输赢单位,按下桌上开关,开始洗牌。
刚打出几张牌,屋外有人按铃。坐在曹超对面的男人,从旁边的茶几上,抓起一个遥控器,轻轻一按,门便开了。
一个女服务员推着一台移动餐车进来,餐车上,摆放着各式水果点水,还有酒水饮料。
这倒没什么新奇的,最特别的,是那个女服务员,青春靓丽,穿着一身比基尼,为屋里人端茶倒水。
曹超运气不错,第一局就赢了。之前的输赢规则,讲的是“一二五”。
曹超以为是十块、二十和五十,谁知,只是一块二块和五块。
这一局,曹超连杠带自摸,也才进账三十。
刚坐下时,他还隐隐担心:打牌莫不是阿珍设的局,要捞他的钱吧。现在看来,自己完全是小人之心了。
这时,曹超感觉自己的脚,被阿珍轻轻碰了一下。于是,抬头去看阿珍。
阿珍也正向他望过来。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会,碰出许多意味深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