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所遇总是把前戏酝酿的很足,那之后每一次陷入爱的时刻,他都能让她身心腾上天际。
连灿离开的日子临近,离别前夜,他们在房间里紧紧温存,他依恋在她身体每个角落,势必要留下一些他的痕迹。
还好第二天下午飞行,不然她真起不来。
连灿是带着‘奥佳尼’离开的。
没错,‘奥佳尼’最终还是到了她的手里,不过是因为连文秦。
半个月前,汇松附近的咖啡厅,连文秦为梁所遇叫了一杯瑰夏咖啡。
午间,负责藏品工作的人员来电,透露一位姓连的女士想和他见面。
约见临时,梁所遇匆忙从公司里出来毫无准备,就这样见到了连灿的母亲。
她有一双审视的眼睛,从他坐下开始,那双眼就不加掩饰的打量。
“你是连灿的男朋友?”
他比照片上更周正一些,单从外表来看,连灿看上他倒也不奇怪。
“阿姨您好,我确实和连灿是恋爱关系。”
他礼貌含笑,谦逊地看着对方,尽力向她释放出这次谈话他将坦诚的信号,但心里在快速判断她的来意。
“照理说该我上门见您和叔叔,不知道您今天过来实在是招待不周。”
对面的长辈优雅持重,驼色的外套和耳上的翡翠珠宝显得人温和亲切,但不达眼底的笑意充斥着淡漠。
连文秦抬手,唇边勾起笑容:“你们之间的关系,说这些还为时尚早。”
梁所遇极力揣测话里的意思,觉得有必要表明自己对待这份情感的态度。
他赤忱地望着对面的长辈,用心道:“我和连灿是抱着对彼此认真负责的态度在一起,我们也在用心经营这段关系。”
连文秦已经得到了连灿的答案,只要他不拖着连灿待在北京,她不会管连灿太多,感情这东西也没法管。
“对双方负责就应该支持对方,这一点你目前做的不错。”她抿了口茶,抬起犀利的目光,“但日子还长。”
梁所遇理解她的话中意,“当然,如果某一刻连灿不喜欢我,那我们的关系可以再讨论。”
他的话没有让连文秦抱有好感,她轻轻点破:“你不用把自己说的这么明事理。”
梁所遇缄默,心底一阵冷风刮过。
“梁所遇?”她重复他的名字,似乎在向他确认。
对面的人礼貌颔首。
“你对连灿有多少了解?”
他诚恳道:“还在了解阶段,但我们一直用心维护,对我们的感情都持乐观态度。”
连文秦往后一靠,眉目稍微缓和没之前那么严厉,她想到了她和张均海年轻的时候。
“一段感情开始,都是这样的想法。”
她喝了口水,看着这个年轻人,连皱纹都是优雅冷傲的。
“但这中间会发生太多事,比如个人选择、思想认知、家庭分工、子女教育、投资理念...这些都可能让两个人产生很多分歧。”
片刻,她又补了句:“还需要伴侣对自己有极高的道德约束,特别是异地。”
说完,她冲对面的年轻人露出疏离的笑意。
梁所遇喝水的手一顿,将杯子放在桌子上。
连文秦若无其事的看窗外,又道:“不过我不是来讨论你和连灿的爱情。”
她直截了当说明来意,又恢复严肃:“她现在缺一把称手的琴。”
梁所遇松了口气,终于知道她的目的。
她很有礼貌:“抱歉,我是通过拍卖行的熟人打听到了它在你这儿,连灿并不知道我来。”
她的眼睛锐利极了,盯着对面的晚辈。
“我希望‘奥佳尼’能在连灿的手里。你说个价格,我们可以谈。”
梁所遇想到了上次这把琴被连灿拒绝,眼下他有些欣喜,他当然希望她可以使用它们,那本来也是给连灿使用的。
“不用谈价格,那些琴她都可以无偿使用。”
连文秦目光深远:“要谈的。”
那眼神和某一刻的连灿很像,梁所遇一瞬间难以分清,他终于知道连灿像谁了。
“好,我会让人和您谈。”他不再多说。
连文秦满意点头,终于露出了点儿浅笑:“她靠这东西吃饭,这兵器必须是自己的才行。”
“从长远来看,对你们也是好的。”
梁所遇颔首:“我理解,是我考虑不周。”
此次见面的内容已经聊完,起身之际,连文秦最后看他一眼。
“小梁,连灿马上会去美国,一切开始的地方,她会待很久。”
梁所遇看着眼前这位为女儿精心打算的母亲肃然起敬。
他在心里自嘲,庆幸她没拿出一张卡让他离开她的女儿。
他笃定地传达他心里所想:“那是我最想看到的事。”
连文秦不深究他的意思,嘴角勾勒出一点弧度转瞬即逝,走出了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