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非是小人不愿吐露实情,实在是身不由己啊!
那幕后主使阴险狡诈,在小人身上下了恶毒禁制。
只要提及他半分,便会立时七窍流血而亡!”
黑袍人声音颤抖,眼中满是恐惧与无奈。
陈婉儿蛾眉轻蹙,沉吟片刻后,朱唇轻启:
“既如此,那便依你。
我来道出人名,你只需点头或摇头示意,这般可好?”
黑袍人如获大赦,忙不迭地点头,眼中满是感激之色。
“千幻宗的宗主可是幕后主使?”
陈婉儿美目凝视黑袍人,声线清冷。
黑袍人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般,毫不犹豫。
“四长老?”
黑袍人听闻此言,神色一滞,犹豫了一瞬,才缓缓点了点头。
“那三长老呢?”
黑袍人这次点头倒是利落了些。
陈婉儿目光如炬,紧紧锁住黑袍人,再度开口问道:
“如此看来,你的主子竟有两人?”
黑袍人赶忙摇头,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显然极为紧张。
不是两人?但是提到三长老和四长老的时候都点头了?
让她猜猜,那就是真正的幕后主使,控制了另一个人。
四长老马上就要坐化,他是最想修为提升之人。
所以他的嫌疑是最大的。
陈婉儿想到此,就确定的开口说道:
“但是真正的幕后主使是三长老?”
陈婉儿柳眉一挑,目光陡然锐利如鹰,直射黑袍人。
黑袍人激动得眼眶泛红,拼命点头,那模样仿佛在说终于有人洞悉真相。
“你怎会知晓?我本以为你会认定另一人。”
麻琪在一旁忍不住开口,眼中满是好奇与疑惑。
陈婉儿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从容不迫地解释道:
“正因为四长老看似嫌疑最大,我才将他排除在外。
毕竟就我来之后,对四长老的了解,他应该是真的放下了。”
麻琪仍是一脸不解,追问道:
“你就这般笃定?万一他是装的呢?”
陈婉儿轻轻一笑,她慢悠悠地瞥了麻琪一眼。
“自然是我慧眼独具,擅识人心。
如若不然,又怎会识破你当日假意致歉的小把戏?”
麻琪俏脸瞬间涨得通红,嗫嚅着嘴唇,却再也不敢吐出半个字。
她心里清楚,此刻最好的选择便是乖乖闭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其实,陈婉儿这般肯定三长老是幕后真凶,并非全然凭借臆测。
那晚,她无意间潜入四长老居所,在其案几之上发现了一封早已备好的遗书。
字里行间满是洒脱与释然。
反观三长老的住处,看似寻常,却在细微之处透着几分诡异。
“三长老每次施展那邪术,皆是在同一座院子之中?”
陈婉儿美目微凝,紧紧盯着黑袍人。
黑袍人面露惊愕之色,瞪大了双眼望向陈婉儿。
仿佛见了鬼一般,片刻后,才机械地点了点头。
紧接着,像是突然回过味儿来,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与狐疑:
“今日……在院子外头窥探的人,莫不是你?”
陈婉儿神色平静,既不承认,也未否认。
那模样仿佛一潭深不见底的幽泉,让人捉摸不透。
麻琪在一旁听闻此言,心底猛地一沉,暗自心惊。
难不成今日自己回屋未见到她,竟是因为她在暗中跟踪大人?
这女子年纪轻轻,心机却如此深沉,实在是可怕。
“麻琪,你若还想保住小命,此刻便该速速前往宗主那儿,求他为你主持公道。”
陈婉儿忽地转过头,目光如炬地看向麻琪,语气不容置疑。
“宗主他也……”
黑袍人话未说完,身形猛地一晃,一口鲜血夺口而出。
“你的意思是,除了二长老,宗主、大长老以及四长老,皆被三长老囚禁起来了?”
陈婉儿柳眉紧蹙,目光锐利地逼视着黑袍人。
黑袍人痛苦地点点头,今日眼见宗主等人皆被控制,他心中的恐惧如野草般疯狂蔓延。
他深知自己知晓的秘密太多,保不齐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
“对了,还未曾问你姓名。”
陈婉儿微微一顿,语气缓和了些许。
“谷俊。”
黑袍人垂着头,声音低弱。
陈婉儿眸光一闪,迅速在脑海中的系统打开谷俊的名字。
目光快速扫过,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谷俊、麻琪,此刻你们速去请二长老,就说发现了三长老的恶行,而后直接引他带人将那处院子团团围住。
我先行一步,去那儿盯着,莫要走漏了风声。”
陈婉儿神色冷峻,有条不紊地吩咐道。
谷俊闻言,不禁一愣。
这女子竟如此信任自己,就不怕他趁机溜之大吉?
念头刚起,心底陡然一寒。
莫不是她方才趁自己不备,已然暗中动了手脚?
可还不容他细想,麻琪身上的毒已然被解,正心急火燎地催促着他。
待二人匆匆离去,陈婉儿立刻打开神通,向李文发出一则讯息:
“速带血魔宗众人,佯装前来此处。”
附上位置后,她身形一闪,独自朝着那院子疾驰而去。
不多时,陈婉儿赶到院子外围。
她小心翼翼地贴上隐身符,又顺手抱起路边一只流浪野猫,仿若鬼魅般潜入院子。
刚将猫轻轻放在地上,“喵”的一声轻叫还未消散。
一道身影便从屋内闪出,正是那幕后黑手三长老。
陈婉儿定睛望去,却见三长老神色怪异。
面部肌肉微微抽搐,仿佛被一股无形之力拉扯,扭曲得极为难看。
她心下暗自揣测,莫不是这邪功修炼过了头。
已然走火入魔,才致使面部表情如此狰狞?
三长老见只是一只野猫,眼中闪过一丝厌烦。
冷哼一声,并未理会,转身便又进了屋子。
陈婉儿见状,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穿过一条幽暗的过道,竟进入了一间地下暗室。
刚踏入其中,她便敏锐地察觉到气氛诡异至极。
只见四长老与宗主、大长老并肩而立,呈对峙之势。
对面仅有三长老一人,孤立无援。
陈婉儿心下一惊,暗自思忖: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谷俊蓄意欺骗自己?
还是他所掌握的情报本就有误?
事已至此,既来之则安之,先听听这三长老如何辩解。
“三长老,莫要再执迷不悟,回头是岸啊!”
大长老声若洪钟,饱含规劝之意,在这狭小的暗室中回荡。
三长老却仿若未闻,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神色冷漠,并不作答。
“大长老,莫要再劝,此人丧心病狂。
连四长老都敢下毒手,与他还有何道理可讲?”
宗主义愤填膺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