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卉想完,眼珠子一转,有了更为明确的目标以后,当即决定不再留在这里想办法试探温孤雾白对于婚事的打算。
她果断起身,道:“那我先去看看母亲。”
正好她近来缺钱的紧。
母亲疼她,老人家自年轻嫁入国公府起便操劳一生,底下也不缺银钱田产,她一会儿当着母亲的面多说说自己的委屈,再哭哭穷,算算账,想必母亲定会心软,事后再给她准备不少钱财带回沈家。
沈松不是嫌她没给他带来仕途上的助力吗?
她就要让沈松看看,她在银钱方面的影响力,让沈松意识到她的重要性,跟她服软。
沈言心见萧卉终于要走,面上一松,她将窘迫的神色一收,刚准备起身告辞,却感到肩膀处传来一阵重量。
她顺着这只手看上去,就见萧卉正俯视着她。
沈言心心里一沉。
只得老老实实地坐着。
果然还是她天真了。
母亲就不会放过让她单独接近二表哥的机会。
萧卉按住沈言心的肩膀,摆明是不让她起来,紧跟着,又满含警告地瞪了一眼旁边不曾开过口的岁岁。
岁岁满眼无辜。
不过也没有想要讨好萧卉的意思。
她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不喜欢你的人,不管你做什么她都不会喜欢你,甚至还会怀疑你别有用心,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你。
直觉告诉岁岁,萧卉就是这一类人。
跟钱氏,跟花楼妈妈在某些方面如出一辙。
萧卉认准岁岁是在装傻,心想只有温孤雾白才会被骗,她无声轻哼,暗示性极强地拍了拍沈言心的肩膀,意味深长道:“心儿,你许久没见你二表哥了,方才来的时候,你不是同母亲说有很多话要同你二表哥讲吗?”
“……”
沈言心闻言,笑容很是牵强。
母亲为了撮合她跟二表哥,还真是什么瞎话都能张口就来。
温孤雾白垂眸品茶。
他这表妹蕙质兰心,又极懂得认清形势,只可惜,她此生摊上这样一位功利性强又性子狠毒处事糊涂的母亲,也是倒霉。
岁岁低眸看地。
萧卉抽回落在沈言心肩膀的手,临走时,又道:“心儿,你外祖母那里你不用忧心,眼下秋闱在即,你二表哥定然压力很大,你且留下来,同你二表哥说说话,替母亲开导开导他。”
“……”
沈言心这回连笑容都快要维持不下去了。
她觉得母亲对二表哥有误解。
二表哥聪明绝顶,能在形势复杂的宫中伴读多年,还不被皇权争斗所累,又师承当朝帝师,早已才华横溢,心理能力也超乎常人。
他压根用不着她来开导。
萧卉一走。
凉亭陷入尴尬的安静。
沈言心是真尴尬到不行。
她相信二表哥也看出来她母亲是何用意了。
二表哥没有当场点破,已是给了她天大的面子。
温孤雾白倒是不觉尴尬。
这里是空净院,是他的地盘,他不用不自在,只是看到沈言心一副想要离去又怕萧卉派人守在外面不敢离去的样子,扯了下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