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感觉他这是在隐晦什么?
而阎若玉难得看到钟离月珞在他面前脸红,他低声询问:“公主难道不喜欢?”
“喜欢呀。”她眯眼笑的自然。
把灯拿在手里摇晃,然后抬手举到他脸边,眼睛深深的看着他。
他低头目光与她相接,眼中满是笑意。
说不上是故意还是认真的:“那比起这花灯,是更喜欢我些?”
她眼神不自然的看向别处,没有回答他,他手攥紧,怎么喜欢他都说不出口?
“哎呀,我们不能在这里闲逛了,我们快点去那高台处吧。”
“等会点灯的时候,我们两个不在,又得落他们话柄。”钟离月珞故意扯开话题。
阎若玉手拉住她,嘴唇颤抖,但终究没有说出一句话。
在去高台的途中,阎若玉看着钟离月珞十分严肃的说道:“放完灯之后,我有话与你说。”
钟离月珞与他对视两秒没有回答,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她心中竟还有些忐忑,想不到阎若玉会对她说什么。
他们两人去的不早不晚,那些氏族宗亲已经坐在高台之处。
但却没有见到钟离羽和公叔良两人。
钟离月珞收起那副天真的笑容,端着公主的架子。
在楼阁的房间换好华服,阎若玉脸上挂着较为官方的笑容,伸着手扶着钟离月珞。
一步一步从阁楼上走到他们准备好的灯前。
站在高处往下看,那些来往的百姓真的好渺小。
而这点灯祈福是他们重要的仪式,旁边的礼官高声呼喊
“点灯心明照,福光闪耀四方,祈愿天下平安!灯起……”
这声音十分浑厚,类似百姓都纷纷抬头仰望。
钟离月珞与阎若玉二人共持火烛,点亮那盏明灯,然后看着那盏灯缓缓伸向天空。
两人的目光抬头交汇,这一刻,仿佛外界的声音都听不到,眼里只有对方。
等到灯升到半空的时候,那些百姓纷纷下跪祈福。
钟离月珞从没见过这么宏大的场面,眼睛里忍不住包含泪水。
这就是国泰民安的模样?阎若玉大拇指轻轻擦拭他的眼角柔声呼唤:“公主?”
钟离月落,从这种震撼当中缓过神来,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
“现在几乎没我们什么事,可以随心所欲就逛逛,你与我一起吗?”
他点头,走进阁楼,华服一退,变成那一身普通装束。
剩下的那些琐事自有氏族宗亲打理。
她摘下头上凤钗的那一刻摇了摇脑袋。
虽然只戴了这么会儿,都感觉脖子上压了千斤。
阎若玉用手给她捏了捏两肩,然后牵她手往人群当中走去。
她拉着他手走的很快,阎若玉几乎都是被她拽着走的,他在后面问道:“公主要去哪?”
“刚才那盏灯是为西魔山以及天下百姓所放,你们总得放一盏属于我们自己的灯吧?”
说着,一只眼睛眨了眨,仿佛那一刻击中了他的心脏。
他低着眸子轻笑,然后在人群当中扫视,发现一处人特别多。
而从那人群当中挤出来的大多都是一对一对的男女,手中都拿着绘着各种图案的天灯。
他们似乎很高兴,他竖着耳朵听,他们嘴里在说什么?
“这里的灯每年放出去最灵,今日有幸排在前面,还买到了。”
“对啊对啊,我去年在这里买的灯许的愿都灵了,今年我就要许愿,觅得一个如意郎君。”
“你还不害臊嘞!若是我能得一个像是狰族少君那样的儿郎就好了……”
这句话恰好让钟离月珞也听见了
钟离月珞手指了指那拥挤的人群:“既然他们说的这么灵,我们也去买一个。”
“好,都听你的。”阎若玉小心地护着钟离月珞,不让她被别人挤到。
那些人只管排队,也没有看身边的人是谁。
终于轮到钟离月落他们,那灯上画着一对鸳鸯。
卖灯的一抬头,发现竟然是驸马和公主,先是惊讶,随后又把灯递给了他们。
而阎若玉看了看上面的鸳鸯,也挺符合他们的。
可是他更想这上面画的是一对大雁。
转眼又看见钟离月落,那眼睛眯起来,好像十分高兴的模样。
又在旁边借了纸笔,钟离月珞题字的时候,都是背着他的。
他有些好奇,便询问:“公主写了什么?”
“我写的是我希望我们一家五口能和睦相处。”她眼眉弯弯,打趣他。
然后又偷偷的去看他的灯上写的什么。
他却别扭的不许她看,然后两人分别点上烛火,看着那灯慢慢升向天空。
阎若玉灯上书“愿得一人心,愿公主所愿皆成真。”
他们抬头看自己的灯渐渐飞远,钟离月珞后退两步,退到阎若玉的怀中。
回头,他抬手把凌乱的发丝给她勾在耳后。
这一刻她从他的眼里看到了真情,纯至热烈。
她顺势转身,双手勾上他的脖子,他与她之间似乎从来都没有正视过对方的感情。
从初见她就无条件的信任他,也没有问他愿不愿意。
也许是过渡的太快,他对她的感情,恐怕不是她对他。
阎若玉被搂住微微一怔,随即嘴角微扬,伸手将她轻轻搂在怀中。
下巴轻轻摩挲她的头发:“公主这么主动,我可真要误会了。”
钟离月珞语气有些娇嗔:“你可是我的驸马。”
阎若玉闻言,手微微颤,忍不住用鼻子蹭了蹭她的鼻尖。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
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但我觉得你似乎从来都没有把我当成是你的驸马,先是盟友,再是驸马对吗?”
“我……”钟离月珞还想反驳。
但最后仔细想了想,好像确实如此,他们之间说的最多的就是正事。
“你对他们二人,就不像是对我。”
“那你呢,我在你眼里,只是西魔山的公主不是吗?”
她手轻轻抚上他的脸,也把头发丝给拨到一边。
他眼神黯淡,一开始他确实是这样想的。
想着她只是西魔上的公主,而他也只需要她手中的势力。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