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妃看着自己这个拎不清的儿子,想到自己此后暗淡的人生,恨不得从未生过他。
“既然皇上已经下了旨,之后就离宫吧。”,说完,甩了甩手中的锦帕,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另一边,乾清宫内。
乾隆看着脸色苍白,依旧昏迷不醒的若兰,即使在努力克制,还是不自觉地望向了她平坦的小腹。
那里早已没有了往日微微凸起的弧度,也没有了偶尔有力的触感。
乾清宫里的一本书,一件两人一同添置的东西,都让弘历觉得难以接受,那个未出世孩子离去的事实。
这夜,乾清宫内似乎格外冷清,躺在床上的两人相互依偎,却也暖不热绝望的心。
翌日。
倒是昏睡了许久的若兰先醒了过来,似乎想到了什么,红着眼眶,将放在身侧的双手缓缓移向了小腹。
那里过于平坦的感觉,让若兰的泪水在难以遏制。
感受到怀里动静的弘历,刚睁开眼,就感觉肩膀处一片湿润,似乎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若兰,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和孩子。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放过害你的人的。”
听了弘历的话,若兰的哭声不再压抑,如母兽哀嚎般的痛哭,也让守在殿外的众人红了眼眶。
“元寿,我把我们的孩子弄丢了,他不要我们了!都怪我!呜呜呜~”,若兰紧紧搂着弘历的腰,仿佛抓着支撑自己的支柱一般。
“若兰,不是你的错,是他们的错。”,
小燕子的救命稻草?可我偏偏要让拯救你的人,成为压垮你的最后一根稻草!
没有人,能在害了我的孩子后,依旧好好的活着!
弘历这般想着,又将怀中的人抱得更紧了些。
到底是皇上亲自下的旨意,内务府更是得了皇上的吩咐,选了处偏僻的住址,不过几日,永琪就已经离宫开府了。
永琪站在那个破败的府门前,一脸不解地问着内务府的人:“你们不是修缮过了吗?怎得还这般破旧?”
“回恪贝勒,内务府资金不足,奴才请示了皇上,皇上说尽力修。若是贝勒爷不满意,那就请贝勒爷出钱。奴才定会让贝勒爷满意的。”
内务府总管的脸上,带着虚假的歉意说道。
不过一个被皇上抛弃的不受宠的弃子,更何况这还是皇上亲自授意的。
永琪到底过惯了锦衣玉食,衣来张口,饭来伸手的生活。看着破败的大门恨不得扭头就走。
“既然如此,那就从我名下拨款,定要修的尽善尽美些。”
虽说要修缮,可是如今许多侍从和家当,还有受了刑不能行走的小燕子,也只得凑合着住了进去。
往后的一月,恪贝勒府上无时无刻都伴随着修缮带来的各种声音。
躺在床上的小燕子听见声音,本就烦躁的心,仿佛火山爆发一般,无时无刻都在喷发。
永琪原本的怜悯和往日的温情也在其中一日日的消磨。
甚至,有时站在小燕子的院落门前,也在踌躇着是否要进去。
一月过后,内务府的人离开,随之而来的,是一道赐婚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仰承皇太后慈谕,陈邦直之女陈知画,贤良淑德,品行高洁,特赐婚于恪贝勒永琪为嫡福晋,择日完婚,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