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曲春梅没有阻止。
毕竟她想要早点儿怀上孩子,棒梗能行,当然更好。
棒梗也是心头火热。
以前曲春梅索求无度的时候,他恨不得装死逃避。
可现在,曲春梅因为他不行,厌烦他的时候,他又想恢复以前那种相处模式。
“我就不信,我年纪轻轻的,还能不行?!”
棒梗咬牙切齿,想着刚才被锁在屋里的不安。
手就悄咪咪的摸了一下。
这一摸,却让他心里一惊。
“春梅,你这里怎么了??”
这让他心中更加疑神疑鬼。
曲春梅不耐烦的敷衍道:“洗澡搓的!”
洗澡搓的?
棒梗有些狐疑,那地方能下重手吗?
再想到对方消失了那么长时间,说是洗澡,却锁了房门,不让他出去。
是真的在洗澡吗?
棒梗想着,就埋下头去。
“你又干啥?!”曲春梅察觉有异,有些不耐烦。
不过,接下来,棒梗的举动,却让她舒服的说不出话来。
可棒梗,却哕了一下,心头震惊。
味道不对,曲春梅绝对在说谎!她这根本不是刚洗完澡。
“你愣着干嘛?赶紧啊。”曲春梅又不耐烦的催促。
棒梗赶紧答应一声,继续埋头苦干。
可他的眼神,却带着浓浓的恨意。
洗澡?真当他是那么好骗的?
不过,想到返城的机会,还掐在村长手里,他就又忍着恨意,埋头苦干起来。
倒是从这天开始,曲春梅对棒梗的态度,又罕见的转好了。
最起码,从村长的角度看,这小两口,是处出了感情。
“现在,就等春梅能怀上一个孩子了。”
“这个孩子,最好还是棒梗的。”
他想了一下,让自己老婆去通知孙六指,马上熬药,把剩下的药,都熬出来,让棒梗连吃几天。
如果棒梗争气,让闺女能怀上他的种更好。
免得后面一旦出现问题,后患无穷。
村长老婆听了村长的话,就去了孙六指家,告诉了他这件事儿。
“啊?剩下的药要全熬出来啊?”孙六指苦着一张脸。
“行吧,我知道了。”
这次抓药回来,只熬了一副药,就用掉了他找了半宿的羊粪蛋。
现在剩下四副药都要熬出来,那光是羊粪蛋的需求,都要好几斤的量,让他上哪儿去找?
要知道,村里可没羊。
羊粪蛋,还是别的村的人,出来放羊找草吃,才留下的。
这东西,又不能跑上门去讨要。
一旦传到村长耳朵里,那他不是死也是死了。
“胜利,都怪你。”
孙六指忍不住对张胜利抱怨。
“村长让他老婆来说,要把剩下的药都熬出来,让棒梗连吃几天。”
“你弄的一副药就要用一包羊粪蛋,我找半夜才好不容易找一包。现在倒好,四副药,你让我上哪儿找这么多羊粪蛋去?”
都要愁死他了。
张胜利却噗嗤一笑,说:“师父啊是师父,这也值得你发愁?”
“羊粪蛋没有,不是还有猪粪吗?”
“狗屎也行啊。”
“又没人规定,一定要用羊粪蛋。”
他就是单纯让棒梗吃屎。
至于是什么动物的,那不挑。
孙六指一愣,想了想,也对啊。
这药丸子里包什么,原本就是他说了算。
除了第一次熬药,是张胜利操作之外,第二次熬药,对方可没参与,全是他自己操作的。
那自己为什么还是用了羊粪蛋呢?
这让孙六指有些纳闷儿。
难道是脑袋不转弯儿了?
他试探着问了一句:“胜利,要不——我们直接用玉米糊糊搓丸子?”
这样他就不用反胃恶心了。
不然,眼睁睁看着棒梗吃屎,万一恶心吐了咋办?
张胜利耸耸肩:“师父,我没意见。”
“不过,四副药,用玉米糊糊搓丸子,那也要浪费好几斤。”
“你舍得?”
农村人吃不饱是常态。
为了填饱肚子,都用地瓜叶子磨粉混着玉米面吃。
高粱面想都不要想。
至于白面,那更是成年累月都见不到的稀罕物。
说要熬药用掉几斤玉米面,孙六指还真舍不得。
“再说——”
张胜利补充:“用羊粪蛋之类的,就算不小心被村长看见了,那也可以说是熬出来的药沫精华。”
“反正他们又想不到。”
“可玉米面糊糊就不一样了,全是面。”
“虽然被药汤煮的变了颜色,可到底不是药。”
“村长起疑心怎么办?”
“所以,为了以防万一,药丸子里,就要放一般人想不到的东西。”
他其实这是忽悠。
真治病,谁来这套?
纯恶心人的。
不过,孙六指却被他说服了,只好无奈的道:“行吧,那我来想办法。”
吃不饱的年代,村里没人养狗,倒是有两户,因为家里添男丁,一高兴就养了母鸡,下蛋给产妇补月子。
其中一户,跟孙六指关系还不错。
所以当天夜里,孙六指偷偷去收集了一些干透的鸡屎,拿回来,分成小块备用。
第二天,师徒两个共同努力,又熬制出了几大包药。
张胜利是打下手的,完事儿后,他指着包好的药,对孙六指说:“师父,这一包药是三顿的量,你去村长家的时候,一次拿一顿的量,不能多拿。”
“不然让村长看出什么,我们俩就都要倒霉了。”
这话让孙六指心肝儿一颤,连忙说:“我知道,放心吧,我每次去都是数好了,只拿一顿的量,绝不多拿。”
开玩笑,要是留下药,让村长看出里面裹着屎,那还得了?
再说,他还参与分赃。
从城里抓回来的那些药,分到他手里的,如果偷偷去城里卖掉,怎么也有一百多块钱。
这可是一笔巨款。
而且,还是从村长身上薅下来的。
让村长看出药丸里没药,那他死定了。
所以,关于这件事儿,绝对不能泄露半分。
“胜利,你还是跟我一起去村长家吧,我腿肚子怎么有点儿打哆嗦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把羊粪蛋换了鸡屎的缘故,孙六指突然有些害怕。
张胜利见状,只好答应:“那行,那我就跟师父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