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完药膏,裴喻宁眼睫濡湿,背对着商砚辞躲进被子里。
商砚辞抽出一张湿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掉右手食指和中指上的残余药膏,温声询问:“宝宝,十一点了,想吃什么?我下楼做。”
“不吃。”刚说完的下一瞬,裴喻宁的小腹响起“咕噜咕噜”的叫声,她捂起耳朵,装听不见。
商砚辞眉梢含笑,知道她这会儿不会出来,于是把被子剥开一角,让她不至于闷着喘不了气。
商砚辞:“宝宝再躺会儿,等我做好午餐端上来,抱你去洗漱。”
裴喻宁不理他。
商砚辞低头亲吻她露在被子外面的长发,起身下床,拿上裴喻宁刚换下的内裤,进浴室洗漱。
内裤洗干净晾起来,商砚辞洗脸刷牙后,下楼做午餐。
裴喻宁在心里唧歪:商砚辞就是个表面一本正经的斯文败类!
一个小时后,商砚辞端着刚做好的三菜一汤上来:糖醋里脊、芥末蛋黄虾、清炒莴笋、鲫鱼豆腐汤。
裴喻宁喂到饭菜的香味,掀起被子,正准备坐起来,不小心拉扯到抹药的位置,微微蹙眉。
商砚辞把菜式一一摆上圆桌,走过来抱她,手指温柔轻抚她的眉心,一脸疼惜地询问:“宝宝,疼得厉害?”
裴喻宁问道:“你量过自己的尺寸吗?”
商砚辞:“没有。”
裴喻宁在心里轻哼一声:没量过,所以对自己的存在感没数,只有她一清二楚。
商砚辞牵起她的手,亲吻她的手背,琥珀色的双眸浓情蜜意地注视她,温声道:“我一会儿去量。”
裴喻宁拒绝:“不必,饿了,抱我去洗漱。”
“好。”商砚辞把她公主抱起来,走进浴室,单手稳抱着她,另一只手给她挤好牙膏,接满漱口水。
裴喻宁接过牙刷,从他手臂上下来,脚心踩上他的脚背,靠在他怀里慢慢刷牙。
商砚辞的双手放在她腰间,一边力道适宜地给她揉捏舒缓,一边低声哄她:“宝宝,我买了很多贴纸,今晚可以贴在我身上。”
裴喻宁十分坚定道:“我今晚是绝对不会再坐到你身上的。”
商砚辞低笑一声,亲亲她的脸颊,把她的长发握进掌心:“今晚不做,只撕贴纸玩。”
裴喻宁不信,吐出嘴里的牙膏泡泡,商砚辞端起一旁的水杯,喂到她嘴边,她喝了一口,低头“咕噜咕噜”地漱口,再用洗面奶洗脸。
商砚辞递给她一张洗脸巾。
裴喻宁接过,擦干净脸上的水珠,用喷雾喷了几下,涂抹乳液保湿。
商砚辞再次将她公主抱,走出浴室。
把裴喻宁放上喜凳之前,商砚辞走到沙发边,拿了一个软枕垫到喜凳上,再把她安稳放下,体贴入微。
裴喻宁端起碗筷,认真吃饭。
商砚辞把圆桌上的一个礼盒拿起来,放到她面前:“表姐说这是宋倾宜上午送来的,让转交给你。”
裴喻宁想起昨晚宋倾宜发的微信,藏不住事,耳朵瞬间红了。
商砚辞的目光落在她秾红的耳朵上,没问礼盒里面装的什么。
裴喻宁佯装平静地“嗯”了声,视线越过礼盒,接着吃饭。
商砚辞舀了一碗奶白的鲫鱼豆腐汤,吹了吹,喂到裴喻宁嘴边。
裴喻宁喝了一口鲫鱼豆腐汤,夹了一块糖醋里脊喂他:“先吃饭,一会儿菜凉了不好吃。”
“好。”商砚辞左手拿筷子吃饭,右手喂她喝汤,有条不紊,十分从容。
裴喻宁唇角上翘,由着他去了。
吃过午餐,商砚辞把餐盘碗碟端下楼。
走到窗边,裴喻宁拉开窗帘,推开一扇窗户,夏日的风吹了进来,空气里是后花园的淡淡花香。
裴喻宁进浴室漱口后,拿起圆桌上宋倾宜给的礼盒,放进床头柜的抽屉里,躺上床,手里玩着一只垂耳兔的玩偶。
商砚辞端着甜品架走进来:“宝宝,草莓蛋糕吃吗?”
“现在不吃。”裴喻宁玩着垂耳兔的两只耳朵。
“那一会儿吃。”商砚辞把甜品放进冰箱冷藏。
商砚辞走到床边,拿起红色睡袍,进浴室换下衬衣和西裤。
裴喻宁看向自己身上的红色睡裙,和她昨晚穿的不是同一件,但都是红色。
换好睡袍,商砚辞走过来,撑开裴喻宁给他买的床上小桌,放上笔记本电脑,开始办公。
裴喻宁躺在他身边,一会儿玩手里的垂耳兔,一会儿玩商砚辞系在腰间的红色腰带,欲扯不扯。
商砚辞办公的时候,习惯性地戴上防蓝光的金丝边框眼镜。裴喻宁觉得这个时候的他最斯文败类,也最温润矜贵,就很喜欢,特别喜欢。
裴喻宁声音甜嗲地叫他:“辞辞。”
“叫老公。”商砚辞伸手托起她的脑袋,侧身弯腰,亲吻她的脸颊。
裴喻宁撅起红唇,不太想叫,昨晚叫了好多次了,但再一想,毕竟是她“有求”于他,于是乖乖叫他:“老公。”
商砚辞眉梢含笑,语气温和缱绻:“嗯,喊我干什么?”
裴喻宁从床上坐起来,搂上他的后颈,红唇靠近他耳边,轻言软语:“明晚做的时候,你能戴上金丝边框的眼镜吗?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