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两宿瞎忙活,成天浪就算精气神+9也支撑不住,衣服一甩直接栽进被窝。
仇泽龙这边安顿完,心里还是不踏实,转头又摸回大小姐房间。
推门就见陆沐瑶端着红酒杵在窗前,夜色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
“大小姐,该歇息啦。”仇泽龙嗓子眼发紧。
连喊三声,陆沐瑶才像突然醒过神:“……三叔,我没事。”
红酒在杯里晃了晃,“他……睡咯?”
仇泽龙没搭腔,只是闷声叹了口大气。
半晌,他才打破沉默:“大小姐,三叔我这张破嘴怕是又该封上,但是……嘿,我还是忍不住要问,小浪那小子,你们……他有没有对你……搞什么飞机啊?”
陆沐瑶的肩膀似乎抖了抖,过了一会儿才憋出话来:“没有,啥事儿都没发生,你担心啥?”
“哦,这下放心,这下放心。可是,可是……这小子平时不靠谱,我还以为他这次又要搞出什么幺蛾子。”
“三叔,你到底想说什么?”
仇泽龙挠了挠头,眼神里透着几分犹豫。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一丝试探:“那个,大小姐……”
他顿了顿,“你是不是……有点对他动了心?”
这句话,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又透着几分不确定。
陆沐瑶这一眨眼,心里头可就漏了馅。
手一哆嗦,赶紧端起酒杯,遮了遮脸,小口喝了口酒,眉头一皱,冲三叔说:“我的三叔,你这嘴真够麻溜,这都啥时候啦,咱们一堆事没处理呢,你还在这儿开玩笑。”
仇泽龙一看,得,话讲到这程度,咱就别再续。
可心里头也纳闷:要真没事,你脸红个什么劲儿啊?
陆沐瑶这就坐回去,酒杯一放,电脑一开,头也不抬地问:“集团那头,近日状况如何?”
“今晨时分,丁铁已与几位股东暗中勾连,开始疯狂抛售股票。到了下午1点,交易量大幅上扬,已然超过7%。”
“我依你所言,一股未剩全数收购,当下股价好歹稳住。不过,我这心里头犯嘀咕,大小姐,咱如今剩余资金已十分紧张,集团账面已被冻结,若明日丁铁继续这般,咱实难顶住。”
“钱的事,我来操心。”
陆沐瑶一边揉着额头,一边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说:
“丁铁这人,虽说心狠手辣,但都是明面上的招数,咱还能应付。可公孙寒不一样,公孙家的财力,较丁家更为强劲,这次却把丁铁推出来当枪使,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我估摸着,他八成是想坐山观虎斗,等咱和丁家两败俱伤,他好坐收渔翁之利。三叔,集团为陆家根基,此次输不得分毫,咱每走一步都得慎之又慎!”
“放心吧,大小姐!公孙家方面,我已安排人手去摸情况,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有消息。”
仇泽龙立在陆沐瑶身前,活像电线杆子修炼成精!
头发花白,腰板儿却挺得直溜。
陆沐瑶揉了揉太阳穴。 “三叔,坐。”
她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别老站着,您这腿受得了吗?”
仇泽龙嘿嘿一笑,戳那不动弹:“大小姐,我老仇这腿,站得都成习惯喽。以前跟陆老板混码头,一站一天,腿脚好着呢。”
陆沐瑶一听,摇摇头,直接上手将他按到椅子上:“您就歇会儿吧。这段时间,您可算帮了我大忙,不然我早瘫成烂泥咯。”
说着,嗓音里已然有了几分哽涩。
外头是灯红酒绿的夜景,把陆沐瑶的脸照得花花绿绿的。
她爸一走,陆家这摊子事儿全压她一人身上,要不是仇泽龙撑着,她估计早就慌了神儿。
“大小姐,您这言辞可太下线啦。”
仇泽龙一边搓着手,一边笑呵呵地说,“陆先生对我那是满级的恩情,我老仇这条命,早就卖给陆先生啦。再者说,我看着你和南烟从小长大,你们俩在我心里,就跟亲闺女似的。”
陆沐瑶鼻子一酸,赶紧转身去倒茶,背对着仇泽龙说:
“对了三叔,前阵子我在加勒比海发现了一个小岛,风景超棒。等这档子事完美通关,我打算把它买下来,送您去养老。”
仇泽龙一听,差点从椅子上闪现起来:“哎哟我的大小姐,您这是要给我开挂啊,我可消受不了这福气!”
陆沐瑶把茶杯往仇泽龙手里一怼,好家伙,烫得老头直呲牙!
“三叔~您老就甭硬撑啦,该去海岛跳草裙舞啦!”
“别别别!我老仇就一土鳖命,去外国?连麦当劳点餐都得比划哞哞叫的牛肉汉堡!”
陆沐瑶玉手一挥:“给您配八个翻译!四个帮您砍价,四个帮您跟广场舞老太太搭讪!”
“那哪儿成啊!”
仇泽龙眼睛一瞪,“我老仇最看不上那些洋人在跟前儿晃悠。大小姐,您要真疼我,就让我在国内呆着。我这把老骨头,还是咱们这儿舒坦。”
陆沐瑶听了,扑哧一笑:“您这说的,好像我要把您流放似的。”
“嗨,差不离儿。”
仇泽龙喝了口茶,接着说,“大小姐,我给您交个实底儿。我这辈子最自豪的两件事,一是跟着陆先生闯荡,二是伴着你们姐妹俩长大,如今陆先生却已不在人世,我更得替他照顾好你们。”
陆沐瑶笑着说:
“二叔您这话可真有意思,您老为了陆家忙活了一辈子,那可真是劳苦功高啊!到老了还让您操心,那不成了老来难了嘛!再说南烟那丫头,哎呀,她那性子,就跟风一样,想往哪吹就往哪吹,她以后想去哪,咱还真猜不透!”
仇泽龙犹豫了一下,说:“大小姐,您真的不打算让南烟再回陆家了么?”
陆沐瑶听了,沉默了好一会儿,脸上泛起一丝苦笑,端起酒杯轻轻摇晃着,那酒杯里的酒都跟着晃晃悠悠的。
她若有所思地说:
“回来干啥呀?一入豪门深似海,进去容易出来难,那可真是进了笼子的鸟,再想飞出去,难咯!其实像南烟现在这样不好吗?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啥都不用管,啥都不用想。南烟与我差异大,她太过单纯,需多护着。再过两年,找个心仪的男人便嫁了吧,简简单单,又平静又温馨,这样的生活,那可真是人间理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