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盛老太太转头看向华兰,缓声问道:“华儿,对于这件事,你有什么想法呀?”
华兰脸上露出欣喜之色,忙不迭地回答道:“祖母,这自然是极好的。平日里我一个人待着也怪无趣的,正好淑兰能留下来陪我说说话。而且教她拼音这种小事,对华儿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然而,盛老太太却是轻轻叹了口气,摇着头说道:“哎!你们啊!难道就没有看出这里面有点别的意思吗?”
盛纮一脸茫然,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挠了挠头问道:“母亲,您这是何意啊?大哥留下淑兰在此,想必也是考虑到她们姐妹之间可以相互切磋学问,增进感情,这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嘛。”
“难怪你会被那林噙霜拿捏得死死的!连盛维的那点儿小心思你居然都瞧不出来?他分明就是想要打咱们熹哥儿的主意啊!亏得熹哥儿与华儿也算是官家御赐的婚约,二人尚未过门呢,熹哥儿便已经替华儿向圣上求得了一个宜人的诰命。如此一来,你难道还认为他不会动心吗?”盛老太太一脸恨铁不成钢地数落道。
听到这话,盛纮顿时愣在了原地,嘴巴张了张,却是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嗫嚅着开口:“这……这我倒是未曾想到。”
这时,一旁的华兰插话道:“祖母,大伯不是正打算给淑兰议亲嘛。”
然而,盛老太太闻言却眉头一皱,反问道:“那要议亲,那为何还要将淑兰留在府里呢?”她目光犀利地看向华兰,似乎在等待对方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盛老太太所忧心忡忡的事情,追根溯源其实是由金帅那张管不住的嘴引发的嘴贱后遗症。曾几何时,盛维因为商铺之事前来请教金帅,待正事谈妥之后,两人便开始闲聊起来打发时间。就在这东拉西扯之间,金帅一不小心竟然说漏了嘴,将一些不该透露的信息一股脑儿地全说了出来。
当时,或许是说得太过兴奋,金帅口若悬河地与盛维谈起了所谓的“风险投资”。说着说着,他竟没能管住自己的嘴巴,以淑兰正在议亲的对象孙秀才为例打起了比方。金帅直言不讳地表示,那孙秀才非得参加好几回科举考试才有可能中举,即便侥幸中了,如果朝中无人帮扶,到头来也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根本起不了什么实际作用,纯粹就是浪费钱财而已。
金帅原本的初衷只是希望借此提醒盛维,让他在挑选女婿时能够擦亮双眼,务必寻觅到一个真正优秀且能对其有所助益的乘龙快婿。然而,令他始料未及的是,盛维听闻此言后,心思瞬间变得异常活跃起来。
经过数日苦思冥想,他瞅准了金帅对华兰的一片深情厚意——尚未过门呢,就已经替华兰讨得了一份诰命。于是乎盛维这个奸商又转弯抹角问了金帅要是娶了妾该如何对待,金帅那时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随意地便脱口而出,如果将来他纳妾,那在外人眼中虽是妾室,但在家中都会被他视作正妻一般对待,绝无任何差别。盛维听后,不禁想起了盛纮宠妾灭妻之事,于是立刻反问金帅,像这样的情况如何能够真正做到一视同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