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阮星竹没记错,这是阿朱第一次这么叫她。
自然欣喜不已。
然而听见陈钰走火入魔,心中顿时一紧,连忙换上外衣,要去瞧瞧。
心里却在嘀咕着,自己又不会武功,便是他走火入魔了,又能做什么。
跟着阿朱直达西边的湖上小筑,推开房门,便瞧见阿紫正在哭哭啼啼。
小毒妇现在趴在床边,一边拍床一边哭喊:“哎呀,陈钰哥哥你别死啊,你死了小阿紫也不想活了呀~”
阮星竹愣了愣,只见陈钰盘腿坐在床榻上,脸上忽红忽白。
头顶隐隐有白色的雾气缓缓升腾而起,甚至激烈。
“阿紫乖宝,这是怎么回事?”
她瞬间慌了神,下午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呀,怎么忽然就走火入魔了?
阿紫光打雷不下雨,扭过身子用口水在眼角点了点,回头哭道:“陈钰哥哥要死啦,他练功遇到大问题了,这下丸辣。”
阮星竹连忙走上前查看,用手探了探陈钰的额头,只觉得灼热难忍。
又把了把脉,刚一触及陈钰的脉搏,便被冰冷的触觉冷的连忙抽回手,惊叫了一声。
“怎的头上这么热,身上这么冷!”
她武功平平,自然没见过走火入魔的症状,但从陈钰目前的情况分析,倒是跟她想象中的走火入魔差不多。
顿时慌了神。
阿朱见状,也哭了一声,瘫软在床前,学阿紫拍着床:“钰哥,钰哥你不要死啊,你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两个活宝。
陈钰差点没绷住,阿紫倒是一如既往的稳定发挥。
就是没想到阿朱也这么调皮。
哭着哭着还偷偷的朝他挤眉弄眼,弄的陈钰差点没维持住冰火两重天的状态。
所谓冰火两重天,就是将炙热的九阳真气推向脸部,同时将寒冰真气汇聚在身上。
他没走火入魔过,凑合着装吧。
阮星竹见阿朱阿紫一个哭的比一个伤心,一时慌乱不已。
咬咬牙,急道:“乖宝,先别哭了,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救他一救。”
阮星竹自然不想眼睁睁看着陈钰去死。
无论是出于阿朱阿紫,亦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
阿紫抬起头,吸了吸小鼻子,哽咽道:“办法倒也不是没有,说到底都是练那武功练的,只是要想替他缓解,我跟阿朱的功力肯定不够。”
阿朱俏脸一热,点点头:“是啊,所以还得你帮忙。”
阮星竹愣了愣:“我武功也不高呀。”
但见阿朱阿紫齐刷刷看向自己,她猛的一惊,立刻明白了。
当即俏脸通红,也不再说话了。
阿紫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抱住她的手臂,娇滴滴道:“哎呀,你就帮个忙嘛,而且我觉得你功力挺足的。”
她跟阿朱与陈钰交战最多一两个时辰就会败下阵来。
阮星竹则大不相同。
过去这三天,陈钰可是一去小筑就是数个时辰。
阿朱也站起身,抱住了她的另一只手臂:“你就帮帮钰哥,好不好?”
两人亲密的言行,着实给阮星竹心都喊化了。
“那,具体要怎么做?”
阮星竹深吸了一口气,眼神逐渐坚定。
只是俏丽的脸蛋却晕红未褪。
“嘻嘻,这还不简单?”
阿紫率先行动,将阮星竹的腰带用力一抽,对方翠绿色的外袍便失去了依托。
应声而落。
忍俊不禁道:“真没办法,就让小阿紫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指导你吧。”
......
一夜无眠。
次日,想通了的阮星竹终究是决定离开小镜湖,随着陈钰几人一起前往擂鼓山。
马车摇摇晃晃,陈钰则坐在车前,轻轻握住缰绳。
车内,阮星竹左手抱着阿朱,右手抱着阿紫,听着两人叽叽喳喳的说着话,清秀的脸上浮现出温馨的笑容。
总算是获得认可了,虽然方式有些奇怪...
“阿朱乖宝,阿紫乖宝...”
阮星竹轻咬嘴唇,笑吟吟道:“今后咱们是不是再也不分开了。”
“那是自然!”
阿紫拍拍胸脯,笑嘻嘻道:“你就跟着陈钰哥哥好啦,他肯定不会亏待你的!毕竟你救了他嘛~”
说起此事,阮星竹便觉得双颊发烫,心跳的也很厉害。
说实话,直到现在她还有些没缓过来。
悄悄看了眼正在驾车的陈钰,压低了声音道:“他当真好了么,还会不会折腾你们。”
阿朱险些没忍住笑,娇声道:“钰哥,阮夫人问你是不是真好了。”
陈钰手握缰绳,嘴角微微翘起,回道:“这个可是难说的很,毕竟我练的这门武功还从未有人练成过。”
“啊?”
阮星竹一怔,顿时急了:“昨晚不是助你调和了么,怎么还得练?你可别再祸害我两个乖乖了。”
“不要不要,我乐意被陈钰哥哥祸害。”
阿紫气呼呼的鼓起脸颊,表示不要阮星竹管。
又坏笑道:“不过你跟着也好,若是我跟阿朱应付不来,就得靠你啦。”
阮星竹涨红了脸,她现在是拿阿紫一点办法都没有。
可一路欢声笑语,叫她当真觉得自己与这两个孩子的关系缓和了许多。
心情也愈发好了。
马车向着西南面快速行驶。
阿紫吹着小笛子,阿朱打着拍子,阮星竹笑吟吟的哼着歌。
几首曲子唱罢,阮星竹撩开车帘:“钰儿,你去擂鼓山作甚?”
“去参加个棋局,夫人在车上是不是待腻了,要不要我将车停下,你们下车走走?”
陈钰回头道。
阮星竹摇摇头,笑道:“不腻,跟她们在一起,永远都不腻。而且这路上景色很好,或许我该多出来瞧瞧。”
“夫人能这般想,自然是极好的。”
陈钰朗声笑道。
却见阮星竹面色微红,盯着自己,于是问道:“怎么了?”
阮星竹回头看了眼睡过去的阿朱阿紫,压低了声音嗔道:“怎么还叫我夫人?”
“那我该叫你什么?星竹?还是阿竹?”陈钰故意道。
阮星竹虽然也是顽皮灵动的性子,可到底还是比阿朱她们成熟许多。
笑骂道:“你个臭小子,当真没大没小,阿竹是你叫的。”
“那你说叫什么。”
陈钰忍俊不禁道。
“就叫阮姨,你...你不是喜欢叫这个么...”
阮星竹羞红了脸,紧接着便听陈钰唤了一声“阮姨”。
“哎。”她回应的声音不大,璀璨的眼眸流转着异样的光亮。
噗嗤笑道:“你可得好好对待我这两个乖宝,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放心吧阮姨。”
陈钰和煦一笑:“我不仅好好对待她们,也会好好孝敬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