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雷炮的技术含量并不高,在远远的看过实物后,其实多花点心思也能鼓捣出来;
秦风等人之所以愿意愿意掏腰包买单,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想欠人情。
都是要脸的人,如果空手套白狼,在圈子里是要被人笑话的;
都用财物解决的事哪都不是事,一手交钱一手货,两不相欠,以后就算动起手来也没有压力。
沈振华之所以各种狮子大开口,也是吃准了这一点;
友军这批黄埔精英,格局还是有的。
“土包子!”
见沈振华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秦风在心里忍不住鄙视了,在他看来用8万发子弹换飞雷炮,值!
都是君子交易,不会有人反悔;
此事就此揭过,观摩团继续看八路军攻打阳城。
在见识了飞雷炮的威力之后,秦风等人对独立营攻下阳城多了一份期待。
南城,荒木正夫的神色变得严峻起来,他没有想到八路军还有重炮,城墙已经被轰开几个缺口,两个小队伤亡近半;
城外,土八路的步兵再次发起了冲锋,鬼子的火力已经压制不住八路,荒木只好将最后一个小队增援了上去。
平田中队在防守另外两处城墙,只有北城静悄悄,那里暂时由担任预备队的伪军第三营防守;
说是一个营,其实只有170多人,伪军第一团只剩下空壳子。
随着城外的攻势越来越猛,守军兵力不足的问题愈发突显,这才是第一天,守军几乎拼尽了全力;
荒木正夫也收起了之前的狂妄,全力应战。
民兵连的同志并没有用全力,他们更多的是在实战中演练进攻战术,散兵线很少推进到八十米以内,远远的跟鬼子对射。
机炮排的两挺九二重机枪架在几百米外的两翼,将密集的子弹雨泼向城墙,不时有倒霉的鬼子中弹倒下。
鬼子的轻重机枪也在疯狂扫射,民兵也出现了不少伤亡。
二连长程新民指着鬼子的重机枪大吼道:
“给老子端掉它!”
没过一会,两枚迫击炮弹就呼啸着砸了过去,准确地命中了鬼子的重机枪阵地;
之前还很嚣张的九二重机枪被掀飞到城墙下,机枪组的几个鬼子非死即伤。
程新民兴奋的大赞道:
“干得漂亮,就这么打!”
有了主力的火力支援,民兵连的同志越打越有自信,散兵线又往前推进了十几米,战斗逐渐进入白热化。
东乡守备大队的步兵炮损失后还没得到补充,只有两门迫击炮提供火力支援,与进攻部队打了个势均力敌。
不知不觉间,天暗了下来,沈振华下令停止攻击;
随着撤兵的号音响起,三个方向的进攻部队非常有序的撤出战斗;
离开时还不忘将伤亡的同志带走,看得观摩团的友军连连点头。
就凭这一点,八路军的民兵就不容小嘘,沈振中感慨地说道:
“振华,我现在知道鬼子输在哪了!
独立营主力虽说只有千余人,但你们的民兵至少有五千;
像云峰村那样精锐的民兵,在防守中完全能拖住大量的鬼子。”
秦风也接过话说道:
“没错,他们用民兵和地雷、地道拖住鬼子,主力则集中起来攻其一部,这就是游击战与运动战的结合;
最致命的是独立营的主力可以偷袭鬼子的补给线,鬼子没吃没喝,只能撤兵。”
沈振华警惕地望向秦风,暗道这小子差点把老子的看家本领学走。
好在他也不担心,未来双方的决战不在战场,而在政治上;
得民心者得天下!
八路军的灵魂在党指挥枪,宗旨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国府军是永远学不来的。
停止进攻后,部队主动后撤了两百米,然后吃饭补充体力。
沈振华等人也分到了一份干粮,每人一个缴获的牛肉罐头,两张根据地老乡烙的杂粮饼;
观摩团的人拿到饭食后就啃了起来,边啃边聊了起来。
秦风好奇地问道:
“吃完饭后还打吗?”
沈振华点了点头道:
“先不急,鬼子现在就像绷紧的发条,得让他们发松后再打。
我打算让同志们上半夜休息,子夜后再轮番袭扰鬼子,到凌晨两再停下。”
秦风嘿嘿一笑道:
“你小子够贼的啊!将心理战运用到了极致;
鬼子先放松了几个小时,精气神都疲惫时又攻两个小时,然后消停,给鬼子造成今天就打到这个程度的假象。
等到鬼子上上下下都放松警惕后,再让陆兄的特战队出击;
如果我没猜错,城中应该也有你们的内应吧?”
沈振华嘿嘿一笑道:
“秦团长,听你这口气,想必在城中有内应?
别藏着掖着,以免误伤到你们的人。”
秦风还真担心这个,就跟沈振华说道:
“伪军团长张平已弃暗投明,现在是377团中校团副兼四营长,届时还望振华兄开个口子,放他一马。”
沈振华早就猜到是谁了,像张平这种人有奶就是娘,两头落好,美其名曰曲线救国。
事上很多伪军、维持会长还在八路一方也下着注,时代产物。
想到这里他对秦风说道:
“既然是秦团长的人,我自然会放他一马;
但如果他鬼子那里假戏真做,帮助鬼子祸害老百姓,那就是汉奸,人人得而诛之!”
秦风正义凛然的说道:
“那是自然,别说是你,我亲自去清理门户。”
沈振华就当没听到,秦风的话过过耳就好,信就输了。
城内,守备大队部,灯火通明,鬼子正在商议对策。
荒木正夫、平田三郎两位中队长低调了不少,东乡中佐非常不满地说道:
“都哑巴了?是守还是转进,都表个态!”
荒木正夫嗖的一声站起来说道:
“弃城而逃不是皇军所为,荒木中队誓与阳城共存亡!”
平田大尉也站起来附议,他们受武士道毒害极深,又在阳城这个花花世界待得不久,所以还是两个二愣子。
东乡中佐很是失望,又望向了张平,张平心有灵犀地站出来说道:
“平田、荒木两位太君的忠勇是毋容置疑的,是我等学习的榜样!
但具体事情得具体分析,守城固然重要,但保住东乡守备大队的太君们同样重要!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只会让勇士们白白牺牲,此为智者不取也。”
“八嘎呀路,张平,你的良心已经大大的坏了!
皇军可不是贪生怕死的华夏人能比的,再敢言逃跑,死啦死啦的。”
荒木正夫说完后就要拔刀,东乡中佐冷哼一声道:
“荒木君,你的眼里还有我这个大队长吗?张君是皇军的朋友,不得无礼。”
荒木正夫这才气呼呼的坐下来,东乡只是让张平投石问路,现在看来荒木和平田的心气还在,不是撤退的时候。
东乡中佐决定再打一天看看,如果还没有援军,到时谁也拦不住他行使大队长的权力。
接下来东乡中佐听取了两个中队的战损报告,这让他更加坚定了弃城逃跑的决心。
沈振华和独立营的凶残他是心有余悸的,北门一直没有八路军,这明显是沈振华给他留的生路,就像上次一样。
“大队长阁下,八路军的主攻方向是南门,勇士们在白天的激战中已伤亡近半,兵力捉襟见肘;
请求从皇协军调一个营协防!”
荒木正夫还是低下了高傲的头,向东乡中佐要起了援军;
东乡中佐同意了荒木的请求,令伪军第一团二营增援南城,堵住了荒木的嘴。
散会后,东乡已经非常疲惫,但他还是将张平留下来面授机宜:
“北城一定要守好,那里是守备大队唯一的生路,我可是交给你们了!”
张平当即表态道:
“太君请放心,华夏人攻城者是围三阙一,不会把人往死里赶的;
只是有一点还是要留意,城中的物资绝对不能被人破坏了,还有就是不能在城中祸害老百姓。
只要保证这两点,八路军肯定会给皇军留条活路的。”
东乡心有灵犀的说道:
“哟西,皇军来华夏是建立王道乐土的,不会伤害城中百姓。”
张平冲东乡中佐深深一鞠躬后领命而去,东乡的神色变得让人难以捉摸,有些话他是故意说给张平听的。
自从上次伪军第一团突围而出,他就怀疑张平与八路军有一腿;
八木联队都打光了建制,凭啥作为弃子的伪军能突围?
东乡中佐并不打算揭穿张平,水至清则无鱼,关键时刻说不定还能派上用场。
凌晨两点,当全城陷入沉睡后,枪炮声、喊杀声再次响起,刚刚眯了一会的东乡中佐只得又爬起来,怒骂道:
“八嘎呀路,还让不让人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