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耒在这文舍之中,还看了《斗鸡》、《邻有女》、《戎车》、《投壶》、《燕燕来来》、《鲜虞马》等等各种题材的诗歌。
他也才知道,原来在这个时代,大家的想象力需十分丰富,身边所有的事物,都可以以诗歌的形式表达出来。
这时,域叔也来寻木耒,然后几人一起向更里面的院子走去,这次他们来到一个很大的厅堂。
这个厅堂长度有十几米长,为南北向,正北上方为主座,上置一桌案,下方两侧各分布五个桌案。
这样算下来,这一室之中至少能容纳 11 人,甚至 20 余人同时就餐,简直就是个小型会议室。
三人坐定,域叔开口说道:“稍待二三日,齐之迎亲者将至。再复几日,吾将随叔姬适齐。约至五六月,吾可归。太子之婚期,料定亦在五六月焉。”
域叔顿了一顿,然后又有说道:“我听闻,你代公子蒿前往宋地迎亲,公子蒿先前寻你,可有此事?”
木耒点头确认。
“木耒弟,相劝一言,你日后少与公子蒿厮混。公子蒿自恃其才能卓异,而以为己怀才不遇,是以此与我等不睦。”
“为其接亲之事,我与季子皆不往。即使君父指派,亦应指派你之前往。此事之后,望弟勿与公子蒿厮混,否则若有变故,恐你不知自己为何而死。“
听到这话,木耒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抖:“我去,真的有这么严重吗?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站队任何一方,我只是想在这个时代好好地生活下去。是真不想卷入这些复杂的宫斗,只想安稳的活着啊。”
”君子不立于险地。木耒弟当有睿智之思、审慎之举。
君父身体日益衰颓,多则三五年,少则一二年。太子若为国君,必重用其兄弟,此乃历代国君之惯例。
太子即位后,待你成年,以弟先前之表现,极有可能拜你为司空一职。
若公子蒿以政变得国君之位,至多亦予你司空之职。
今三卿之中,唯有司空任氏与其交好。蒿若以政变登位,必定诛杀太子及我与季子、念生等人。你岂愿见我等兄弟相残?
无论你从何人,你之未来大抵相似。倘若你随公子蒿而去,使太子陷入险境,我等断不会对你以礼相待。
木耒弟当深思,莫因一时之误,致兄弟反目、家国不宁。切不可为小利而忘大义。”
木耒听了域叔的话,心中更加卧c。他本来深知宫廷斗争的残酷,没想到这事还波及到自己,电视剧上演的一点也不夸张。
木耒暗下决心,一定要小心谨慎,离这场争斗离的远远的。
“三哥所言,木耒必铭记于心。”
“你日后若有何所需,或需相助之处,尽管言之。”
然后域叔拍了两下手,随后外面便有侍者端上来今日的宴食。看到这,木耒也舒了一口气,如果自己不是答应的快,是不是他就会以摔杯为号,外面的刀斧手就冲进来了?
木耒看了一下域叔的桌子,还好上面没有任何东西。
不对,他要是拍三下呢?是不是进来的就是刀斧手了?唉,木耒也不去想了,饭食来了,就先吃。
烦心事日后再说,以后找个机会,还是到自己的封地去吧,这宫闱之中太特么危险了。
今天的饭食是炖羊肉和烙饼。三人然后就开吃起来,谁也没在说话,气氛有些微微的尴尬,这聚会有些鸿门宴的感觉。
大家都已吃了七八分饱,然后木耒开口打破的大家的沉默:“我听闻君父身体欠安,其究竟所患何病?”
域叔咽下口中羊肉,说:“君父之病,乃是头晕头痛,时有恶心腹痛之症。”
木耒又说:“岂不是君父甚是贪酒?饮酒过甚而导致此等病症。”
域叔回答道:“君父确实多饮,每夜须饮温醴酒,若不得饮酒,则难以入眠。”
“我久未见过君父了,我欲前往探望,以观君父之病。日后做出些美味之物,亲自送于他。”
“木耒弟,你甚我关心君父啊。我今见君父之机会也甚少,我母亲每日守于其侧,君父常卧病在床,谁也不欲见。哎”。
“君父既病至如此,为何仍饮酒?若是劝其戒之,则身体渐佳。”
“可劝君父戒酒者,无人能为之,我母亲也是。”
“我有一念,若我制出新饮,若可代酒,则使君父戒酒。我将所制新饮献于君父,冀希其身体速速痊愈。”
“新饮?木耒弟又有何新念?我闻你言 “微念” 二字,心即兴奋。你一但言此二字,则必有惊喜予我等。”
木耒曰:“岂有岂有,尚在试验之中,还需等待一些时日。”
域叔又接着说:“你需速速为之,多制新鲜食品或器物之类。如此,你日后为司空之几率则大甚。真的,我为吾太子兄向你保证。。”
几人又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些家常,吃完饭之后,域叔半搂着木耒的肩膀,三个人一同出了食肆的大门。
回到家中后,木耒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心中满是疑惑。他觉得这似乎不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应该拥有的心智成熟度。
在那个世界里,十三四岁的孩子还只是个小屁孩,天真无邪,无忧无虑。然而在这里,域叔的言辞和举止却已经像个成年人了。
古人真是早熟啊!木耒不禁感叹道。或许是因为时代背景、生活环境等因素的影响,使得这里的人们更早地面对现实,更早地学会独立和承担责任。
他们懂得如何处理人际关系,如何应对各种困难和挑战。相比之下,现代人在同样年龄时可能还在享受着父母的宠爱,对世事懵懂无知。
木耒不禁想起了自己,自己的言谈举止,行事风格,是否符合这个世界呢。我的这些古人的哥哥,又是怎么看我的呢,是不是都觉得的我很幼稚。
木耒也开始意识到古人的智慧,绝对不能小瞧他们,这种差异也让他感到惊害怕。
想到这里,木耒又想到老师翟坊说的自己婚事的问题,自己十五六岁就要娶亲生子。木耒摇摇头,感叹道:怪不得古人的这么的早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