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万仇武功毕竟不如段正淳。
双方过了几十招后,渐渐的便被老段压制的喘不过气来。
这边的钟夫人也有些喘不过气。
身体紧绷之余,精神也处于高度紧张之中。
生怕被此刻正在打斗的两人发觉。
轻咬嘴唇,有些嗔怪的瞪了陈钰一眼。
但隐隐的,又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特殊感觉。
甘宝宝不由自主的想起前几日夜里的场景。
此刻心中慌乱,不能自已。
“姓段的,有种你就打死我!”
钟万仇目眦欲裂,觉得自己在妻子面前大失颜面,此刻气的浑身发抖。
而掌握绝对主动权的老段也开始说起了俏皮话,揶揄道:“钟谷主,你我素无仇怨,何至于杀气这么大。”
视线看向甘宝宝,只见对方俏脸涨红,还以为她是因为自己的英姿。
嘴角当即噙着笑意:“宝宝,他是你丈夫,我不杀他。”
随着陈钰撤回手,甘宝宝这才得空喘息,很快面色恢复寻常模样,叱道:“你若杀他,我便杀你!”
“若是能死在你的手上,我必定是含笑九泉的。”
段正淳忽视钟万仇,自顾自的打情骂俏,彻底点燃了钟万仇的怒火。
他使用全身之力,内力灌注,向着段正淳胸口拍去。
段正淳一惊,他是万万没有想到这钟万仇还有这么一手,慌忙之下,下意识的使用一阳指御敌。
两记指法瞬间打出,正中钟万仇。
钟万仇躲闪不及,被其点了穴道,此刻动弹不得。
脸涨的通红,额头青筋暴起,口中喝骂不止。
老段这才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对着甘宝宝笑道:“宝宝,你瞧,我没伤他,这下你开心了吧。”
“阿宝!”钟万仇眼中遍布血丝,眼泪夺眶而出:“你回去,我不要他看到你,你回山谷去!”
甘宝宝面若寒霜:“将我夫君放开。”
段正淳微微一笑:“你亲我一下,我就放开他。”
“你休想!”
钟万仇比甘宝宝反应的更快,此刻尖声怒吼,霎时间浑身用力,口鼻耳同时鲜血涌出!
竟是生生自己撞开了穴道。
“夫君!”
甘宝宝瞪大眼睛,瞬间花容失色。
而段正淳也意识到不妙,好像过头了,他是万万没有想到,这钟万仇居然如此刚烈。
宁可性命不要,也不要他上来解穴!
“我来!”
当即不再迟疑,走上前要用一阳指替钟万仇疗伤。
钟万仇一见他,吐血吐的更厉害了,用力打开段正淳的手臂,摇摇晃晃的,终于瘫倒在了地上。
“万仇,万仇!”甘宝宝眼泪汪汪。
而钟万仇也同样虚弱的哭着,沙哑道:“我打不过他,我打不过他!我没用!”
段正淳悻悻的在旁边站着,有些愧疚,眼见着钟万仇马上就要死了,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陈公子~”
甘宝宝泪眼婆娑的看向陈钰,眼中有殷殷期盼。
她早先听钟灵说过,陈钰有给人治伤的办法,此刻真心求助。
陈钰快步上前,钟万仇怒急攻心,强行冲破穴道,便是用九阳神功修复,怕是也会落下残疾。
当下再不迟疑,以九阳内力缓缓输入其体内,暂且护住了其最后一口气。
经过半个小时的持续疗伤,钟万仇的情况这才稳定些。
待到天明时分,甘宝宝将钟万仇搀扶上马,准备回万劫谷去。
远处有人骑马而来,陈钰眯起眼睛,发现居然是钟灵跟阿朱。
见到钟万仇这副惨状,钟灵眼眶一红,忍不住落下泪来,哭道:“谁把爹爹害成这样!”
甘宝宝深吸了一口气,指向了满脸歉疚的老段。
“段王爷!”钟灵性格天真可人,却不代表没有脾气。
此次她奉母亲之名,去大理城通风报信,请段正淳小心,自然是冲着血脉里的那份亲情。
但这十几年来,钟万仇待她视同己出,在钟灵看来,甚至要比段正淳这个生父更加亲近。
而今生父将养父害成这样,实在是叫她难以忍受,哭喊道:“我再也不见你了!”
“灵儿!”老段这下急了,撩妹撩出了大事。
连忙道:“陈公子已经给钟谷主瞧过了,不会有大事的。”
“陈大哥,陈大哥!”
钟灵“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扑进了陈钰的怀里。
“没事,钟谷主大抵要修养一段时间,恢复的好会跟以前一样的。”
陈钰轻轻抚摸着钟灵的秀发,柔声安慰了好一会儿,小姑娘才止住哭。
哽咽着将他落在大理城中的包袱交给他,表示自己要回谷照顾爹爹,最近哪也不去了。
请陈钰忙完了以后再去找她。
陈钰揉了揉她的脑袋,目送着钟万仇等一行人的离去。
直到此时,阿朱才走上前,灵动的眼眸仿佛有万千思绪。
最终柔声喊道:“陈大哥~”
......
在竹林中与阿朱漫步,两人互相说了些过去几个月发生的事。
阿朱性格灵动活泼,俊俏的脸蛋笑眯眯的。
偶尔偷偷瞄着陈钰,心中有说不出的欢喜。
“陈大哥,我,我以后就不在慕容家做事啦,所以我...”
两人行至小湖边,阿朱俏脸微红,斟酌着开口。
话只说了一半,便被陈钰牵住手,认真道:“阿朱,我希望以后你都留在我身边。”
“陈大哥?”
阿朱眨巴眨巴眼睛,晶莹的泪珠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吸了吸小鼻子,笑道:“好,阿朱今生今世都伴着你。”
两人牵着手,在湖畔散着步,不多会儿又瞧见了段正淳朱丹臣等人。
阿朱忽然放缓脚步,想了想开口道:“陈大哥,我不喜欢这位镇南王。”
先前方竹林发生的事她也听了些,对老段没什么好感。
这人既不愿娶钟灵的母亲,还那般纠缠,实在是不讲道理。
“那就不睬他。”
陈钰打趣道,一直到段正淳离开,进入湖中央的小筑,他才带着阿朱走上前。
同朱丹臣等人打了招呼,又问起了之前发生的事。
朱丹臣跟傅思归等人对视一眼,叹了口气道:“陈公子,这小镜湖最近在闹鬼。”
闹鬼?
阿朱顿时吓的小脸一白,紧紧的握住了陈钰的手。
“详细说说。”陈钰倒是很感兴趣。
朱丹臣犹豫了片刻,叹道:“数日前,王爷与阮夫人带着个小女孩回到这小镜湖,可那小姑娘甚是顽劣,几番捉弄我跟褚大哥等人,唉,我等深受其苦啊。”
听他这么说,褚万里傅思归等人纷纷点头。
将那小姑娘的恶行一一道来,听的阿朱直愣神。
陈钰不禁挠头,听这几人说的,怎么越听越像是阿紫那个小毒妇的所作所为。
在酒水里下毒,茅坑里放毒蛇,偷褚万里的鱼竿,将朱丹臣的判官笔偷卖了换酒喝...
“此女极为顽劣,王爷实在气不过,出手教训,谁料那小姑娘武功甚高,差点打伤我家王爷,王爷没有办法,情急之下用一阳指点了对方的穴道,原打算只是叫对方消停下的,谁料她全无防备,膻中穴遭重,然后就,就...”
“就什么?”陈钰眯起眼睛。
朱丹臣犹犹豫豫,最终坦然道:“此女被一阳指打中膻中穴,落入湖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