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月珞回头,仿佛看见客栈里的人都在对他们诡异的笑。
钟离月珞背后寒毛乍起,想赶紧离开这个诡异之地。
只要他们不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那他们也不会挑起不必要的争端。
等他们走远,客栈里那个其貌不扬的男人慢慢化作一缕青烟,飘向了他们去的那个方向。
阎若玉在甲板上,等他们归来,说好的今日回来,他已在那里站了许久。
妙卿走在他们队伍最后面,钟离月珞时不时回头盯他一眼,他立马上前两步跟上。
总感觉刚才有一股奇怪的气息,从他们头顶飞过,说不上来,有些熟悉。
摇了摇头,赶紧跟上,河雨浣还是东看西看。
哪些没有吃过的,没有见过的,统统买了一遍。
最后回到船上,阎若玉看钟离月珞的目光,像是担心许久又松了一口气那般。
语气轻轻柔柔:“回来了。”
钟离月珞也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走过去把一个纸团塞到他的手中,没有多说话,回到自己的房间。
河雨浣还在甲板上找了一圈银一也没有发现他的踪影,本来还带了好吃的想给他。
最后只能撅着嘴跟着钟离月珞一起回到房间。
好久都没有与她一起睡过觉,这些日子她不在,她独守空房睡得都不安稳。
现在她回来,鞋子往地上一脱,还知道在旁边洗个手,再往床上躺。
摆着大字形,没有两声就能听到她轻轻的呼噜。
恐怕是这一个月没怎么睡好,熬的了。
而钟离月珞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感觉,对她来说就是昨日才分开。
她换了一身衣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走出去,去阎若玉的房间。
阎若玉刚才接到纸条的那一刻,就已经回房间等她。
就那样平静的坐着,玄骨扇放在桌上,倒的那杯茶都还冒着热气。
“若玉,狰族应该没有什么异样吧。”
她从门外走进来,第一句话就是说的正事。
他抬眼看她,眼睛沉稳似秋波无澜。
也没有太多的感情溢出,她坐下很自然的喝了那杯热茶。
“狰族那边暂无异常,只是需要警惕狐族,但鬼族这边安静诡异,有点像风雨欲来。”
他也喝了一口茶,手指轻点桌面,又在思考。
“对了,昨日,哦不?前个月你看的地理之杂谈,对雪鬼可有描写?”
“寒石湖,那里常年冰冻,几乎无人无草木,只住着一只可怜的孤鬼。”他放下茶杯,微笑回答。
钟离月珞点头:“那也要去,线索就在那。”
“他也是十二鬼之一,而那子桑氏又不露面,只能一步一步向前。”
阎若玉微微叹口气:“公主,如果中毒的是我,你也愿为我如此?”
“当然!”她回答的过去,丝毫都不带犹豫的。
无论是他们几人当中的谁?就算是今生才有羁绊的河雨浣,她也会一往无前。
“倒有些羡慕风少君了,雪鬼,就让我陪公主去吧。”
“那寒石湖,需要至阳之气,东魔山常年炙热,我刚好与他属性相抗。”
她歪头,倒没想过属性相抗这个问题。
现在听阎若玉这么一说,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好,但不过去那寒石湖似乎还有些距离,这几日我们可以先研究一下。”
她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眼神当中全是疲惫,耷拉着眼皮,往床边走。
把外袍一脱,随意的就躺到床上去。
“我先在你这躺会,雨浣在床上睡得很香。”
“而且风凌肯定会去找我,我没那么多精力应对。”
“公主这样做,是想让他记恨到我头上?”他手轻轻一挥,门被带上。
只是晃眼看见银一从外面路过,奇奇怪怪的。
他走到床边,这一个月担心他们两个几乎是日夜不合眼。
熬得他都眼底乌青,她也没有关心他一句。
但见她闭着眼睛十分舒心,对他可是实打实的信任,手随意耷拉在床边。
他轻轻握着她的手,放回被子当中。
可她却抓住他的手不放,可能是因为他浑身散发的热气,驱赶了她身上的寒意。
她抓着他的手睡得香甜,他靠在床框上,背都压出了一条痕迹。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她又像是满血复活一般,睁开双眼。
看见阎若玉也在假寐,还真是难得在这个时辰当中,没人来打扰他们。
她松开手,缓缓摸着他眉心处的那一束红。
他突然就睁开双眼,把她的手抓住:“公主,这个地方可不能乱摸。”
“我知道,就是你们的命门所在,我就算需要狰的角,也不会变态到对你下手。”
她想收回手,却看见他眼睛里满是笑意。
一把将她拽到胸膛,声音低沉沙哑:“这个地方很敏感的。”
她抓着他的衣襟,坐直身子,一副像是小孩犯错的模样。
“好了,我发誓,我下回再也不摸了。”
“公主,我可不是这个意思。”他额头轻抵住她的额头。
能感觉到那一束红当中有暖流传出,让她浑身也是一暖。
她慢慢靠在他的肩头,眼睛空灵,低声诉说。
“我杀了一个鬼,等我走的时候,我总感觉那个地方很诡异。”
“公主给我说这些,是在试探我会不会害怕?”他搂她肩膀,眼眸幽暗。
“难道你不会害怕吗?”她反问
他摇头,捋她的头发,手指划过她的脸颊,一脸柔情。
“定是公主害怕了吧?所以才会与我说这些。”
“通往高位的路是用森森白骨累积的,我只能如此,怕也无用。”
阎若玉听到她说这句话,对她有不小的改观。
明明看起来是天真无邪的公主,顶多就是有一点心机,可仿佛一切又在她的掌握之中。
看似步步被逼入绝境,但仿佛都是她自愿入局。
她本就想离开西魔山,因为在太渊城里,根本施展不出她自己的实力。
“公主,我有一事想问?”
她抬头眨眼示意他问,他低眸想了会儿怎么整理自己的语言。
好一会儿才开口问:“我怎么感觉这一切都是公主算计好的呢?”
“什么少君之位被剥夺,可真正的精锐兵权都掌握在你手中。”
她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