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罢,心中暗自惊叹,这两首诗各有千秋,但两相比较,高下立判,刘善的《咏钱》显然技高一筹。
尹南天品评道:“刘善的诗,用词精妙自不必言,更难得的是他学识深厚,‘富民侯’这个封号,现如今又有几人知道?”
吴贤士接话道:“不错,富民侯是本朝太祖设立的封号,仅在太祖时期存在过,太祖用此封号,借其字意,意在表达他老人家对百姓的关怀之情。”
刘善愣住了,他都准备好面对质疑,并瞎编解释“富民侯”的由来了,却没想到夏朝居然也会有“富民侯”这个封号。
他在内心感叹,“富民侯”三个字竟意外成为自己诗作的点睛之笔,真是出乎意料的幸运。
这时,郑贤士又说道:“更为难得的是,刘善拥有‘向天奏’的胆气与魄力,实在让老夫敬佩,后生可畏啊!”
随着三人的阐述,众人逐渐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直至此刻才豁然开朗,明白了几分。
赵伯超心中不服,尤其是刘善赘婿的身份,更让他感到极为不快,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自己竟然败给了一个赘婿。
这对他而言,简直就是莫大的羞辱!
更何况,他也曾心仪李婉清,如今新仇旧怨叠加一起……
赵伯超愤然起身,却立刻被两只大手按回了座位上。
左边的手是二弟赵仲超的,右边的手是个陌生人的。
在他的注视下,那人轻声道:“在下方浩,赵兄切莫冲动,否则只会恶了三位评审。”
赵伯超咬牙切齿的低语:“可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去!”
尽管如此,赵伯超最终还是忍耐了下来。
“赵兄,相信我。来日方长,我们有的是机会”方浩手持折扇,缓缓地轻扇了两下。
赵廷肖坐在他们后面,眼中掠过一丝异样,对方浩起了几分留意的心思。
最终,刘善脱颖而出,一举夺魁,获得了名声和长宁郡主的单独召见。
说是单独接见,但长宁郡主身旁还有两位侍卫、两位侍女以及那位有点凶的神秘老者。
老者紧盯着刘善,眼睛瞪得像铜铃。
长宁郡主轻松倚靠在椅子上,笑道:“你的诗词了我意外之喜,我准许你提一个请求,只要不过分,我都会答应。”
刘善沉思片刻,他目前最迫切需要的,只有金钱了。
他当然不能直接索要金钱,那样会显得太俗气,而且还是一锤子买卖,要过一次后,以后就无法再开口了。
于是,刘善道:“郡主,我准备开个书肆,店铺、伙计以及新奇的故事,都已备齐,但尚缺少招募工匠、雕刻印刻、印刷装帧的钱,不知郡主是否愿意合股经营?”
长宁郡主眉头微蹙,“开书肆?合股经营?你是想让我出资入股吧?”
刘善连连点头,“正是,这可以稳赚不赔的生意。”
长宁郡主有些怀疑,眼前这人既不是文坛巨匠,也非出自书香门第,他怎么敢保证书肆能够赚钱?
刘善显然是有备而来,从怀里掏出《画皮》,呈给郡主。
长宁郡主起初并不在意,只是随意翻看,可越往下看,就越期待,这越期待就越感兴趣,只可惜——
“这故事真好,就是有些短,可还有后续?”长宁郡主兴奋道。
刘善摇头,就当郡主面露失望之色的时候,他突然道:“但类似《画皮》这样好的故事,我这儿可还有不少存货呢。”
刘善用手指着自己的脑袋,也算是吊足了长宁郡主的胃口。
长宁郡主惊得站了起来,小嘴微张,不可思议地说道:“你竟有如此之多的奇思妙想?那还等什么?我出五千两白银!”
刘善琢磨着,五千两白银足够他把梨花街的书肆开起来了,但既然拉了郡主入股,那只开一家书肆,会不会有些小家子气了?
格局!格局必须打开!
刘善轻咳一声,说道:“郡主,若您能出资一万两白银,我愿意同您五五分账。”
长宁郡主淡然道:“一万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但是五五分账……你觉得,本郡主是缺那点儿钱的人吗?”
刘善内心一紧,这是犯忌讳了?
不至于吧?
他急忙拱手道:“您当然不缺钱,是在下孟浪了。”
长宁郡主想了想,开口道:“不如这样,本郡主出资两万两白银,但是所有故事,本郡主都要先睹为快。”
刘善猛拍大腿,“成交!您以后就是本书肆的VIp,享有所有故事的优先阅读权!”
长宁郡主愣了下,问道:“什么屁?”
刘善不着痕迹地抹了下额头,一激动把英文说出来了,这个世界可没有洋鬼子,自然也没有英语。
他急忙解释道:“这是我在某古籍残本上看到的词语,译为‘非常重要的人’,简称‘会员’。”
随后,刘善又解释了会员制度。
长宁郡主笑道:“不错,这个制度非常有意思。”
眼见时间差不多了,刘善问道:“郡主,您近期是否有需要诗词的场合?我可以写首诗助兴。”
“写诗助兴?”长宁郡主有点兴趣,“下个月我父王将在平乐园举行一场盛大的宴会,届时众多将领将会出席,你打算在宴会上即兴作诗吗?”
宴会?这么巧?
刘善连忙说道:“我现在就可以写。”
“哦?取笔墨来,如果写得好,本郡主大大有赏!”
长宁郡主原本以为刘善是押对了诗题,瞎猫碰到了死耗子,恰好备了一首有关金钱的诗而已。
但读过《画皮》这个精彩绝伦的故事后,她眼前一亮,以至于对他接下来要写的诗,也多了几分期待。
“好嘞~”刘善笑道:“郡主,您就瞧好吧。”
没过多久,一篇稍微改动后的《将进酒》跃然纸上。
“君不见,沧江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康王今昔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