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婵又问了几个下沙二号的问题以后,提到大学推荐的问题。
“黎同志,季程同志曾经提过,您是有机会被推荐读大学的,但是您拒绝了,请问这是什么原因呢?”
“是的,阳省云科大学的教授曾经提过可以推荐我读大学,当时我儿子刚出生、丈夫是军人、我们双方父母也不在身边,这阶段我不放心儿子,就暂时拒绝了。
等再过两三年,儿子可以上托儿所以后,我会重新考虑读大学的。”
“我们不得不感叹军嫂的伟大,那黎同志是如何看待和平衡家庭和工作的呢?”
“军嫂的伟大,也来源于军人的伟大。我时常和我丈夫说,我为他感到骄傲,也心疼他训练、出任务带回来的一身伤,也正是因为他是军人,我们才会认识。
在他忙于保卫国家的时候,我照顾家庭责无旁贷。
而我们比较幸运的是孩子懂事、身边的同事朋友也愿意搭把手,丈夫回到家里也愿意分担家务照顾孩子。
我们夫妻俩对家庭、对工作从来都不需要感到愧疚,因为在能协调的范围内,我们已经做得很好了。
家庭和工作的平衡,是所有打工人都需要面临并解决的问题,但只要家人互相扶持谅解,我认为这只是很简单的一个问题。”
听到黎念楠这么说,钟婵不禁想起自己和丈夫,当时她24岁和做大学老师的丈夫相亲认识结婚。
至今还没有孩子,虽然丈夫尊重她的意愿,但婆婆每次话里话外都是催生的意思,她最纠结的就是担心孩子太小没人带,影响她的工作。
如今见到黎念楠和包子小朋友,她决定回去就跟丈夫重新商量要孩子的可能性,要是他们也幸运地拥有一个乖巧的孩子呢,再说了,孩子怎么样还是看父母怎么带。
采访的最后,黎念楠借这次机会提了下沙二号的招聘计划,诚征有缘人加入,也提了他们对有缘人的期望。
希望有意愿从事农业研究、愿意脚踏实地种地搞养殖的有志青壮年能踊跃联系下沙二号,学历及工作经历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沉下心来做实事。
最后刘意带钟婵去仓库和暖房拍照,黎念楠在会客室写下沙二号红薯的感谢名单。
军人名字和背景不好随意公开,但给她寄过种子的家家户户及各单位,她都写明了村名和姓氏。
下午钟婵开车,捎上毛二婶,让她帮忙带路去到南约食坊做补充采访和拍照。
三天后,钟婵离开的时候,黎念楠给她送了一份年货礼盒、一些下沙大米和红薯。
并且拜托钟婵帮忙捎了一个大包裹回报社转交给苏家人,她会通知苏浩哲到报社取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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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下沙二号小院都在处理大棚的育苗、培养基、采蘑菇。
军工厂和南约食坊则生产了一批年货礼盒样品,送到各个军区和津市各单位工厂,看能拉到多少批量订单。
董瑞这几天每天从镇上回村里都会帮黎念楠带包裹,再一打听,原来是包子两周岁的生日快到了。
星期六包子生日当天晚上,黎念楠在南约村办了一桌,邀请村里相熟的人家过来吃饭,郑北川下班以后也赶了过来。
星期天他们在家属院也办了两桌,把郑北川的战友、家属院相熟的嫂子、军工厂的同事也邀请了过来。
下午夫妻俩带着包子去村委给苏爷爷打电话,回家以后他们把包子收到的礼物全都拆了放到地上。
“包子,这么多礼物呢,你最喜欢哪个?”
今年苏家那边哥哥们都给他寄来了礼物,黎念槿的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到了,还有郑家的、黎父的、苏父苏母的、下沙村的。
包子左手拿着苏浩修送的玩具手枪,虽说是玩具枪,但也是真枪一比一制作的,别说包子,郑北川也是爱不释手。
右手拿的是刘悦送的连环画套装,还有画画本和彩笔。
“都喜欢~”包子从小深知端水的重要性。
黎念楠他选了连环画,这才想起来是不是该教包子认字了?
“包子想要学写字吗?”
“要画画,悦姐姐,画画~”
“好哦,以后妈妈也陪包子画画好不好?”
“好,妈妈好~”
“等包子再长大一些,爸爸带包子去学打枪好不好?”
郑北川不乐意了,写字画画他不擅长,打枪锻炼肯定可以。
听到打枪,包子立马眼睛亮亮地看向爸爸。
“枪,枪,包子,俩岁~”
“两岁还不行,包子三四岁就开始跟爸爸锻炼身体,咱们五岁的时候带你到军营看叔叔们打枪好不好。”
“好,谢谢爸爸~”
包子放下礼物,走到郑北川身边,啪叽一下就亲了他爹的脸,亲完了又走到黎念楠旁边给他妈妈也补上一个亲亲。
把异常兴奋的包子哄睡以后,黎念楠才有空和郑北川说最近的事情。
“我们今年过年回东北吗?”
“怕是回不了,我今年休了这么长的探亲假,不好再请假的。你想回东北过年?”
郑北川搂着媳妇,摸着她刚涂了护手霜的手。
“想啊,我还想体验下东北大雪封山的冬天呢。”
“那我让衡子过来接你回去住几天?刘意他们是要回下沙对吧?”
“不用,以后等你有假期再回去就是了,那我们今年就在津市过年呗,有时间的话就去京市住两天?”
“也行,到时我看能不能借到车,我们自己开车过去。”
黎念楠想到之前拜托爸爸帮他们搞的二手车,也不知道今年能不能搞好。
“我到时问问小哥,我们这么多东西呢,让小哥过来接我们。”
“不用麻烦小哥了吧,我们就过去两三天吧?我找人借个车。”
“没事,哥哥不就是用来麻烦的吗?哎呀,你别婆婆妈妈的,哥哥们才不介意这些,要不是苏致宇在部队,我就直接找他了。”
“爸爸妈妈今年已经确定能回来过年了吗?”
“确定了,能回来。”
“行,听你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