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良辰不愧天才之名,踢馆进行的很快,很快就踢到了第八家。
第八家武馆,正是天际武行的老二,邹馆长家。
这一天,陈识来找旻科,带着伤,一只手臂悬吊着。
他高兴地说:“旻兄弟,看来是你多虑了,天津的武行还是很讲规矩的。”
“陈大哥,”旻科耸耸肩,“讲规矩是好事儿,我同样不希望节外生枝,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关注一下郑山傲。”
“什么意思?”陈识疑惑地问:“我与郑山傲接触的时间不算短,他这个人虽然有点儿虚荣,却是个很讲规矩的人。”
旻科无所谓地说:“他或许很讲规矩,但是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旻兄弟,有话你就直说,别兜圈子。”
“陈大哥,你和郑山傲动手了?”旻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转而聊起了其他。
陈识地图看了一眼吊着的手,“看出来了?”
“我估摸着以郑山傲爱惜名誉的性格,肯定会找你确认比武的细节的,同时,以他的老奸巨猾,不下狠手看看你是否还有后招,是不肯罢休的。”
陈识嘴角翘了一下,不知道是嘲讽还是自嘲,“你把人心都看透了……你还没说为什么要注意郑山傲呢,我已经把所有的底都撂给他了,他用不着使阴招。”
“陈大哥,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天津武行。”
“怎么说?”
“你关注过天津武行的格局没有?”
“这个,还真未注意过,”陈识不理解地问:“郑山傲不是头牌吗?”
“陈大哥,你犯了一个错误,”旻科耐心的对他科普,“郑山傲是龙头不假,但是你注意过排在第二的是谁吗?”
“不知道,我没有时间注意其他人,这一年都把注意力放在小耿身上了。”
旻科看过《师父》的电影,有上帝视角,知道排名第二的邹馆长不是个省油的灯,陈识身为局中人,又不是天津本地人,只知道作为头牌的郑山傲,对其他武馆的关注度小也是可以理解的。
“陈大哥,排名第二的是邹馆长。”
“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旻科端起茶抿了一口,“邹榕一个女人能坐到天津武行的第二把交椅,你觉得她是个简单的人吗?”
“有点儿意思。”
“何止有点儿意思,她的功夫不怎么样,但是他已死的丈夫曾是郑山傲之前的头牌。”
“不对吧?”陈识立马发现了旻科话里的漏洞,“她才多大岁数,最多四十几岁吧,郑山傲当头牌不是已经三十年了吗?”
“你没发现问题吗?”旻科敲敲桌子,“你去了郑山傲家那么多次,难道没有发现他家的不同吗?”
“要说不同,他家确实挺大的。”
旻科都有点儿无语了,看电影的时候他就有点儿无语,陈识结识郑山傲一年,竟然从来没去他家正门看过一眼,真的就对他这么信任吗?
“他家正门上写着督司府,”旻科再次敲桌子,“他家是前清的将军,前清灭亡才多少年,才二十年!”
“这两者之间有必然联系吗?”
“陈大哥,若是你,你会放着好好的将军不当,去开一个武馆吗?”
陈识被旻科问的一滞,“你是说郑山傲撒谎?”
“稍安勿躁,我不是说他在撒谎,天津武行的头牌,他肯定是当不了三十年的,前清倒了之后,武馆才开始兴盛,但是这与他当三十年武行的话事人是不冲突的,当然,那时候武行可能是其他的叫法。”
听了旻科的分析,陈识点头肯定,“不错,应该就是这样。”
“陈大哥,现在回过头去看武行的格局,你有没有新的想法。”
“你是想说,郑山傲能当武行的话事人,是因为他有前朝的关系,”陈识不是蠢笨之人,立刻联想到了旻科特意提到的邹馆长,“这么说邹能当成为第二把交椅,也有前朝的关系?”
“这个我并不清楚,”电影里给出的信息比较少,但是邹馆长的丈夫应该也不是一个单纯的武夫,“但是咱们可以从另一个方向考虑一下,你说,若是你是天津的武行,你是希望武行有一个说一不二的老大呢,还是有一个遇事可以商量的老大。”
陈识立刻说:“你是说,邹馆长一届女流能成为第二把交椅,是被其他武馆选出来与郑山傲打擂台的?”
“不排除这种可能,”旻科猜测说,“我觉得不是谁都能有资格与郑山傲打擂台的,邹馆长肯定有她的过人之处。”
“对了,”陈识突然提起旻科刚才说的话,“你说过,郑山傲之前,邹馆长的亡夫是头牌?”
“只是我打听到的小道消息,不一定准,”旻科拿过一个空杯子放在自己茶杯的旁边,“假设这个消息有一定可信度的话,你觉得邹馆长的亡夫是怎么死的?”
陈识吃惊地说:“郑山傲!”
“陈大哥!”旻科示意他放轻松,“只是我的一些胡言乱语,做不得真的,但是,你现在再捋一下,郑山傲当了三十年话事人,邹馆长的亡夫又是他之前的话事人,而邹馆长又最多不过四十几岁的年纪。
退一步讲,即便他们的说法有往自己脸上贴金的嫌疑,但是,有一点儿不难推测出来,那就是邹馆长的亡夫肯定比她大了不少。
三十年前,还是前清,那时候,有能力娶一个相差几十岁的少女为妻的,是什么人?”
陈识阴沉着脸,“肯定不是普通人。”
旻科加了一句,“即便不是如郑山傲家有官身的,也肯定不可能是一个给人看家护院的平头老百姓,否则,他没机会与郑山傲争头牌的。”
陈识把自己的茶一饮而尽,“经你一说,似乎更有意思了,天津的武行还真像一场大戏。”
“如今再看,是不是觉得天津武行的格局很像是郑山傲家与邹榕家相互对垒的结局,郑家因为有前朝遗留的势力,一家独大,其他所有武馆则围在能与郑家拜拜手腕的邹馆长周围,借助邹馆长和武行的规矩制衡郑家。”
陈识恍然,“怪不得郑山傲有权凭借自己的推荐就能让人直接开武馆!
你刚才提醒我注意郑山傲,不是让提醒我防备他,而是提醒我防备其他人借机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