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听得一头雾水。
流言?
什么样的流言?
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旋即,岁岁接收到来自萧若经警告的视线。
她一脸莫名:“?”
这是她作为温孤植跟三公子的第一回见面,他不会连温孤植也讨厌吧?
果然。
讨厌一个人,会深入灵魂。
就像三公子对她。
萧若经忍住捏拳头的冲动,毕竟现场这么多人看着,若他闹出什么动静,怕是会惹来更多的流言蜚语,他瞪了一眼无辜的岁岁,道:“温孤植,你以后离我二哥远一点,在明礼堂时也要注意分寸,不要像个娘们似的整日追着我二哥跑。你自己看看,我二哥的名声现在被拖累成什么样了,在你没出现之前,他可是望都洁身自好的好男儿,是众多贵女望之不及的高岭之花。”
岁岁满脸无辜:“……”
她拖累世子了吗?
温孤雾白觉得有必要跟萧若经澄清一下,以免萧若经越想越多,冷声道:“只是流言。”
萧若经下意识哦了一声。
待反应过来意思后,萧若经的神色变得有几分尴尬。
懂了。
二哥的意思是他的取向没问题。
想到自己刚刚对温孤植的态度不太友好,萧若经摸了摸鼻子。
这是心虚的动作。
岁岁并未同他计较。
反正三公子一直对她都这副样子。
她都习惯了。
正在萧若经寻思着要不要走开时,一少年前来,那少年也就十四五的模样,眉宇间带着一股挑衅,跟袁纲的长相有些相似。
萧若经认得他。
——袁鹿。
国子监祭酒的独生子。
跟萧若岩算是同门。
一个自负才情不把天下学子放在眼里的人。
袁鹿目前还在国子监就读,他的才学不在萧若岩之下,自认在国子监里没有对手,袁纲为了压住他这股年少的傲气,不许他在十八之前参加科举,严令他在未完成学业前不可离开国子监。
少年狂悖,袁纲能管住他,却无法断了他骨子里的那股傲气,以及那副总是自视甚高的姿态。
毕竟袁鹿自幼时起,便有神童之称。
而始终压在袁鹿上头的,便是温孤雾白。
感觉到袁鹿挑衅的目光时,温孤雾白抬眸望去。
他记得袁鹿。
在他之后,又一个三元及第为人称颂的传奇人物。
袁鹿的文章,他也曾翻阅过。
确有实才。
但欠缺火候。
也欠缺实践性。
而彼时的温孤雾白,已是少师。
岁岁看向袁鹿,感受到了来自少年身上的那股锐利,他明显是冲着世子来的。
岁岁下意识在心里敲响警钟,目光也紧紧跟随着袁鹿的动作而移动。
袁鹿没做什么,只在看了一眼温孤雾白后,道:“我是袁鹿。”
温孤雾白不语。
袁鹿不喜欢温孤雾白这副超然的姿态,但他看过温孤雾白的文章,看过温孤雾白散落在外面的笔墨,知晓这是一位极有才华的人。
所以对于温孤雾白,他又抱着一股敬佩的心理。
袁鹿也不废话,将手中酒杯往前一递,仰头而尽,落下一句:“下一个解元,一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