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是谁?”
白知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看见雁亭被陈嚣一把掐住脖颈,他甚至看到雁亭面色涨红。
“陈哥?”
白知有些诧异的喊道。
“你这是在干什么?”
陈嚣一个眼神都没有给白知,他盯着雁亭难以喘息的表情,眼神冰冷到极点:“真正的雁亭在哪里?”
雁亭不停地挣扎着,她语气断断续续的道:“你……在……说什么……我就是……雁……”亭字还没有说出来就被陈嚣一把将脑袋摁在医院里雪白的墙壁上。
只听见砰的一声。
‘雁亭’撞的头晕目眩。
她刚大口喘气,陈嚣的声音宛如恶魔般响起:“我问你,雁亭在哪里?”
‘雁亭’有气无力的模样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阿嚣你到底怎么了,我就是雁亭啊。”
听到阿嚣这个称呼后陈嚣面色更加暴戾了,他拽着对方来到窗户前,他单臂直接把窗户推开,轻柔的嗓音冰冷刺骨道:“这里目测有六层楼高,你想尝试一下粉身碎骨我可以满足你。”
随着陈嚣的话音‘雁亭’下意识的抖了抖身躯,她面色微微扭曲。
“你这是在犯罪。”
陈嚣睨了一眼窗下,轻慢道:“是犯罪你又拿我如何?”
一旁的白知已经是目瞪口呆。
他没想到嫂子居然不是嫂子。
那真正的嫂子跑哪里去了?
‘雁亭’还在垂死挣扎:“你不能这样对我,阿嚣,我是亭亭啊!”
陈嚣耐心告罄:“居然这样,那你去死吧!”
说着,他刚要撒手,病房门口传来一道声音。
“阿嚣。”
陈嚣蓦然僵住。
白知看过去,在看到站在门口的银发女人时,他一脸震惊。
‘雁亭’在看到门口的女人也是一脸错愕。
雁亭看着迟迟没有回头的男人,语气有些娇嗔:“为何不回头看看我?”
陈嚣转过身来,在看到雁亭的那一刻,他的心脏骤然加速,然而随之而来的却是一阵强烈的抽痛。
雁亭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男人快步向她冲来,然后一把将她紧紧拥入怀里。
“雁亭。”
雁亭轻声应道:“是我。”
“对不起。”
雁亭微笑:“为什么跟我说对不起?”
一米九几的大男人将脑袋埋在她的颈窝处。
“对不起。”
雁亭刚要说不要说对不起,然后她就感受到颈窝里忽然传来温热的湿润感。
她猛地怔住。
陈嚣……哭了。
这是她第一次见陈嚣哭。
白知不知何时把‘雁亭’给带了出去,然后把空间都留给两个人相处。
雁亭想跟陈嚣说说这段时间发生的一些事情,然后下一秒就直接被人吻住了唇。
陈嚣吻的十分凶,不停地蹂躏着她的唇部。
说实话,雁亭有些复杂。
她现在这个样子她自己都有点嫌弃。
谁知道陈嚣跟没看到似的。
“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变成这样吗?”
陈嚣搂着雁亭躺在床上:“明天再说。”
雁亭:“……”
病房外。
白知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道:“卧槽,原来那是嫂子啊!!”
他抓抓头发:“靠!我完蛋了。”
先不说嫂子为什么变成那样,就单单以陈哥的脾气,他这次是不想掉一层皮都不可能。
这时,‘雁亭’冷声道:“放开我。”
白知停下发牢骚的动作,他看着眼前这个被绑起来的女人,眯眼质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敢冒充嫂子。”
‘雁亭’:“什么冒充,我本来就是雁亭。”
见女人死鸭子嘴硬,白知嗤笑:“敬酒不吃吃罚酒。”他给了黑衣人一个眼神。
然后就有两个黑衣人将女人带了下去关起来。
白知看了一眼病房门。
估计一时半会是看不到人出来了。
第二天。晨光普照。
白知准备好丰盛的早餐就迫不及待的去叫陈嚣跟雁亭吃饭。
咚咚咚——
白知小心翼翼地敲门:“陈哥,早餐已经备好了。”
病房里没有人回应。
白知只能再敲几下门。
这次还没有敲第二下,病房门忽然被打开了。
本以为开门的是陈嚣,但没想到居然是雁亭。
雁亭对着白知小声嘘道:“让他再睡一会儿。”
白知愣了一下,然后轻声道:“好的。”
雁亭来到楼下,刚坐在餐桌前。
就听到楼上传来急躁的叫喊声:“雁亭——”
“你在哪里?”
“只只——”
是陈嚣的声音。
雁亭顾不得吃饭,她连忙起身跑到楼上去。
白知也跟着上去。
雁亭刚到楼上还没有来得及看清对面的人,她就被对方死死的搂在怀里。
那种感觉仿佛要把两个人融为一体。
这时,白知却一脸惊骇的模样看着眼前这一幕:“陈哥,你的头发……”
听到声音的雁亭下意识抬头一看,然后就看到陈嚣的黑发里出现了很多白头发,看着特别像是那种少白头。
她的瞳孔猛地一缩:“阿嚣,你的头发……”她的指尖止不住颤栗着抚摸上他的发丝。
陈嚣微微蹙眉:“我的头发怎么了?”
然后他就看到雁亭的眼眶瞬间红了。
陈嚣用指腹轻轻地擦拭着她的眼角:“别哭,是不是我惹你生气了。”
雁亭摇摇头:“没有,你没有惹我生气。”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你更爱我的人了。”
陈嚣轻轻地抚摸着雁亭眼角的细纹,温声细语:“疼不疼啊?”
雁亭眼睫微颤,“不疼。”
她说的是实话。
虽然身体在衰老,但是她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洗漱时,在看到镜子里长着许多白发的自己,陈嚣怔住。
难怪刚刚她突然哭了。
他还以为是他惹她生气了呢?
不过……
长白头发的确有点丑。
吃饭期间,陈嚣问雁亭:“我这样是不是很丑?”
雁亭:“?”
“哪里丑了?”
陈嚣纠结的道:“头发。”
雁亭瞥了一眼他头发里的白发,淡定道:“那你觉得我这样丑吗?”
“哪里丑了?”陈嚣皱眉盯着雁亭:“谁说你丑我一枪崩了他。”
雁亭莞尔:“所以我也不觉得你丑。”
白知很想说。
你们俩要是这样子就算丑的话,那整个世界就没有一个好看的了。
虽然嫂子现在这副模样,但是气质是骗不了人的,更何况骨相在那里摆着,这两个人即使到了白发苍苍那一年也是老太太老爷爷堆里最好看的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