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剑影之中,不断有水匪倒下,可后面的人依旧疯狂涌来。
一名年轻的士兵,手中长枪如龙,接连挑落数名水匪,身上却也挂了彩,鲜血染红了他的战袍。
但他牙关紧咬,眼神坚毅,半步不退;
另一位老兵,经验丰富,手中大刀挥舞得虎虎生风。
每一刀下去,都伴随着水匪的惨叫,可他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汗水混着血水,模糊了他的双眼,却依旧坚守阵地。
傅恒见水匪攻势虽猛,但己方士兵以一当十,士气高昂,且经过几番试探,确定对方只有这两千人,并无后援。
他当机立断,下令,“所有士兵,出舱御敌!”
此令一下,船舱内瞬间涌出大批生力军,加入战团。
一时间,力量的天平迅速倾斜,士兵们以一千之众,如猛虎下山般,向两千水匪发起了反冲锋。
战场上,局势瞬间逆转。
士兵们配合默契,刀枪并用,杀得水匪哭爹喊娘。
水匪们渐渐招架不住,开始四散奔逃,可哪里逃得掉?士兵们紧追不舍,利刃挥舞间,血花飞溅。
不多时,江面上已是一片血海,浮尸无数,原本清澈的运河水被染得通红,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最后,只剩下狼和虫二人,他们背靠船头,手中武器依旧紧握,眼中却满是绝望与不甘。
傅恒见大局已定,亲自下了船,身姿挺拔地站到他们面前,宛如战神降临。
他目光冷峻,仿若能穿透人心,扫过狼和虫,冷冷开口,“你们大势已去,说谁指使你们来刺杀皇上的?”
狼喘着粗气,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扭曲,“傅恒,你别得意,咱们今日栽了,是技不如人。
但我告诉你,这事儿没完!”
虫则低着头,身体微微颤抖,似是被吓破了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傅恒冷哼一声,“到了此时,还敢嘴硬。
带下去,严加审问!”
士兵们一拥而上,将狼和虫五花大绑,押了下去。
傅恒望着满江的血水,心中五味杂陈,这场恶战虽胜。
可背后的人,还无法确定是谁?
傅恒身姿挺拔,步伐沉稳地回了龙船。
龙船上依旧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息,混合着汗水与硝烟的味道,让人闻之欲呕。
他的脸庞冷峻如霜,目光中透着深深的关切,刚一踏上甲板,不及掸去衣袂上沾染的血渍,便立刻高声问道:“弟兄们伤亡如何?”
那声音急切而有力,在空旷的甲板上回荡,惊得休憩在船舷边的几只水鸟扑棱棱飞起。
副将听闻,赶忙快步上前,身姿矫健,行至傅恒面前,“啪”地一个立正,而后大声答道:“托大人洪福,只有数十名兄弟受了些轻伤,无一人死亡。
水匪2020名均已死亡,无一生还,活捉两人。”
他的声音洪亮清晰,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胜利的回响,在这血腥过后的战场上,给人以莫大的慰藉。
傅恒听闻此言,紧绷的神色稍稍缓和,微微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旋即又恢复了那冷峻的神情,沉声道:“叫兄弟们好好审审吧,看看幕后之人究竟是谁。
这般精心谋划,绝不可能是这些水匪的一己之力,定有主谋在背后操控。”
说到此处,他微微眯起双眼,眼中透露出思索的光芒,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些可疑的细节,试图从这混乱的战局中理出一丝头绪。
“但愿皇上那边一切顺利。”他喃喃自语道,声音虽轻,却饱含着无尽的牵挂与祈愿。
仿若这轻轻的一句,便能跨越千山万水,护得皇上周全。
副将领命而去,迅速组织人手去审问活捉的匪徒。
傅恒独自站在甲板上,江风呼啸而过,吹起他凌乱的发丝,衣袂烈烈作响。
他的目光缓缓投向被血染红的江面,此时。
日光洒下,那如血的江面竟泛起诡异而刺目的红光,仿若一条流淌着鲜血的“红河”。
江面上,破碎的船只木板、断裂的兵器、还有漂浮着的水匪尸首,随着水流缓缓起伏,构成了一幅惨烈至极的画面。
他望着这一切,心中感慨万千。
这一场恶战,虽以己方的胜利告终,可那血腥与残酷却深深烙印在他的心头。
他想起那些冲锋陷阵的弟兄们,他们毫无惧色,舍生忘死,只为守护龙船的安全;
又想起这运河之上本应的宁静繁华,如今却被这一场厮杀搅得支离破碎;
更想起远在归途的皇上,不知是否正平安顺遂地向着京城疾驰。
种种思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唯有那江风,依旧不停地吹,似是要将这世间的沧桑与苦难,都吹散在这悠悠天地之间。
那审问的士兵,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脑子不太灵光,只想着左右都是俘虏。
关一起也好省事,省得还要多占几间船舱。
于是,他便如拖死狗一般,将狼和虫一路拉扯到了关押巴朗的船舱。
这船舱本就狭小阴暗,如今更是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
巴朗瘫倒在角落里,形同废人,重伤的身躯连稍微挪动一下、翻个身都困难万分。
这些日子,他吃喝拉撒全在这方寸之地,却根本无人理会,更别提有人为他清理打扫了。
排泄物、馊臭的食物残渣混在一起,滋生出无数蚊虫,嗡嗡乱飞,那股子腐臭气味熏得人几欲窒息。
士兵皱着眉头,捂着鼻子,毫不留情地将狼和虫用力一推,二人踉跄着走进船舱。
刚一踏入,那刺鼻的味道便扑面而来,狼和虫下意识地抬手捂住口鼻,脸上满是嫌弃与厌恶。
他们眼中更是闪过一丝惊惶,他们如何也想不到,这船上竟还有如此污秽之地。
士兵站稳脚跟,清了清嗓子,扯着嗓子大声问道:“是谁指使你们刺杀皇上的?”
狼梗着脖子,一脸倔强,紧闭双唇,一个字也不愿吐露。
反倒是虫,眼珠子滴溜一转,抢先开口,声音带着几分心虚,“我们都是水匪,没人指使。”
他边说边微微颤抖,试图用这谎言掩盖背后的惊天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