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木料哪怕自家生产队里没有,还可以问别的生产队和公社购买。
这样人工种植出来的木耳,跟野生的木耳实际上没有多大的区别,种植时节其实是按照野生木耳的生长节奏来,只不过是说在管理上,人工会掺和,提升木耳的生长环境。
需要保湿的时候,进行保湿处理,需要通风的时候进行通风,再做一些病虫害的防治。
以此提升产量。
用椴木种植木耳,单根椴木的湿木耳产量能有2.5公斤。
1000根椴木,就能有2500公斤湿木耳的产出!
种田地,只能采用套作的方式,充分利用有限的土地资源,但搞人工种植的木耳,能将椴木码放到一起,1000根椴木也要不了多大的地。
“木耳种植,包括香菇种植,都是没问题的,农业专家也说了,咱们这气候可以,就是这会儿时节稍微过了点,最好是3月份就开始种植,得要提前准备木料,准备菌丝,现在搞有点来不及,不过真要搞也能弄,先少量的试试,主要学习,毕竟以前没弄过。”陈洪兴说道。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从口袋里面拿出一个小本子,上面记着农业专家讲的不少知识,包括木耳和香菇的种植。
开会的目的,主要是说招待说招收职工的事,这会儿却聊起了红旗生产队农业种植的情况。
这也是关乎红旗生产队发展的重大事件,一个个参与度很高。
你一言,我一语。
“抽空了,得组织人把后山清一清,杂草藤蔓太多,都是小路,不清出来没法搞。”
“农业专家说了,可以用椴木和柞木种木耳,菌丝他想办法,木头得我们想办法。”
“人手感觉有些不太够啊。”
红旗生产队如今忙的很,分田到户,大棚种植,再有草莓,还有计划中的木耳和香菇种植。
哪哪都需要人。
聊了将近一个小时红旗生产队农业新作物的种植问题,话题终于放到了招待所上。
“公社那边说了,招待所建成了,就拉一条电话线过来,方便过来参观的领导同志跟外头联系。”陈自强道。
做了大队的大队长,他跟公社那边的领导干部联系起来更紧密了。
公社有啥事需要传达下去,要村民配合执行的,都是召集大队的主要干部,开会时布置任务,宣传政策。
大队的主要干部就是公社和生产队的剧中纽带。
“兴盛酒楼安装了电话,等招待所这边也安装电话,沟通起来就方便了。”陈浩道。
“招待所这边还得配几辆自行车,弄台电视机,电风扇也得配上。”
这些钱,队委就能出,大棚的瓜果蔬菜,经过队委,再由孙苗苗送到县里和市里,红旗生产队会抽取3%的费用。
这个钱有一部分在红旗生产队整体的资金账户里头,再有一部分则是在投钱,算是入股的村干部个人腰包里头。
这是红旗生产队整体资金的一个来源。
再有一个来源,则是三提五统之中的三提,也就公积金,公益金和管理费,三提的整体征收比例,是按照村民人均年收入来的,占村民人均年收入的3%左右。
这个钱实际没多少。
征收的基数,是按照整个公社农民的人均纯收入来的,红旗生产队如今的年人均纯收入,能达到每人70块钱左右。
一共是187口人,如果是以红旗生产队的年纯收入算,三提的费用也不过是187乘70乘3%,总计397块7毛钱。
这个钱,对村民来说,很多,可对整个生产队而言,并不多,也就只够买几辆自行车。
而实际上的三提征收基数,并不是按照生产队为准,而是以整个公社的农民年人均收入为准,整个公社农民的人均年收入要远远低于70块钱,可能就只有二三十块钱。
也就是说,实际红旗生产队的三提征收费用,也就不到200块钱。
红旗生产队公共资金的来源,大头还是收取孙苗苗瓜果蔬菜的佣金费用。
“职工具体的人选方面,你是怎么考虑的?”陈自强看向陈浩,“公社那边推荐了几个名额,还有其他的大队也推荐了些人。”
话没说全,但众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招待所是红旗生产队自己搞的,所有的费用都是咱们红旗生产队自己出的,公社那边推荐名额也就算了,怎么其他大队也有想法?手伸的太长了些吧。”一名队委干部说的。
职工就那么些人,10个名额左右,公社要推荐,其他大队也想要安排人过来,剩下的职工名额就少了。
好多人都盯着。
招待所职工,包括食堂职工,这是香饽饽工作。
“先前建招待所的时候,不是就说明白了吗?优先考虑咱们红旗生产队的村民,这个大方向可不能变,要不然村民肯定有意见。”
“公社可以考虑考虑,其他大队安排人,算哪门子的事?”
刚刚讨论农作物的种植,包括招待所自行车,电扇等的配置,还非常和气,可这会儿涉及到职工人选方面的问题,一个个立刻红了脸。
才刚开始,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都有人情关系,都想照顾跟自己亲近的人。
“你们别冲着我发火啊,公社那边都是领导,我能怎么办?再说,他们也没强硬的安排人过来,就只是说推荐,其他大队的干部也是,跟我见面的时候稍微提了一嘴。”陈自强说道。
“我就只是传个话,最终招不招他们推荐的人,还不是红旗生产队自己决定?”
他很委屈。
夹在中间,很难做人。
“你传这个话就不对,你是从红旗生产队走出去的干部,应该向着红旗生产队说话,哪能够向着外边的人说话,他们跟你提的时候,你当场就应该拒绝。”一名队委干部说道。
对陈自强的做法很不满意,将气撒在了陈自强的身上。
本就是熟人,但因为职工名额的问题,面皮都有些撕破了。
今天这个会就是确定最终职工的人选,一个个都知道,得要发力了,手上有人选的,都很着急。
等一众干部吵了一阵子后,陈浩咳嗽了两声,众人马上安静了,下来都看向他。
“我就说不过来参加这个会议吧,一过来才说了两句话,就差成耗子了,人人喊打。”陈自强看着陈浩,委屈巴巴。
一大把年纪的人,都快被挤兑的落泪了。
“我也不是安排自己亲戚,也没收公社和其他大队的好处,就只是帮着传个话,一个个的恨不得剥了我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