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他话语中的含意一头雾水,所谓的相似体质?我与那两位“怪物”有何共通之处?他语气轻蔑:“别客气,我与你们相去甚远,如此评价,未免高看我了。”
杨枭再次发出冷笑:“信与否,悉听尊便。若我所料不差,吴勉必将找上你。我们这类特殊体质,他绝不肯放过。”
“未来的事,未来再议。杨兄,你似乎暴露了,不如痛快交出孙大圣。现状已如此,多一个不多。”杨枭默然点头,手一指孙胖子消失之地,唇间吐出一串神秘的咒语。空气中突现孙胖子,仅着一条大裤衩,闭眼蹲地,宛如沉睡。
杨枭的目光闪过一丝狡黠:“别装了,幻术出自我手,你的清醒与否,我一清二楚。”
话音未落,孙胖子睁眼,面对杨枭一时愣住,显然在昏迷中并未目睹他的容貌:“杨枭,你敢再出现?吴仁……”
杨枭不容分说,挥手截断他的话:“闭嘴!沈辣方才已提及,无需再提吴勉。”语气中透露出明显的不耐,吴仁荻是他心中的忌讳,不愿再听闻分毫。
“大圣,过来——”话音未落,手中一轻,孙胖子现身,财鼠狂喜,闻声挣脱我手,疾步奔向孙胖子,一路攀爬至其肩头。孙胖子战栗不已,欲摆脱财鼠,又舍不得其财气。
杨枭见状,戏谑问道:“你怕鼠?”
孙胖子瞥他一眼:“怕鼠违法?人生百态,谁能无惧?辣子,别盯了,帮我弄下来,轻手轻脚,别惊了它,它的命运,关乎我后半生。”
杨枭褪下厅长制服,换上便装,将制服抛给孙胖子。我助他将财鼠纳入上衣口袋。
“出发吧…”杨晓见孙胖子整装完毕,开口道。
“去哪儿?”孙胖子疑问,杨枭答:“原路返回,前路已封,唯有此径可行。”
此言一出,我忽有所悟:“老杨,这局不是你布的吧?砸下那么多元宝,难道只为诱我们入局?”
杨枭淡然回应:“布局?我哪有空闲。但布此局者,亦非凡品,我入局时,他曾试探,若非我略有小成,恐怕已吃亏。”
“你曾被试探?”我回想一番,我们四人刚入此地便遭遇冰大尸,依萧和尚所言,此物的罕见性,显然非试探之举。末了还指引我们一条路径,多半是基于萧和尚的威望。那签名走魂灯,无疑证实了设局者正是肖三达。
孙胖子解禁后,沉默寡言,倾听片刻,目光闪烁,质问杨枭:“你怎知我们会走这条路?”
杨枭答:“生死路,一目了然。若连此都辨识不出,你二人对我无用,吴仁荻亦不会浪费宝物救你们。”
果真生死路,我与孙胖子互望,萧和尚和熊跋危在旦夕,不能坐视。我们二人几乎同时冲向入口。
“太迟,如此时长,他们已历生死多次。”杨枭洞察我们的意图,淡然回应。
我与孙胖子未理睬,奔至入口,却见两人喘息着自外涌入。正是杨枭所说的“已死之人”——萧和尚与熊所长。他们的猎枪不知所踪,熊所长持手枪,萧和尚握五四式。
“小辣子,这边怎样?我运气太差……怎么还有一人?”萧和尚话音未落,便瞥见我们身后的杨枭。
杨枭对二人的意外生还同样困惑,却未发一语,只是歪头沉思。
他是我们的熟知者,据说我同孙大圣探坑,他担忧我们安全,遂跟踪而下。我勉强为杨枭捏造了一个身份和下坑的由头。
“这说法不对劲。”熊队长不愧经验老道,立刻指出我言辞的漏洞:“出口已被石封,你的熟人怎会潜入?”
“老熊,少罗嗦。”萧和尚眼尖心细,已知杨枭非同小可:“既是熟人,何需多言?”
“老萧,你们俩何故争执?”我趁机转移熊跋的注意力。
“别提了,看走眼了。”萧和尚言简意赅:“初入尚好,未觉异常。未料数分钟后,路变幽冥,识途老道也辨出那是阴司鬼道,通向地府。幸及早发现,与熊兄折返时,恶鬼阻路,猎枪失效,赖此老者庇护,数枪之后,方才逃生。”他手中的五四轻掂,语气中带着一丝轻松。
“别胡说八道了,”熊所长断然驳斥他被萧和尚“带领”的说法,语气尖锐:“别忘了,是我把你背出那个鬼地方!你确实开枪了,不否认你的枪法出众,一枪穿几个鬼,但鬼海战术面前,子弹也有耗尽的时候(这时,我注意到你的手枪滑膛洞开,弹仓空空如也)。鬼群涌上,就在那危急关头,有人喊了一嗓子,鬼群转而朝他扑去,你却早已吓得动弹不得。正好利用这个间隙,我才把你背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