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胤宸面色凌厉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婢女,声音冰冷“说,怎么回事?”
两个侍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奴婢守着门外,梦云刚好去厨房端燕窝去了,突然就听着里面主子呼救,推门进去的时候小主捂着肚子趴在地上,身边都是血水,窗户大大打开着,什么也没看见”翠云眼里带着惊恐,眼里都是泪花,她不想死。
“拖下去二十大板”司胤宸看着地上的两个婢女,暴跳如雷语气如寒冰刺骨。
两个婢女也不敢求饶,否则更重。
“啊……好痛……好痛……啊呜呜呜”屋子里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秦清浅听着屋子里的惨叫声,还有一盆一盆的血水端出来,打了一个了冷颤。
“秦妾室你身体不好,先回去吧”高泠月看着秦清浅吓出一身冷汗,那小脸惨白,仿佛下一秒就吓出病来了。
“小主先回吧”红莲看着秦清浅的模样别给吓晕过去了。
秦清浅点点头,行礼后就先离开了。
只是屋子里的惨叫一声高过一声,喊了一晚上,到天亮才静静停歇
凌晨四更天,两个产婆没有办法,这一直生不出来,孩子已经死了,只见挤压腹部,另一个人产婆只能见没有办法,宫口太小了,孩子过大,下身已经撕裂了,血水一直在流,要不是人参吊命早去了,最后也顾不得什么了,只能伸手拽。
“啊……”赵良娣一声震耳欲聋的惨叫声,用尽全力力气,只觉得下身没有知觉了,彻底晕死过去。
产婆马上将死婴包起来后抱出去。
剩下的交给太医。
司胤宸见产婆抱着一个包裹出来,死死的盯着,他的孩子……
产婆看着司胤宸的模样顿住了脚。
宗林马上上前拦住司胤宸呵斥一声“还不抱出去”
司胤宸看着那个用明黄色包裹的孩子,声音带着几分轻颤,红了眼眶“让本王看一眼”
产婆看着司胤宸不敢走,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才好。
“抱出去……”宗林脸色阴沉怒吼一声。
产婆不管不顾抱着孩子冲出去了,仿佛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一样,死婴一般是不给主人家看的,怕惦记,也怕更加难过。
“让本王看一看,看一眼宗叔……”司胤宸看着产婆消失的方向,抬脚要追出去,他声音带着轻颤,再也没有往日的沉稳。
宗林死死拉住司胤宸不让他去“爷,今天宗林绝不让你出这个门槛,孩子以后还会有,您不能见”
司胤宸被拦住出不去,他看着外面,外面漆黑一片,那个孩子离他而去了,他面色苍白,眼里闪烁着泪光,眼尾和鼻尖泛红,身子止不住的轻颤,内心一阵酸楚,满是沉痛和悲悯,整个人破碎了一般,被宗林扶着坐在椅子上,他声音声嘶力竭,眉眼都是戾气和残暴“来人,将院子里的全部处死”。
翌日一早,天空乌云密布,狂风大作,暴雨倾盆,还夹杂着雪籽,打在屋檐上“砰砰砰”的直响,仿佛催命符一样。
秦清浅一晚上睡不着,看着外面时不时就问问红莲外面怎么样了“红莲怎么样了?”
“疼了一晚上,是个男孩,王爷暴怒,直接将院子里的下人处死了,而赵良娣还没有醒过来,大夫一直在旁边守着,怕血崩”红莲看着秦清浅“您吃点吧”
秦清浅摇了摇头心事重重“吃不下,太蹊跷了,赵良娣开窗做什么了外面还下雨”
“王爷没有查出来,今天老早各个院子的奴婢们都被宗总管喊过去问话了,包括奴婢和香荷也去了,昨夜雨疏风骤的,天气冷主子们早早就睡了,没有当值的下人,根本没有人去赵良娣的院子,而去赵良娣的院子里是王爷的人”红莲看着自家主子神情复杂犹豫一会儿才开口“后院的这些弯弯道道,有时候不一定是人小主懂吗?”
秦清浅看着红莲瞬间懂了,只觉得头皮发麻背后发凉,这些人太狠了“那赵良娣安全吗?”
红莲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语气带着悲哀“看背后的人肯不肯放过她了”
秦清浅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觉到血淋淋的宫斗,前面都是小打小闹“我们去看看她吧,都是后院的人,一辈子被禁锢在这里,斗来斗去有什么意思?有孩子不是更热闹一些吗?”
“您错了,这是在为自己的孩子铺路”红莲转身去拿披风给给自家主子戴上后系好“谁都和您一样的性子这后院也太平了”
“香荷你想想办法去给赵良娣的贴身侍女送些药,他们是无辜的,只是被迫牵连了”秦清浅叹了一口气,只觉得悲哀,并不是她圣母心,这后院的女人和侍女太惨了,能出手帮忙她就出手,不能出手的她绝对躲得远远的。
“是主子”香荷应了一声去安排了。
秦清浅和红莲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去赵良娣的院子,看着司胤宸坐在大厅里。
宗林看着秦妾室马上上前“小主,帮帮劝劝主子”
秦清浅点点头进屋看着司胤宸她行礼后“爷,孩子会有的,眼下赵良娣的安慰更重要”
司胤宸抬眸看着秦清浅眉眼都是疲惫不堪“给本王揉揉头”
秦清浅看着宗林眨眨眼指了指自己嘴示意饭,宗林马上让人去安排了,还是这位小主有用,其他主子全部被赶出去了,连屋都没有进。
秦清浅看着司胤宸“等赵良娣醒了就真相大白了”
“爷,吃点东西吧,身体要紧”宗林让人端着两碟咸菜还有一碗粥
“放着吧”司胤宸闭着眼睛,是谁呢?现在这院子里除了眼前的人,其他人都有怀疑,特别是王妃。
秦清浅给司胤宸按摩了一会儿头后“爷,吃点东西暖暖身子,也不耽误您守着赵良娣”
司胤宸感受到秦清浅眼里的真切的担忧,也只有这人心思单纯了,不用费任何心思,起身去桌子边喝粥了。
宗林也懂王爷的心思,现在只怕除了眼前这人,其他人全部都有怀疑,这位太单纯又胆小懦弱,爷对这位不一样也是应该的,只要肯吃东西就好了。
秦清浅见对方吃了两口口就放下了,她起身又给王爷按摩头部,看着司胤宸十分难过的模样,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她知道王爷很想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对这个孩子也期盼已久同时也是他第一个孩子怎么会不难过?
她明明喜欢司胤宸,此时一点嫉妒的心理都没有,她被大环境同化了?
西苑里,林清雅吃着酸梅,眉眼里带着一抹得逞的笑意,任谁也找不到证据,那是一种她特制药粉,类似酒吧那些禁药,刺激又无色无味。
秦仙乐直接闯进西苑,脸色带着一丝愤怒和鄙夷“你出手了?真是无耻至极对一个孕妇出手”
“别冤枉我,我觉得是王妃”林清雅当然不会承认,脸上也收敛了起来,面不改色喝了一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