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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霄凌的听力很好,可能因为是丧尸王,又身兼数个异能的原因,即使中间隔着几栋大楼,他也听清了神明的话。

尽管神明没有提起,马霄凌也猜出了现在的兰霄不是以前的兰霄。

因为他见过,就在兰霄异能失效的那一天。那时站在楼顶的红眼丧尸就是他,正是因为没有看见光,马霄凌才确定换了芯子。那天的丧尸虽然多,但马霄凌站在高处,如果是现在的兰霄,他还是能看到一些光的。毕竟在满是黑暗的世界里,光芒是最耀眼的存在,即使它是红色的。

他并不关心之前的兰霄去了哪里,他只关心现在的兰霄。不仅仅是因为她才是他的光,更因为她是他的救赎。

神明走后,马霄凌也没有继续现身,而是跟着兰霄赶路。过了十里地才慢慢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而兰霄也渐渐发现有什么在跟着自己。

兰霄勾起嘴角,无声讪笑,就在她引着身后的人越来越弯的时候,突然发现这视线有些熟悉:

这个感觉,好像是马霄凌······

察觉到这一想法,兰霄立马停了下来,她皱着眉头:

他现在不是应该在别墅里面等着吗?怎么出来了?我才离开两天不到,也不算是很长时间吧?难道是他那边碰到了什么状况?还是······

转身看向一个隐蔽的地方,兰霄的眼睛眯起:

是什么不长眼想要我晶核的东西?想要我的晶核,那也得有实力来取!

看见兰霄停下来了,马霄凌也出来了。见来人真的是马霄凌,兰霄有些惊讶,询问的话脱口而出:

“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我看你一直没回来,担心你会遇到危险,所以就出来了······不过,你放心,我在别墅外面放了傀儡,不会被别的东西闯进去的。”

换了芯子的事情,马霄凌打算回到别墅后再说,或者干脆不说。

虽然兰霄有在尽量关照他,可两人都是同类,最好的方式就是各做各的,互不打扰。这样的相处模式是很舒服,可也缺少交流,所以马霄凌并没有多少安全感。他不清楚两人之间究竟是什么关心,自己在说出来之后还能不能和兰霄继续生活。

这些问题困扰着他,导致几次差点被兰霄甩开,还是兰霄喊了他一声才回了神。

回到别墅,兰霄马不停蹄上楼洗了个澡,把换下来的衣服也都给洗了。收拾好自己,马霄凌也差不多收拾好了。趁着两人现在手上都没有事,兰霄主动询问:

“刚刚在路上,你有几次走神,是有什么心事吗?”

兰霄是个很细心的人,虽然有时候会粗心大意,但对于周围人的事情都很关心。当然,她也不是很大胆的人,如果马霄凌不是她的同类,如果他没有生病,或许兰霄就不会问出来了。之所以问出了,兰霄是想让他心里少压点东西。心里放了太多事情的话,是会心力交瘁的,即使什么也不做。那种极度劳累的感觉,兰霄再清楚不过了,所以她不希望马霄凌这样。

当然,兰霄只是象征性的问一下,不是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即使马霄凌不说,她也通过这句话告诉了他,她知道这件事,她对他是关心的。

只要感受到了兰霄的关心,那么马霄凌的状况就好些。

不知道是再次见面兰霄的几次主动太让人意外了,还是因为感受到了她的关心。原本决定尘封的事情也有了缺口,马霄凌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我看见你在楼顶和一个悬浮在空中的女人说话,你不是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对吗?”

兰霄没想到马霄凌看见了这个,更加没想到他会说这个,她还以为他会问自己这两天干嘛去了。兰霄不知道马霄凌跟了自己多久,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这个的。但是不管怎么样,她现在是一点都不慌的:

评判的神明都不管,马霄凌知道了又能怎样?

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他,而他之前也没有问我这个,不是吗?

所以,兰霄回答的很诚实:

“的确。”

兰霄很期待马霄凌会是什么反应:

他说我是他的光,我是他的救赎,所以现在知道我占了别人的身体,他会怎么做呢?是让我滚出这具身体,还是掐灭他唯一的光?

在兰霄殷切的注视下,马霄凌音色淡淡,仿佛这不是什么要紧事:

“虽然我们之间的交流不多,但我也算是了解你的为人。在我看来,你是善良的人,即使被救了的人威胁,也只是气气她。你不是分不清公私的人,我相信你不是用不正当手段进到这具身体里的。即使真的是那样,那也是因为你无法左右。

和我相处这么久的人是你,不是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所以我对她去了哪儿并不关心。你可能会觉得我这样很冷漠,可我既不是她的家人也不是她的同学,更不是她的朋友。我没有义务去管这些,也管不了这么多。

和你说这些,我也只是不想让你不自在,我只是想要知道真正的你是什么样子。”

虽然知道心理有问题会很敏感,但兰霄没想到自己在马霄凌心中有这么好的形象。

冷漠?兰霄并不会觉得他这样做是冷漠,就像他所说的那样。他没有义务,也没有那个能力去管那些。他是身负数种异能,他是强大的丧尸王不错。但自己现在的情况是神明默许的,就算他真的有那个能力,也不一定可以驱逐自己。

至于不自在,兰霄就更不会了。早在第一个世界,兰霄就料到了自己会有被别人发现的那一天。只要不被原主的家人、爱人和爱原主的人发现,那兰霄都是无所谓的。因为她也不知道离开身体的办法,除了死。但这种办法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的,那就是没有办法了。所以就算被发现了,兰霄除了有点尴尬外,也就不会有其他的情绪。至于尴尬,或许是经历的世界多了,和人的接触多了,兰霄发现自己的脸皮也变厚了。即使会觉得尴尬,但也没有以前那么尴尬了,而且也不会尴尬那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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