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拍到的这些。
蔺琅还看到段乘风小心翼翼地为唐寻霓喷驱蚊水。
他为她按摩肩膀。
他送了她一只玫瑰花形状的棒棒糖,转身,她就看到唐寻霓发的动态是想要玫瑰。
大多数时候,他俩的话不多,可段乘风那双眼就像长在唐寻霓身上,永远能第一时间捕捉到唐寻霓的所需。
唐寻霓没有任何拒绝,欣然接受,甚至享受其中。
两人落落大方的表现,自然默契,爱意满溢。
以前他们之间就是这样吧?
任谁看了都得留下一句:卧槽,般配!
蔺琅不,也不知道是不是基于对唐寻霓的了解还是说不清道不明的醋意。
她总觉得唐寻霓对段乘风的情意,不够坦诚,不够真切。
一方畏畏缩缩,飘忽不定,都不足以与另一方势均力敌,都不足以算作般配。
难道还是她狭隘了吗?
花盛开看蔺琅平静的可怕,好像压根不在乎,想要证实自己内心的猜测,又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他俩看着确实很……和谐……”花盛开偷瞄着蔺琅的脸色,斟酌用词,“他俩有那么多年的旧情在,cp粉磕的糖正主也从来没有澄清过。而你跟段乘风的感情开始的莫名其妙的,我担心,该不会是段乘风利用你要做些什么吧?”
花盛开一针见血。
蔺琅眼神朝下敛了敛。
在这个场合,并不适合跟花盛开坦白。
所以,她把问题抛给花盛开。
“如果是你,你打算怎么解决?”
“水浑了,我就给它搅得更混!我不好过,谁都别想好过!他不是跟唐寻霓如胶似漆嘛,那你也跟薄听寒眉目传情,这一锅乱炖才出味!刚好这场是你跟薄听寒的床戏,天赐良机!”
倒是个好主意!
但一来她本就喜欢感情清清白白,没有纠纷和混沌;二来这些年因为执行任务,她利用过很多人的感情,因此,不危及到自己利益,她再也不愿亏欠别人的感情。
再来,花盛开还不知道,段乘风和她之间的订婚只是一场交易。
他对她无爱,不管她跟哪个男人眉目传情,都撼动不了他分毫。
而且,从段乘风成为这部剧的男主开始,她就知道这对他来说是个重修旧好的良机。
这正是他俩合作的初衷啊!
若是唐寻霓因此体会到失而复得,而答应跟段乘风在一起,那她会光荣地功成身退吧!
“那些粉丝根本不在乎我回应什么,他们只会等我回应了来调整策略,看朝我泼冷水还是脏水。水嘛,沉淀下就清了。”
花盛开听出了意思,替她抱不平。
“你不能这么消极地等啊!跟你这么多年了,我都没见你怂过一次,这遇上感情危机了,你得拿出你正妻的气势灭了这帮毒粉!”
“那这么多年了,你觉得我在乎他们的挑衅吗?”
花盛开无话可说。
她感觉心里闷闷的,就连摇头都垂头丧气。
她知道蔺琅不在乎那些辱骂,根在段乘风身上。
她只是不明白,蔺琅为什么就这么坐视不管?
“盛开……”蔺琅想反过来安慰。
花盛开不忍再给蔺琅添堵,甩开那些顾虑,她决定尊重蔺琅的想法。
“好好好,你不用说什么,只要记得,我随时是你的战士,为你冲锋!”
尽管她每天变着花样一表忠心,但每一次蔺琅都能为之感动。
她习惯性伸出食指要点花盛开的额头,最终是伸出掌心推了推她的额角。
花盛开跟她相视一笑,“行了,我先去买点水果,准备上吃的,等你下班!走了。”
蔺琅眺望着远处,突然扫到那个伟岸的身影。
段乘风也往她的方向看过来,她慌的赶忙移开视线。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躲。
可能是面对那些曝出来的动态,怀着目的接受段乘风的交易,这两者她都问心有愧吧!
明知道躲开了就好了,但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催促着她。
再看他一眼吧!
与他对望!
像他带着一腔孤勇地爱着唐寻霓那样。
像他四下无人,肆无忌惮地专注唐寻霓的身影那样。
她也可以。
她转回目光。
段乘风的身影在忙碌,他在帮忙收拾唐寻霓的桌椅和常用品。
他们的戏份拍完了,可以收工休息了。
他没打算等她,刚刚也根本不是在看她。
她自作多情了。
最终,她目送他左右手拎着唐寻霓的物品,跟她并肩同行往房车走去。
他的身影再也看不见,身边的喧嚣才灌入她的耳中。
“可以了,各部门准备!”
快要开拍了,薄听寒站在角落里,面无表情地接受着化妆师补妆。
他是个优秀的良师益友。
他总会在拍戏前,就让自己进入角色,游刃有余的演活剧本人物。
不仅这样,他还会帮对手演员剖析角色,分享自己的演绎技巧,让对手演员能发挥出更精湛的演技。
他,会带自己顺利完成这场床戏的。
薄听寒饰演的男二角色骆腾亦正亦邪,一边跟倭人有生意来往,一边又暗自瓦解倭人势力。
直到他第一次遇见龙不换,强势出手问倭人讨下龙不换,不成想跟倭人结下梁子。
骆腾的奶奶以为他替倭人卖命,祭出家法,要以十杖十鞭问罪骆腾。龙不换澄清事情原委,并替骆腾担下五杖偿还恩情。
“都下去吧!你来给我上药。”骆腾屏退下人,炙热的目光紧紧盯着龙不换。
并非他不可怜龙不换受的那五杖罪,他只是想要这个高傲又冷静的女人的面具撕下,要她向他低头。
龙不换拖着快散架的躯体,往床边挪动。
看骆腾背部斑驳血淋的鞭痕,她拿药的手有些抖,不是因为害怕,只是因为自己也受伤较重。
她像个哑巴!
在用沉默来向他炫耀她的不卑不亢!亏她挨杖刑,他恻隐之心狠狠动了!
其实也恰恰因为她的倔,她的韧,她的忠于自我才让他无法自拔地爱上,才用尽手段,哪怕肮脏,都换不来她一点关注。
“你说话!”骆腾的心备受煎熬,已在濒临爆发的边缘。
“今日过后,我们两清。”龙不换把擦拭掉血迹的手帕放到水盆里,她没有上药,“鞭痕入了皮肉,得请大夫医治,我会转告管家。”
趴在床上的骆腾眼神倏然变冷,额角的青筋暴起,身上的伤再疼都不及龙不换的态度和那不冷不淡的话语伤人!
他腾地坐起,强势扯过龙不换的胳膊,将她推倒在床,修长的手指死死掐住她下颌,语气森然:“两清?我倒要看看,你上了我的床,还怎么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