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政凛凝视了他好一会,虽然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但还是抬脚走过去,停在距离他半米远的位置。
方豫拧起眉,似乎不太满意傅政凛的疏离,伸手扯过锁链,往下一拉,迫使傅政凛往前俯下身,直到两人的脸庞距离不过十公分,轻易嗅到彼此之间的气息,才道:“我要你发誓,永远不会离开我。”
无论是语气还是话语里蕴含的意思皆透着难以言喻的暧昧,傅政凛神色一凛,用力掰开他手指,往后退了一步,直起身,沉声道:“没有谁永远离不开谁,这个誓言毫无意义。”
他不可能再轻易许下承诺,尤其对方豫。
方豫豁然起身,重重喘了一声,只觉牙齿痒得厉害,想把面前的男人活活咬死。
目光在他脖颈处的咬痕上一一掠过,昨晚留下的咬痕已经开始结痂,再过不久,便会彻底消失不见。
他这种野兽一般的标记行为,终究还是没什么作用,傅政凛压根不怕自己的报复,他暗暗磨着牙,不经意间扫向对方红肿的唇,一股诡异的兴奋涌上心头。
是了,傅政凛貌似对这种亲密接吻的行为很是抗拒。
方豫豁然开朗,舌尖抵着利齿,喉咙翻滚发出难以压抑的咕噜声。
他原本就是一只毫无人情味的野兽,只遵守内心的想法,不会在意这种行为究竟是错还是对。
何况,唇齿交融的触感实在太过舒服,有种将傅政凛吞吃入腹的错觉,光是想一想,就让他生起极大的满足感。
忽然想起十一年前,丰城酒吧街黑色小车内紧密相贴的身影,方豫微眯起眼,杨虎和霍于庭的关系比他和傅政凛还要亲密数倍,这让他生起无限的羡慕。
既然杨虎和霍于庭能做这些事儿,他和傅政凛,也可以。
执念在心口种下,他抬眸意味深长地盯着傅政凛,似笑非笑地说:“不发誓也没关系,我多的是时间和你耗。”
傅政凛咽下喉咙的苦涩,方豫不再是六年前被迫接受离开的小孩,如今已经成长到和自己一般高,再也无法任人随意摆布。
他不会知道,自己此刻的纵容,会让他俩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手机由我暂为保管,至于随行的员工,我已经叫人打发走了。没人知道你在这里,也没人知道,至诚的总裁,竟然愿意成为我的宠物。”方豫收起手机,抬手盖在傅政凛头上,轻轻揉了揉,还真把他当成宠物来哄:“傅总,真乖。”
傅政凛嘴角狂抽两下,偏头躲开他的手,深呼吸一口气,走到落地窗前,一眼就看到全京城最高的建筑,德伦大厦。
他垂下眸子,透过玻璃窗看着下方车来车往的繁华街道,确定地说:“这里是斯卡恩酒店,投资人是许承志。”
“嗯,所以呢?”方豫走到他旁边,视线始终落在他身上,极具侵略性。
“你把我困在这里,以为瞒得过你舅舅吗?”傅政凛撩起色泽漆黑的锁链,眉宇间透着些许不悦。
他可以自愿留下来,但不代表愿意被这么禁锢着,实在有损他的尊严。
方豫眸光暗了暗,不以为意道:“我没想过瞒着他,即使被他知道又如何?他答应过我,不再干涉我的自由,也不会插手我和你之间的事情。”
打在侧脸的视线让人无法忽视,傅政凛余光扫了他一眼,唇角下压,“我宁愿你暴揍我一顿,而不是用这种变态的东西捆在我身上。”
方豫冷哼一声,“变态的东西?你以前没少拿绳子捆我吧。”
傅政凛移开视线,胸口大力起伏了一下,语气无奈:“逼不得已。”
确实逼不得已,方豫那会儿不听管教,无论谁靠近都咬。
“我也是逼不得已。”方豫伸手撩起锁链,指腹轻轻摩挲着冰冷的链体,视线沿着锁链游移到傅政凛脖颈,“你皮肤白,很适合它。”
傅政凛:……
他装作没听见,没有给予回复。
然而,方豫却变本加厉,视线落在他破损的唇瓣上,指尖微动,抬起手臂伸向傅政凛,很直白地说:“傅政凛,你全身上下,就这两瓣唇最软,除了我,你确定再也没有人碰过它吗?”
唇瓣被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擦过,傅政凛反应颇大的远离方豫,沉声低斥:“方豫!我说过,这是恋人之间才能做的事情,别被仇恨迷了眼!”
“这么说,你还想和谁做这种事?!”方豫死死盯着他,双瞳染上血色,“别告诉我,你还想着离开我,想着谈恋爱,想着结婚,想着繁衍后代!”
“你这是不正常的观念,是占有欲作祟。”傅政凛绷着脸解释,似乎受不住方豫赤裸裸满含占有欲的目光,他偏头看向窗外,继续道:“你还小,分不清什么是爱什么是单纯的占有欲。”
“哼,有什么区别吗,我只想要你。”方豫固执己见,语气很是坚决。
傅政凛又觉头痛了,他揉了揉眉心,低叹一声:“你知道想要一个人、爱一个人的真正含义吗?难不成,你想和我上床?”
方豫呼吸一滞,仿佛被定住一般,全身僵硬,他知道傅政凛的意思,也知道这种说法在兽类世界,被称为交配。
所以,他想和傅政凛,交配?
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呼吸急促起来,赤红眸子盯着傅政凛。
傅政凛只是自己的猎物,他怎么可能会和这个男人做那种只有发情期来临才会做的事情!
当然,他此时身为人类,自然不可能像野兽一般,存在发情期。
脑海忽然又冒出杨虎压制霍于庭的身影,渐渐的,画面转变为自己压制着傅政凛。
方豫被繁杂的思绪和暧昧的画面扰得暴躁不堪,朝傅政凛低吼一声后,狼狈地逃离总统套房。
“砰”的一声巨响,巨大的关门声回荡在豪华的总统套房里面。
傅政凛盯着紧闭的大门看了许久,才彻底松懈下来,后背抵着落地窗,低声呢喃:“到底还是个纯情的小孩,什么都不懂,净胡言乱语。”
宽敞的套房陷入长时间的寂静中,傅政凛背靠落地窗坐在地上,时而研究怎么解开牢固的脚镣,时而扯一扯脖颈处的项圈,时而沉思接下来该怎么安抚被伤透心的方豫。
“滴”一声,门被刷卡打开。
傅政凛怔了下,以为方豫回来了,抬眸看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