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楼确实是个好死法。”
徐凡关掉视频。
视频里，能清晰看到有人从高楼坠下，中途碰到露台，在空中四分五裂。
场面惊悚可怕。
徐凡缓慢闭上眼睛，心里那块石头终于落地，两世的仇恨在此终结，说起来还有些空落落的。
他猛然睁眼，看向前方。
燕姐忙矮了矮身子，微微低头。
“徐少，江俊威这人心肠坏透了，自己不想活还要拉着柳家人垫背。他杀了柳家人后，就喝药自杀了。”
“不过这群人算是狗咬狗，死有余辜。”
“我做人嫉恶如仇，过些日子等他们火化，就把骨灰拿去砌厕所。”
“燕姐，你也是个有心的人。”徐凡满意点头，上下打量燕姐。
这人胖胖的，看着笨拙，实则全是心眼。
不仅有心眼，下手还狠。
是个人才，可以用。
而且前世，他知道张如燕的大名，也是一方富豪。
她成立了全国龙头的物流公司，显赫一时。
只是现在来看，似乎还没起家。
“徐总客气，我叫张如燕，叫我小张、或者小燕就好。”
燕姐受宠若惊，腰又弯下不少，心里一股喜意涌来。
这也就是说，自己准备的这一切，徐凡很满意。
不仅没有追究连带责任的意思，反而很欣赏。
徐凡坐直身子，脸上露出笑容，伸手示意燕姐坐下。
“你有什么要求吗？”
“不敢提要求，就是想跟在徐少身边学习，哪怕让我扫地都心甘情愿。”
燕姐受宠若惊，仓惶坐下，屁股更是只敢沾着一点凳子，几乎是在用腿支撑身体。
不是她过于谨慎，而是今天的机会百年难得。
如果被徐凡赏识，以后的日子可别提多好过。
“燕姐，让你扫地太屈才，有没有兴趣做点正经生意？开赌场利润确实是大了点，但风险更高。
“愿意的话，以后做正行。我打算进入物流行业，缺人手，有兴趣就来帮我。”
“有兴趣，绝对有兴趣。”
燕姐几乎跳了起来。
她早就看好物流行业，只是奈何起始资金不足，暂且还没行动。
做物流需要两个条件，一个是兄弟多，一个是有钱。
她手里有兄弟，徐凡手里有钱。
简直天作之合。
绝对能弄一个大大的公司。
两人商谈了个把小时，敲定细节。
燕姐才恭敬后退，脸上肥肉微微颤抖，两腿迈动时几乎要跳起来。
徐凡将U盘扔进粉碎机。
随着咔咔声响起。
一切仇怨也烟消云散。
接下来，他要专心事业。
“助理...方语清，把我的文件拿来。”
“人呢？”
徐凡叫了两声，但却没人回应。
以往，方语清就在隔壁办公，能听见徐凡的声音。
每次，只要听见徐凡呼叫，就会立刻赶来。
这次怎么没动静？
刚加工资，就不认真工作？
徐凡亲自起身来到隔壁办公室，推开大门，扫视办公室，并没有发现人。
正当他皱着眉，想要给方语清去电话时。
就有员工过来汇报。
“徐总，方语清在大门口和她妈吵起来了，我们要不要管管？”
“我去看看。”
徐凡走下楼，心里有些担心，不自觉加快了步伐。
来到大门附近。
远远就听见一个尖利的女人声音。
“我们家养你二十年，从没短过你的吃喝，现在你翅膀硬了，就想甩开我们？”
“你个大学生，长得也不赖。还好意思说工资没有一万块钱。你糊弄鬼啊！”
“我们隔壁家的小李，她大专毕业，都能找到国外的工作。人家说去泰国上班，能拿三万块一个月，工作还轻松。”
“妈，那肯定是诈骗！”方语清面色愁苦。
“什么骗不骗的，你才是在骗我。公司发了工资，你还藏着不给我，你还有没有一点孝心？”
“当初你在路边没人要，是我们方家好心把你带回来。给你吃给你喝，还送你上大学。”
“现在可倒好，你还跟我玩心眼了。当老娘傻啊。”
“你弟弟都快二十了，现在彩礼还没凑齐，这都要靠你帮忙。”
“你现在...”
“咳咳。”
话还没说完，徐凡咳嗽两声，快步走到方语清身旁。
魏玉凤吓了一跳，三角眼警惕看着徐凡，嘴角扭曲。
“你是哪个？想干嘛？”
“妈，这是我老板徐总。徐总，这是我妈。”
方语清连忙开口介绍，脸色涨红低下头。
家务事闹到公司，还被徐凡看见，真是有些丢人。
魏玉凤毫不客气盯着徐凡，马上两手叉着腰，快步上前几乎贴着徐凡。
“哦，原来你就是那个黑心老板。”
“人家大学生一个月好几万，我家方语清差哪里了，你就给这么一点。”
“妈，你少说两句，我还有工作，晚点再说。”方语清忙推着徐凡回去，一点没给徐凡说话的机会。
“老娘还没说完呢，别走...”
魏玉凤想要跟上，却被保安拦住，只能在原地蹦跶。
等到和徐凡回到办公室，方语清才弯腰点头道歉。
“对不起，徐总。我妈一直不讲理，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她心里也憋屈的慌。
从小到大，养母都是这副模样，没理都要搅三分。
她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家庭情况。
所以以前徐凡问询的的时候，她都一直装作无事发生，就怕被发现。
可现在，徐凡看到了全过程。
工作会不会受影响？
印象会不会变坏？
心情忐忑。
“没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徐凡宽慰道。
相比之下，徐家简直是藏经阁，所以他真的很能理解这种情况。
徐凡这宽慰的话，没让方语清轻松，反而心里揪起来。
“徐总，你再给我次机会，我会尽快处理好家里的事情，不会再让她添乱。”
“能不能别开除我。”
方语清眼圈微红。
在这里工作，其实是她最轻松的日子。
上大学时，虽然有奖学金，她也要不断做兼职，自行负责生活费。
不仅这样，还要给家里一部分钱。
日子过得可怜巴巴，饭菜都不敢多吃。
来到徐凡的公司后，虽然工资都给了家里，但头一回吃饭自由，因为食堂管饱。
她现在是真舍不得这里。
“想多了吧，你就算想走我也不同意。”
“徐家有恩必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说吧，要不要我出手？”
听到徐凡的话，方语清眼泪差点掉下来。
以往他都只把这话当玩笑，现在听到，却是心里暖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