旻科表达的已经够明白了,他不会与范闲争抄书的名,范闲看他一眼,隐晦地表达了感激,面对若若的疑惑,含糊地说:“别理他,他就是懒,当然,记忆力差的人确实也写不好书,否则免不了颠三倒四的漏洞百出。”
范若若点头表示认可,范思辙吵吵着要与他合伙挣钱。
小二很快把菜上齐了,几人边吃边聊,范闲问范思辙,“你今天不上学吗,怎么想起来请我出来玩。”
范思辙挂上可爱的笑容,“妈妈说……说哥有能耐……让我多跟你接触,能学哥一星半点的总是好的。”
旻科与范闲隐晦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自己心中的意思,贵族家的小孩果然没一个省油的灯。
吃饭的间隙,范若若翻看着手里的《红楼》,越看越气,“他们怎么能这样,太可恶了!”
原因无他,旻科也注意到了,那盗版商估计是为了销量,故意在扉页上摘抄了故事里比较露骨的话,很容易让第一接触这本书的人以为这是一本婬书。
旻科心想,心凌果然与若若相合。
对于心凌的穿越,他虽觉有点儿措手不及,却并感觉惊讶,这在《爱情公寓》世界是完全合情合理的。
时间快进到十年后,2018年,爱情公寓的一帮逗比,会在睡梦中集体穿越到《盗墓笔记》世界,如今心凌只是先他们一步而已,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穿越原因也很类似,都是因为对某本书过度关注所致。
2018年,曾小贤的《你的月亮我的心》停播,改为大型广播剧《盗墓笔记》,之后就出现了众人集体穿越的事情。
心凌虽然从来没说过,想必肯定非常关注他的小说连载,每日必读都说不定,长时间关注之下,被大意志借机送进来一丁点不为过。
而旻科当文抄公抄的恰巧就是《庆余年》,这也是他为什么说心凌的穿越是他的锅。
除此之外,他觉得还有一点也该考虑到,心凌是除他自己之外,唯一接触过源素的人。
他强烈怀疑,是因为自己给心凌治病的时候,用真气给她做了身体滋润,备不住就是因此让心凌沾染了源素,从而也带上了时空属性。
还有一点需要注意,就是心凌的觉醒。
旻科不忍看她被赋予设定而不自知,婉转地对她说了此事,或也是因此,让心凌对自己的性格、自己的行为模式,自己的命运进行了自省,然后产生超出命运的视角。
这一切的一切,让心凌获得一次跳出命运囚笼的机会,这才有了这次穿越。
纵观《庆余年》全局,能与心凌相合又同时与故事主干相牵扯的,真心不多,这种情况下,她会与范若若同体,也就不足奇了。
女孩子都敏感,旻科虽然未曾直说,也不曾有特殊表示,但是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况且他也没打算隐藏。
旻科从未把范若若当做心凌的替代品,他对心凌是真心的,对范若若同样是真心的。
他温柔但不清淡、炽烈而不侵略的目光,只是偶尔蜻蜓一点,就让范若若感受到了他含珠不吐的柔情。
少女只是红腮微红,秀气地轻啖菜蔬,之前因见哥哥的书被人糟蹋皱起来的眉头却舒展了开去。
一个人最后的修养是不让旁人尴尬,旻科满心只有怜惜,哪里忍心让少女尴尬,偶然的真情流露只是思绪缥缈一时间没收住,意识到问题之后,目光立刻变回纯净。
范若若,因为家庭和兄长的原因,平素的性子其实是比较冷淡的,一般人,她连搭理都懒得搭理。
今日席间却嘴角挂笑,让一直被压迫的范思辙大感不可思议。
饭罢,众人的注意力不免又要落到《红楼》上,范若若复又皱起眉头。
范闲微微一笑:“用不着生气,只是一些营销手段罢了。”
范若若低头思索,估计是在揣测营销手段一词是什么意思,范思辙却没有才女包袱,直接发问:“什么意思?”
“人们接触一本书之前,并不了解这本书讲的是什么,肯定要先看看扉页啦、前言了、序了这些,要想书买的好,这些地方一定要足够清晰,足够吸引人。
若若生气,不外乎因为书商吧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放在最前面,其实与本书的风格并不相同,你气的是那无良书商让大家误以为这本书是个风尘故事。”
若若点点头,“他们这样扭曲,把一块璞玉当多肮脏的秽物来买,不该生气吗?”
范闲反倒笑了起来,“要是我,我可能还要更过分。”
若若不信,随便点了一回,“这么要怎么写?”
红楼本就是写一帮姑娘的书,想要歪曲太容易了,范闲从一句话中摘出“艳曲”二字,又故意把一段文字中省略几字,意思立刻全变了。
范若若听得琼唇嘟起,“原来哥哥也做这种不正经的事。”
少女生气的表情满是娇憨,旻科看的心痒痒的,“哈哈,这还只是减字错序,若是见过震惊体,就觉得这些都没什么。”
范若若被吸引了注意力,明亮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旻科,期待他的解释。
不但范若若期待答案,连范闲也好奇地看过来,因为范闲穿越之前震惊体还没开始流行。
旻科指着书说:“还以这这回为例,我只说,震惊,那园中多是豆蔻年华的姑娘,正是天真烂漫之时,贾宝玉来到园中却做出这种事……
然后后面故意不写到底做了什么,你们说,是不是觉得必须得买一本回去瞧瞧。”
范闲眼前一亮,范思辙的更是目露崇拜,表示原来还能这样!
范若若俏脸微红,轻啐一口,低声说:“阿科也净陪着哥哥胡闹,好好的东西都被你们糟蹋了。”
旻科毫不客气地踩了范闲一脚,“这些东西,能被我拿来博得若若一笑,糟蹋也就糟蹋了。”
范若若大发雌威,“不许这么说!”
见旻科与范闲两人全不在意,只是隐隐含笑,明白自己被耍了,微微气苦,“真是好能耐,全都用来欺负……”说着说着说不下去了,俏脸更红了。
范思辙的注意力全不在这上面,他好奇地问,“我说,你们两个是怎么想出来这种主意的。”
旻科与范闲哈哈一乐,同时开口一人说“或许是因为儋州人思维跳脱吧。”另一人说“或许是因为儋州比较有才吧!”
“胡说八道!”包厢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哪里来的淫邪之徒,竟然敢称有才。”
旻科轻推范闲,“呐,骂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