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说笑了。”
慕初棠手指自己身上质地普通,没有任何图案的白色棉质长袖长裤:“你们干脆在上面印个囚字更直接。”
司瑶解释:“这是特地为六小姐定制的居家服,柔软舒适透气。”
是个会安慰人的。
长期不进食导致慕初棠身体疲软,嘴唇发干起皮:“有水吗?”
“有的。”
司瑶倒来一杯温水。
慕初棠渴坏了一口气全部喝光,嘴巴还是干:“还有吗?”
“有……”司瑶面露为难:“还请小姐省着点喝,院子吃穿用度全部限量。”
“茶水都限制?”
“是,小姐只能通过抄录佛经换取。这个院落荒废许久,无法做饭和烧水,全靠外面人送进来。”
薄老爷如此恨她?
堂堂一家之主跟一个女佣过不去,说出去也不怕丢人现眼。
慕初棠庆幸卧室有暖气,不至于让她冻死在这里。
司瑶拉开白纱窗帘。
阳光撒进。
刺得慕初棠眯起眼睛,颓败荒芜的心升起些许希望,掀开薄被下床,类似电锯的刺耳声音透过落地窗传进。
“外面在伐木?”
“是的。三少爷嫌院子里海棠树多,看着碍眼,命人全砍掉,改种季小姐喜欢的垂丝茉莉。”
原来是讨心上人欢心。
薄倾墨院子偏僻,他们相邻,说明她的院子更加偏僻荒凉。
慕初棠打量这间窄小卧室的布局,如果没记错,这间规格属于佣人房,隔壁房间才是主卧。
薄老爷是想借此提醒她哪怕当众承认她是薄家六小姐,也是假的,她在宅内永远是薄家女佣吧?
“季末嫣搬进老宅了?”
“没有。”司瑶认真回答:“没有订婚不能搬进来,礼数不合。”
“他们昨晚订婚了。”
“昨晚订婚礼临时取消了,因为三少爷犯错惹怒老爷,挨了家法,还在祠堂跪了一晚,大病了一场。”
慕初棠焦急:“他没事吧?”
司瑶摇头表示不知。
联想到昨晚温栖凛说薄倾墨杀人,慕初棠猜测是薄老爷误会薄倾墨私下和生母联系,才一怒之下取消订婚礼。
薄倾墨恨死她了吧?
是她逃婚,是她把温栖凛和温妈妈带来薄家……
那他杀的谁?
“昨晚宅里有死人吗?”
慕初棠毫无征兆的问话吓到司瑶,摇头:“并未听说。”
“你帮我打听一下。”
“六小姐,没有老管家准许,我和您无法离开院子,门口有保镖24小时看守,任何人不得靠近。”
慕初棠喜忧参半。
喜的是,有保镖保护她,薄倾墨再恨她都拿她没办法。
忧的是失去自由。
成为囚犯。
费尽心思逃脱薄倾墨的虎穴,转头栽进薄家的狼窝……
见她走神。
司瑶催促:“小姐洗漱完毕就随我去客厅抄佛经吧,否则没有早餐吃。”
“什么意思?”
“老管家说六小姐罪孽深重,需要每日虔诚抄录佛经赎罪,以此换取吃穿用度。”
呵。
慕初棠冷笑。
什么认祖归宗六小姐。
薄老爷想用这个身份名正言顺的,将她囚禁在薄家虐待、严惩,着和13年前用她挡煞挡灾的老太太没有任何区别,手段不同罢了。
“我身体不舒服,喊管家过来一趟。”
“小姐看上去很正常。”
“我呕吐,疑似怀孕。你这样跟他说,他会来。”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