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神色迟疑,眼眸之中涌现疑惑。
假设人真的有前世,那么她梦境之中的青年跟那名女子,是否是跟她前世相关的记忆?
花茔见岁岁醒来发呆,觉着不大对劲儿,她几步过去,把猫儿后颈一捏,将其拎到一边放好后,关切地问:“岁岁,你在想什么?”
岁岁回神,摇头:“没想什么。”
屋外,花豚端着洗漱用具进来。
这日,有关岁岁跟井添的流言传得愈发猖狂。
在岁岁陪伴温孤雾白一道去老太太院里请安的途中,就在长廊之上几个丫鬟在那里站成一排,将岁岁跟井添的事情说得绘声绘色。
什么举止不当。
什么言行暧昧。
子虚乌有的事,愣是被她们说得有鼻子有眼。
“你们还记得领月银那日吗?”
“自然记得。”
“井添发放谁的月银不是干干脆脆的?偏生轮到岁岁的时候,井添故意磨蹭,耽搁大家领月银不说,还一边装作找月银,一边同岁岁姑娘压低声音说话。”
“是啊,看这情况,两人多半在此之前就暗中勾搭上了。”
“说不定两人已然私定终身了呢。”
“还有还有,我有一回深夜路过假山时,听到后面有人嘀嘀咕咕,凑近一瞧,正好见井添跟一名女子厮混。”
“是岁岁吗?”
“不清楚,那时夜色太深,我看不清女子长相,但那女子的身形,跟岁岁尤为相似!”
“天啦!”
“太不要脸了!”
“……”
岁岁一脸无辜地望向身侧少年,比了一个对天发誓的手势:“世子,我没有深夜同人厮混,不信你可以问花茔跟花豚。”
她们都是在瞎说。
是刻意造谣。
意图毁坏她的声誉。
岁岁的心底有点小委屈。
大安对女子的名节尤其注重,即便她只是一个身份卑微的丫鬟,却也是女子。
温孤雾白自然清楚岁岁是怎样的为人,更清楚她在空净院的一举一动,再说有他摆在岁岁的面前,她就是眼睛再瞎,都不可能看上井添那等混账东西。
少年幽深的眸中,泛起一阵冷意。
那几名丫鬟说完后,发现温孤雾白跟岁岁的身影时,纷纷噤声,且小脸发白。
花茔快步过去,与花豚一道将那群多嘴的丫鬟狠狠骂了一顿。
就在那几名丫鬟看到温孤雾白,想着能不能靠着求情被放过一马时,却听少年冷淡威严地说:“泱十,问一问她们是哪个院里的人,没有依据,却在府中捏造谣言,诋毁他人声誉,此等歪风邪气不可无视。传令下去,让她们各自去领二十板子以示惩戒。再有,府里若有不服者,或有私下议论者,均按此方法处置。若再有谁敢不服,再在府里多嘴,即刻将其赶出宣国公府。”
泱十:“是。”
那几名丫鬟闻言,吓得眼泪直流,她们‘噗通’几声跪下,边擦眼泪,边张嘴求饶:“世子饶命!”
花茔冷笑道:“不过是二十板子,顶多到时候在床上多躺两天,死不了人。”
说罢,她与尫九合力将几人驱赶到一边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