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之间,五名修士御剑疾行而来,刹那间便从四面八方将高火火团团围住。
为首那个之前率先开口挑衅的家伙,此刻居高临下地睨着高火火,嘴角扯出一抹冷笑,高声喝道:
“哼,跑啊!怎么这会儿不跑了,能耐了是吧?”
高火火仿若未闻那般嘲讽,只是不紧不慢地抬起手,轻轻扣了扣手指。
眼中满是不以为然,悠悠开口道:
“我这不是怕狗追不上主人,特意停下来等等嘛,多贴心呐。”
周围几人听闻此言,心中皆是不屑:
都这生死关头了,还在这儿装腔作势?
她不过孤身一人,难不成还能单挑他们五个不成?
那带头之人更是按捺不住心中贪欲,扯着嗓子叫嚷:
“兄弟们,一起上!她身上保准有重宝,谁抢到就归谁!”
此话一出,如同点燃了火药桶。
五人瞬间红了眼,个个都生怕落后一步,被旁人抢了先,瓜分了那想象中的巨额宝物。
一时间,五人化作五道劲风,裹挟着凛冽剑气,灵剑齐刷刷地朝着高火火周身要害刺去。
高火火却镇定自若,便将那扑面而来的攻势不紧不慢地一一化解。
她似是游刃有余,还时不时故意露出些许破绽,引得那五人以为有机可乘。
眼看就要将她生擒,可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她身形一闪,又堪堪躲开。
这般反复几次,直把那五人折腾得晕头转向,心底不禁泛起嘀咕:
这女子之前可是一拳就打断了灵剑,威名赫赫,怎么今日瞧着这般普通,实力好似大打折扣?
但每次明明差一点就能抓住她,却总差那么一星半点,到底是何缘故?
高火火冷眼扫过这几人,心中暗忖:行了,傀儡符也都妥妥贴好了,就不跟你们这帮蠢货多费工夫了。
临行前,她还不忘撂下一句狠话:
“都给我记好了,姑奶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叫白蔷,往后见着我,乖乖鞠躬问好。”
言罢,她足尖轻点剑身,御剑乘风而去。
那五人本想拔腿就追,可刚一抬脚,却惊觉浑身僵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高火火远去。
恰在此时,圣女陈婉贞领着一众手下浩浩荡荡赶来,一眼便瞧见那五人直挺挺地杵在原地。
陈婉贞柳眉微蹙,上前一步,寒声问道:
“人呢?你们不是传音说见到先前那女修了吗?”
那五人此刻被傀儡符控制,别说开口答话,就连手指都动不了一下。
众人正疑惑间,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之前嘲讽高火火最起劲的那人,突然毫无征兆地迈步向前,径直朝着陈婉贞走去,还缓缓伸出了一只手。
在场众人包括陈婉贞自己,都下意识以为他是要给圣女指明那女修的去向,故而毫无防备。
谁能料到,就在下一瞬间,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那人竟一巴掌狠狠扇在了陈婉贞那娇嫩的脸颊上。
扇完之后,那人脸上的惊恐之色溢于言表,仿佛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刚刚干了什么。
可嘴里吐出的话,却嚣张至极:
“你是圣女又怎样?平日里就知道对我们呼来喝去,凭什么呀?
不就仗着你琉璃宗是一级大宗门吗?”
剩下四人吓得心脏差点骤停,暗自庆幸这会儿出头的不是自己。
否则以圣女那睚眦必报的性子,只怕明年今日,自家坟头的草都得有三尺高了。
然而,还没等他们缓过神来,又有两人迈步走出。
好在这两人嘴上说的话还算正常,其中一人面露急色,对着那闹事的“张道友”劝道:
“张道友,你这是干什么呀?咱们可都是自愿追随圣女的,怎能如此大逆不道?”
另一人也赶忙附和:“就是就是,圣女尊贵无比,岂是你能随意伤害之人?”
说着,这人还佯装殷勤,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枚丹药,作势要递给陈贞婉。
可谁能想到,变故再生!
那人手腕一转,竟将丹药径直喂进了自己嘴里。
趁着陈婉贞惊愕不备之际,猛地一掌拍出,直接将圣女击飞数丈之远。
同时嘴里还扯着嗓子大喊:
“哼,这么多年了,你一直仗着身份欺压我们,大伙早就受够了,今儿个就该一起上,给她点颜色瞧瞧!”
剩余三人见状,似乎也被这疯狂的气氛感染,竟也齐声附和:
“可不是嘛!要不是琉璃宗这块招牌,谁知道你陈婉贞是哪根葱?
拿着鸡毛当令箭,简直恬不知耻!
大伙从今往后,再也别被她指使了!”
说罢,这五人竟好似约好了一般,一步步朝着陈婉贞围拢过去。
那阵仗,活脱脱是要将她困在中间,兴师问罪。
一同前来的那些修士们,此刻全都傻了眼,面面相觑。
满心都是迷茫与不解: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啊?
不是来抓邪修的吗?怎么这会儿倒变成审判圣女了?
难不成琉璃宗暗地里已经被其他宗门围攻了,可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收到呢?
再看这五个人,瞧着一脸惊恐和后怕,可干出来的事儿、说出来的话,却又十足的“爷们儿”。
至少大家伙儿心里虽然也这么想,可根本没人敢像他们这样捅破这层窗户纸说出来。
众人心中不禁对这五人肃然起敬:敬他们是条汉子!
同时又暗自寻思:放心吧,等会儿要是这五人不幸被圣女给杀了,怎么也得替他们收个尸。
再瞧那被一掌击飞的陈婉贞,此刻早已顾不上维持平日里那端庄高贵的形象。
只见她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愤愤不平地“唰”地抽出手中那柄寒光闪闪的灵剑。
咬着牙,就要朝着对面那五个“以下犯上”的家伙砍将过去。
哪曾想,局势陡然一转,那五个人齐刷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惊恐与哀求。
为首那人声音颤抖,带着哭腔喊道:
“圣女饶命啊!我们当真冤枉,都是被那邪修给逼迫的。
她手段极其狠辣,暗中给我们五人下了无解之毒。
我们实在是别无选择,这次万不得已才从了她啊!”
言罢,几人仿若捣蒜一般,一个接一个地拼命叩头。
额头与地面碰撞发出“砰砰”闷响,瞧着倒是一副情真意切、悔恨交加的模样。
他们边叩头边声泪俱下,口中不停求饶:
“圣女大人啊,您向来慈悲为怀、大人有大量,求您开开恩,饶我们这一回吧!
我们自知罪孽深重,甘愿领受任何惩罚。
哪怕您现在亲手打我们、罚我们,只要能留我们一条小命,我们便感恩戴德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陈婉贞瞬间如鲠在喉,满腔的怒火硬生生被憋了回去。
她抬眼环顾四周,只见众多修士的目光齐聚于此。
心中暗忖:今日这情形,若是贸然将这五人斩杀,往后琉璃宗的声名必定会因自己的一时意气而蒙羞受损。
可是不杀这几人,实在是难解她的心头之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