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余杨几人把白菜拉到了家。
解下身上的绳子就要把白菜搬下来。
林夏至见状制止道,“不用搬,连车带菜放院子里就行。”
“嫂子。”周余杨不解,“这天冷,菜放在院子里怕是会冻坏了。”
陈建国附和,“对啊,再说了这车是后勤部的,不得还回去吗?”
林夏至想解释一嘴,沈卫国淡淡开口道,“不着急,一会儿就有人来拉走了。”
一群人,“???”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迷茫脸。
不过这都不重要。
周余杨看到沈卫国手上提着的两条肥嘟嘟的大草鱼。
舌头在嘴唇上扫了一下,挠挠脸。
“嫂子,家里晚上吃鱼啊……”
“昂。”
“红烧还是炖鱼汤啊?”
“一半炸炸,一半烧汤。”
“哦……”他转头看了看其他几人,“嫂子晚上做鱼吃,营长有口福了吼。”
他语气变了腔调,几人瞬间共脑。
陈建国接过话,“嫂子,炸鱼的话你自己忙不过来吧?”
“还行吧。”
“嫂子那个鱼刺很多吧?”
听着他们没营养的话,林夏至差点儿没绷住。
抬手掩面笑了笑,轻声道,“等会儿下班都来家里吃饭吧。”
“那个鱼啊……”
周余杨还想再说什么,后知后觉的顿住。
几人咧着嘴忙不迭的点头,“哎哎哎!”
沈卫国把鱼放到厨房,出来时就看到他们龇着一排大白牙对自己媳妇儿点头哈腰。
周余杨瞧见他,扬声道,“营长,你就别回办公室了,在家给嫂子帮忙吧,我们去点个卯就行了。”
话落,对着林夏至打招呼,“嫂子我们就先过去了。”
得知一会儿他们要来家里吃饭,还是媳妇儿主动邀请的,沈卫国心里升腾起一股暖流。
战友之间的情感非同寻常,有时候甚至比得上兄弟。
媳妇儿能接纳他的战友,也说明他们获得了媳妇儿的认可。
真好!
回屋里搂着媳妇儿的腰黏糊,吧唧一口亲在她软嫩的脸颊上,“我媳妇儿真好!”
夫妻搭配干活不累,来到厨房收拾鱼。
沈卫国动作麻利,宰鱼斩块手起刀落。
她像个小迷妹一样,站在他身边鼓掌发出一声声哇的赞叹声。
好听的话像自来水似的不停地往外涌。
“沈卫国,你真厉害!”
“沈卫国,你真帅!”
“沈卫国……”
沈卫国沉浸在媳妇儿的夸夸中,两腿往外岔开了一些,身姿挺拔。
勾起的唇角都成翘嘴了。
如果有尾巴,那么一定摇很欢快。
林夏至从外面的炉子上拿了个烤橘子,剥开皮掰了一瓣橘子塞到他嘴里。
你一瓣我一瓣,浓情蜜意。
突然,林夏至感觉家里少了点儿什么。
四处逡巡了一遍,不知道哪里有问题。
“沈卫国。”
“嗯?”
“咱们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儿了?”
“什么?”
沈卫国现在满脑子就想着跟媳妇儿黏糊这一件事儿。
突然,门外传来一道喊声,“夏至啊……”
“邱婶子来了。”林夏至转身就要往外去,沈卫国把刀往案板上一立,“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我自己能解决。”
她把手里的剩下的一瓣橘子塞到他嘴里,拍拍他的脸,笑盈盈的叮嘱道,“宰好的鱼撒一勺盐腌起来,片好的鱼肉装在盆里等我回来弄。”
说完,转身就出去了。
邱淑兰不是一个人来的。
身后跟了几个嫂子,胳膊上都挎着个菜篮子。
想着要是林夏至还因为刚才的事儿生气,她们也能帮着说说好话求求情。
邱淑兰拉起她的手,赔着笑脸,“夏至啊,婶子知道这事儿让你受委屈了……”
面对这个慈祥的小老太太,林夏至也不能真的一点儿面子都不给。
毕竟,她对自己挺好的。
站在门外几人见俩人说了半天也没动静,着急的冲了进去。
围着林夏至不停说着软话,姿态放的很低。
众星捧月般被围在中间。
别说,真爽!
心里盘算着时间,拿乔的时间差不多了,也该顺坡下了。
看向院子里的五车白菜,说,“这些菜,我们家留一车,剩下的……”
“啊,这……”几个嫂子变了脸,满是不情愿。
“本来这菜就不多你们家一留就是一车,我们怕是不够分……”
“是啊,再说了你们家不是早就囤过白菜了吗?”
林夏至懒懒的看了她们一眼,冷声道,“够不够分跟我没关系。我能让出这几车白菜已经是看在邱婶子的面子上做出最大的让步了,我两个兄弟正是长身体能吃的时候,家里那点儿东西怕是不够吃,我得紧着自家人。”
这话堵得众人哑口无言。
面面相觑下也暗自做了个决定。
都怪柳艳红那个搅屎棍子,这白菜一点儿也不分给她!
怕林夏至反悔,忙拉着车离开了。
幼儿园。
空荡的教室里两小只开心的趴在地上打玻璃球。
老师坐在门口不停地打哈欠。
第次看向不着急不着慌的两小只。
开口道,“大安小宁儿,要不,老师送你们回家吧?”
“不要!”
“为什么?”
“爸爸不好好带孩子,回家我们要跟妈妈告状!”
“……”
老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坐在那儿头抵着墙一脸的生无可恋。
她只是个打工人,她想按时下班。
林丛两兄弟从店里回来,帽子围巾一摘就迫不及待的往炉子那里偎。
楼下逡巡了一圈儿,没看到两小只。
来到厨房门口敲了敲玻璃,问,“姐,姐夫,大安和小宁儿呢?”
话落,两口子皆是一愣。
林丛两兄弟去幼儿园接的孩子。
老师看到他们的时候,感激的眼泪流下来。
可算是来了!
两小只一回家就变了脸。
抱着妈妈的腿嗷嗷的委屈。
大安可怜巴巴的望向妈妈开始告状,“妈妈,爸爸就是这么带孩子的,放学了都不知道去接,孩子丢了都不知道……”
林夏至听着他们对老父亲的控诉,心虚的不敢说话。
毕竟,她刚才也忘了这茬儿。
睡觉前洗澡时,沈卫国发现媳妇儿的月事带没少。
掐指一算,这个月都晚了十来天了。
担心媳妇儿身体是不是有问题。
在他第次要拉着媳妇儿去卫生室的时候,听到了句实话,“我三个月来一次月事。”
三个月来一次?
既然这样,媳妇儿为什么骗他!?
沈卫国想不通,坐在床边郁闷。
他跟媳妇儿一条心,媳妇儿跟他玩脑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