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当时朝廷初立,需要笼络人心,朱元璋不好拒绝孔家要求。
这样一来,直接是搞得整个曲阜赋税不足,每年都需要朝廷拨款。
而县令去到曲阜,也不敢多管。
可以说,孔家就是曲阜的实际掌管者......
孔家......着实是国贼。
孔希学却无所察觉,只是小心问道:“不知道上位这是要带微臣去往何处?”
朱元璋却是并不理会,闭目养神。
朱标却淡淡说道:“问那么多干嘛,到了就知道了。”
孔希学微微一愣,恭声应是。
而很快,车队到了一处村落。
而等马车到了一处小院门口,孔希学随着朱元璋下车。
看到眼前这处小院,顿时一愣:“这是怎么回事?”
他却只见到,朝中大臣们都是齐聚此处。
李善长,刘伯温,茹太素,徐达,蓝玉,李文忠..这些都是朝中顶级重臣。
就连赶车的,都是亲军都尉府主官毛骧。
再加上,朱元璋跟朱标。
可以说,大明最顶级的人物,都是身着便衣聚在这处,这场面显得有些荒诞......
孔希学本以为,自己能跟朱元璋同车,就已经极受尊崇。
可现在这......什么人竟能让大明最顶级的人物,齐聚一堂,前来拜访?
而朱标则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曾上书反对朝廷对高丽用兵。”
孔希学顿时脸色微微一变,当时他确实是有此反对。
反对战争,是身为一个文臣的下意识反应,毕章战争成败先不说,兵事一起,武将地位必将提升。
而他在元末战乱之中,饱受战争之苦,毕竟在战争环境下,谁管你是不是衍圣公?
孔家没少被元末军阀欺凌。
只有在太平环境下,衍圣公的身份,才有意义。
结果现在高丽战争却进行的极为顺利,这却显得自己当时的反对,很是不合时宜。
好在此时,朱标却似乎也不计较这些,只是淡淡说道:“这院中主人,便是献策之人。”
孔希学顿时脸色一变:“这......竟是个山野之人?”
那可是国战啊。
朱元璋竟是听了个山野之人献的计策?
这更让他有种荒唐之感。
而此时,朱标却在继续淡淡说道:“还有那罢黜诸王,整顿卫所,清查百官托庇土地之事,甚至灭北元之战......”
“都是此人献策。”
孔希学顿时满脸都是不可思议之色的看着这处小院。
这些事,可都是近来朝廷实行的最重要的政策。
竟都是从这小院而出?
这小院主人,到底是什么人!
朱元璋竟对他言听计从。
等等......言听计从?
他突然反应过来,看向朱标说道:“莫非那科学之道也是......”
当他从私底下去打探,那科学创始人身份时,那些跟他平日里颇为亲厚的官员,却都顿时脸色一变,讳莫如深,只是推说不知道......
而此时,朱标却是点了点头。
孔希学心头更是震惊到无以复加,惊疑不定的望向这处小院。
自己要对付的,就是这小院主人?
他顿时艰难的咽下一口口水,却是心惊不已。
而此时,朱元璋却是看了他一眼,终于开口说道:“现在起,咱姓黄,是个做生意的,你是咱请的一个教书先生。”
“咱带你来,是让咱生意上的合伙人看看,你是否有资格当咱家孩子的老师。”
“此人名为任以虚,你要称其为少爷,明白吗?”
孔希学更是满脸懵逼:“微臣不懂,这是为何......”
可下一刻,朱元璋却淡淡说道:“你不需要懂,你只要知道,若泄露咱的身份,你会坠马而亡就够了。”
“死一个衍圣公不是什么大事,孔家应该还有许多人,想要你这个位子......”
听到这,孔希学顿时脸色苍白,心头恐惧无比:“微臣明白.....”
他当下只感觉,自己似是来了一处极为凶险之地。
这处小院,也好似是神魔居所..步步都是凶险!
而此时,他却只见到,朱元璋上前敲了敲门。
而后里面传来的声音,更是让他惊愕无比。
“特么的谁啊,一大清早就打扰我睡觉。”
却只见到,带着起床气的任以虚,打开门来,看到朱元璋顿时脸色一黑:“我说黄伯,你特么的怎么比闹钟都准时,到点就来。”
“你在我家周围买房了是吧!”
“而且你怎么又带这么多人来!蹭早饭也不带组团来蹭啊。”
孔希学闻言更是心头震撼,这年轻人竟是怒骂朱元璋?
这这这......
结果更让他不可思议的是,只见到周围人却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朱元璋更是丝毫没有动怒,对这些嫌弃都如过面春风般,毫无感觉,似是......被嫌弃习惯了?
只见到他很平和的说道:“你小子嘴还是那么臭,咱今天是有正事找你。”
“你整天游手好闲的,有个毛线正事。”任以虚更嫌弃。
“真有事......”
而此刻,朱元璋却是指着孔希学说道:“这是咱给家里孩子,找的先生,你给掂量掂量才学如何。”
“一大清早找我当面试官是吧?你也真够行的......”
任以虚都气笑了,就要关门,结果朱元璋却似是早有准备,直接撑住门:“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给个面子,你也知道咱对那些子孙的教育很头疼......”
说到这份上,任以虚也便是黑着脸,让他们进来。
朱元璋这才转头看向呆立在原地的孔希学,眉头一皱:“等什么呢,还不进来。”
“啊?是......”
孔希学这才惊醒,却是如梦似幻般,走进了这处小院。
却只见到小院之中并无什么奢华之处,只能算是一个富庶的地主而已,跟自家没法比。
可是孔希学走进来时,却简直是如脚底踩着棉花般,却宛如是走进了地府那等凶险之地。