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心被恐惧笼罩的宁婉,根本无暇欣赏“男色”,这也让周廷钧的心思,打了水漂。
很快,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伴随着极具辨识度的声音:“是我,周廷钧!”
宁婉飞快的从床上爬起来,鞋都顾不得穿,便跌跌撞撞地朝门口跑去。
当看到熟悉身影的那一刻,宁婉的眼泪毫无征兆地夺眶而出。处于紧绷状态的神经,也得到了些许舒缓,她双腿蓦地一软,整个身体摇摇欲坠,眼看着就要跌倒…
周廷钧眼疾手快的将她揽入怀中,温柔的拍着她的背。
“没事了,没事了,我在。”低沉悦耳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安抚着宁婉那颗七上八下的心。
他睨着沾满小珍珠的脸颊,爱怜的用指腹轻柔擦拭。
真的吓坏她了呢~
不过,她梨花带雨的模样,也甚是动人。
宁婉睡觉时,习惯了不关灯,周廷钧很快就发现了她没穿鞋。
他皱了皱眉,二话不说将她抱了起来,宁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放在了床上。
她呆呆地望着他,眼神中充满了依赖与无助,周廷钧伸手,宠溺地揉了揉那如绸缎般顺滑的乌发。
好乖。很好欺负。
他逡巡了一圈儿,目光最终落在圆桌上,他踱步去拿桌子上的湿巾。
拿到后的他,转身,只见坐在床上的女人仍旧乖乖地望着他,这一幕让周廷钧眼眶一热,一股滚烫的热流自胸口毫无预兆地涌出。
无论什么样子的她,都让他心动不已,周廷钧暗叹。
他屈膝蹲在她面前,轻柔地捧起那小巧精致的脚。
一股凉意从脚底传来,宁婉的眼睛微微睁大,脑子逐渐清醒,看着为她擦脚的男人,有些恍惚……
男人总是高傲的头颅此刻心甘情愿地低下,挺拔的鼻梁依旧英挺,薄唇微舒,锋利的轮廓也变得温柔。
恍惚过后,密密麻麻的痒意从脚底蔓延至四肢百骸,促使她开始挣脱。
“别动!”周廷钧的语气带着一丝不赞同,同时不轻不重地捏了捏她的脚踝。
那粗砺的摩擦感让宁婉忍不住溢出一声轻哼,脸颊霎时涨的通红。
这挠人的声音一出,周廷钧眸底变得晦暗不明,像蒙了一层光影,手中力气不由得重了几分。
挣脱不了的宁婉紧紧咬着唇瓣,又羞又涩。
他的动作很慢,慢到让宁婉不禁怀疑他是不是在故意逗弄她。
终于,周廷钧压下那阴暗的心思,缓缓开口:“我过来时,门外已经没人了。”
宁婉瞬间忘了羞窘,心中一紧,怎么会?
她看着周廷钧的眼睛,想要从他的眼中找答案。
周廷钧解释:“走廊里一股子酒味,可能是有人醉酒找错了房间。”
听到这话,宁婉提起的心还是放不下来,真的是这样吗?
周廷钧安慰道:“有我在,别怕!”
宁婉还是不安,但周廷钧的存在,让她多了几分安全感。
擦干净后,周廷钧拿起她的鞋子作势要为她穿。
宁婉脸颊烧的厉害:“我自己可以。”
周廷钧力气很大,牢牢的握着她的脚不松,坚持:“我喜欢。”
他喜欢?宁婉捏着床单的手,不自觉地攥紧,心跳如鼓,脸颊的热度直线飙升。
她垂眸,不敢直视周廷钧那深邃的眼眸。
周廷钧眼底笑意不断,英雄救美的招数虽老套了些,却还是有用的。
刚给宁婉穿上鞋,房门就被敲响了。
宁婉都有心理阴影了,她条件反射似的缩了缩身子,依赖的看着周廷钧。
周廷钧很是受用,他享受她的依赖,喜欢她眼中只有他的样子,他想做她的全世界。
开门后,门外站着酒店的工作人员和警察。
前台是个女生,她也不敢上去,在征求老板同意后,她立刻报了警。
和警察简单说了说情况,下楼去查看监控,很快就找到了那名男子,男子原是同一楼层的住客。
于是,几人又浩浩荡荡的,敲响了405的房门,开门的是一名女子,房间内扑面而来的酒味,让众人皱了皱眉头。
女子解释,她老公醉酒后找错了房间大吵大闹,得知有人因此受到惊吓,她表示抱歉,并粗暴的喊醒了她老公。
“啪啪”两巴掌,声音清脆又响亮,宁婉吓了一跳,男子被扇的迷瞪瞪,他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人和怒目圆睁的妻子。
警察上前询问,男子这才意识到自己犯的错,羞愧地低下了头。随后不停地向宁婉道歉。
男子诚恳的道歉后,警察口头教育了一番,这件事也就告一段落。
为表示歉意,酒店特意为宁婉升级了房间,还免除了她两晚的房费,宁婉接受了。
周廷钧陪她收拾好东西,拿去新的房间。
看着这宽敞阔大的房间,再瞅瞅被昏黄黯淡的光所笼罩的过道,总觉得仿佛会再冒出什么令人意想不到的东西似的。
或许是在印证她的所思所想,走廊毫无征兆地蓦然一暗,灯熄灭了……
宁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素白的手指紧紧抓住周廷钧的胳膊。
周廷钧轻柔的拍了拍她的肩,轻咳一声,灯又重新亮了:“不怕,是感应灯。”
宁婉那颗心仍然在怦怦乱跳,她根本没有勇气去睡。
她怯生生地看了眼周廷钧,心里泛起一些惆怅,如果,他是个女孩该多好!
也是周廷钧不知道她的心思,不然怕是要气疯了。
周廷钧一本正经的询问:“害怕?”
宁婉不好意思的点头。
“那我陪你睡?”
宁婉艰难的咽了咽口水,他在说什么!
周廷钧生怕一不小心惹毛了她,接着又道:“开个玩笑,别紧张。”话虽如此,眼神却无比炽热丝毫没有掩饰。
宁婉想要躲开那烫人的目光,却好似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怎么也逃不得。
两人的视线交汇在空中,好似有电流穿梭而过,噼哩啪啦的!
周廷钧低笑:“已经两点多了,我陪你聊聊天,很快就天亮了。”
说罢,不等宁婉答应,他就轻柔地推着宁婉进了房间,合上了门。
宁婉嗓子一紧,到底还是害怕占据了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