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如烈火般炙烤着大地,路上行人稀少,看不见宁婉的身影,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
徐砚森立刻让杨峰召集人手沿着周围找,自己开车回去大院,结果宁婉并没有回去。他找遍了两人一起去过的地方,全都无功而返。
徐砚森艰难的想,她是不是恢复记忆了?想起了什么?自己走了?如果这样,至少她是安全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徐砚森不敢心存侥幸。他不敢想象,一个没有记忆,单纯,美丽的女人,如果遇到了歹人,会遭遇什么。
当即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人员,沿着宁婉可能走过的路线,一道道街道、一条条小巷地搜寻。
看到有人经过,他都会向路人打听,但得到的回答都是否定的。他的声音渐渐变得嘶哑,依旧不停的找。
这么热的天,徐砚森只觉得冷到了骨子里。
时间来到下午五点。
“书记,您吃点东西吧?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啊!”杨峰满眼担心。
徐砚森怎么吃的下去,他仿若未闻的继续往前找。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傍晚时,有人寻到了线索,
被公安带过来的男孩,看起来只有八九岁,脑袋却出奇地大,一双眼睛格外明亮,仿佛两颗黑宝石。
他的身子瘦得几乎能看见骨头,让人不禁想怎么能支撑起那么大的头的。
身上穿着一件明显不合身的衣服,破旧且布满补丁。他有些怕徐砚森,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有些战战兢兢道:“我说了,你能不能别抓我?”
如果不是那个姐姐是个好人,他不会透露自己知道的,在这个人心隔肚皮的时代,他学会了用沉默和谨慎来保护自己。
徐砚森此时的模样着实可怖,眼中布满血丝,猩红一片,身上散发着一股戾气,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人撕碎,不怪男孩会害怕。
他闭了闭眼,收敛了周身气势,说,“只要你告诉我你知道的,不仅不抓你,我还给你钱。”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崭新的大团结,递给了男孩。
然而,男孩却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要钱。他回忆着当时发生的事情,说道:“有一个很漂亮的姐姐来找我买冰棍,就是你们说的,穿着黄色上衣,但她好像没带钱。
这时候又出来一个女的,掏出一块钱,帮她付了,奶油冰棍只需要一毛钱,漂亮姐姐还让我不用找了,她等会儿会把钱还给那个女的。最后,她们两个人一起走了……我就知道这么多。”
徐砚森听了男孩的描述,心中一凝,将大团结塞进男孩手里,便朝着男孩所说的地方跑去,杨峰紧跟其后。
尽管那里早已经找过了,他仍旧心存期待,万一错过了什么呢?
此时的他,只想尽快找到她。
于是所有人顺着男孩所说的这条路找,中间的岔路,小道,院子,都不放过……
只可惜要让他们失望了,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就这样,直至次日清晨,还没有宁婉的消息,彻夜未眠、满眼血丝的徐砚森,急火攻心的,生生吐出一口血,
“砰”倒在了地上。
“书记,书记!”周围人不停惊呼,纷纷围了上来。
杨峰声力竭地命令道:“快开车!去医院!”
自是一番人仰马翻。
…………
醒来后的徐砚森,强行拔掉针头,还要出去找,
但他的身体已接近崩溃边缘,为了给他输液治疗,杨峰等人,只好用绳子把他绑在床上。
“婉婉……婉婉!”被绑在病床上的徐砚森不断挣扎呢喃着,心口一扯一扯的疼。
此时病床旁站着一位三四十岁的男子,男子面容沉稳,眼神锐利,不怒自威。他是徐砚森的哥哥,时任南省省长的徐砚怀。
一得到消息,他就马不停蹄的从新安市赶来。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弟弟,徐砚怀是又气又心疼。
他重重拍着桌子,怒其不争:“你是不是忘了,你姓徐!身为徐家子弟却如此任性!!”
“要不是有我压着,你的一番行径早就传到京都了!到时,徐家也会遭你拖累!现如今形势愈发严峻,你难道不知?”
徐砚森眼中满是痛苦。他喃喃自语道:“哥……我就任性这么一次……我真的不能没有她啊。”
明明他们马上就可以结婚了。
他为什么要让她出去呢?如果她在他跟前,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徐砚森无比自责。
此刻的他,已经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风姿。
徐砚怀看着素日冷静沉稳、天之骄子的弟弟,此刻这么脆弱又无助,又怎会不心疼,
但作为徐家长子,他必须保持冷静和理智,为家族着想。
他缓了神色,坐在病床上,轻轻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开始劝解他……
兄弟俩说了什么,没人知道。
但是,自徐砚怀离开后,徐砚森变得配合了,也恢复了往日的样子,只是更加冷漠。
恢复理智的徐砚森,想到了之前忽视的地方,让杨峰把小男孩又带了过来。
根据男孩的描述,画出了那个女人的肖像,只是男孩描述的太笼统,眼睛不大不小,脸型又长又圆,还有身高大约1米6多……等等,这样普通的长相,画师能画出来几百张了……
尽管如此,他也丝毫没有放弃,把这些画像分发下去,继续找…………宁婉一定不会出事,一定在哪个地方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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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砚森想的没错,宁婉确实无事。
此时的苏城市人民医院。
302病房内,一女子额头上包裹着纱布静静地躺在病床上,
仔细一瞧,赫然是宁婉的模样。
不得不说宁婉命里犯冲,来医院好似成了家常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